那些在深圳加过的班，在工地受过的伤，在医院守过的夜，都化作了眼角的细纹，每一道都写着“来不及”。

她忽然想起2013年冬夜，在医院走廊，阿强说的那句话：“等我们攒够钱，就去看哈勃望远镜拍的深空照片。”

可现在，他们就在全球顶尖的天文台，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星光。

第八章：永远的史瓦西半径（虐心终章）深夜的实验室，阿强的玻璃罐里，故乡的泥土静静躺着，里面混着几片银杏叶的碎屑，和那枚泛黄的书签。

小羽的笔记本里，夹着从银杏巷废墟捡到的碎瓷片，上面的“加油”二字已模糊不清，却还能看出当年的倔强。

当夜风掠过，细微的尘埃在空中相遇，又各自飘落，像极了他们的爱情，在时光的长河里，短暂相交，又永远分离。

波士顿的雪又开始下了，小羽望着窗外，想起那年平安夜的操场，阿强跑过时带起的风雪，和他怀里渐渐融化的草莓蛋糕。

那时的他们，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却不知道，现实的重力比任何黑洞都要强大，能把所有的希望和承诺，都拉成无法触及的光。

“阿强，”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如果当年我没去波士顿，如果你没去工地，我们会不会……没有如果。”

阿强打断她，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就像这脉冲信号，虽然跨越了千万光年，却只能在屏幕上相遇，永远无法触碰。

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命运，是现实，是那些永远攒不够的药费，永远追不上的时差。”

他转身望向窗外，波士顿的夜空被灯光染成橙红色，看不见一颗星星。

而在万里之外的银杏巷，新盖的高楼玻璃映着同样的月光，却再没有蹲在巷口啃馒头的少年，和踮脚够书的女孩。

有些故事，从青苔斑驳的墙根开始，就注定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拼凑那些碎在时光里的、带着体温的月光——而最终，他们只能在各自的轨道上，看着对方的星光，慢慢淡成记忆里的一个点，永远无法靠近。

小羽低头看着手腕的纹身，脉冲星的轨迹在台灯下若隐若现，忽然明白，原来最虐心的遗憾，不是从未拥有，而是明明触碰到了光，却不得不松开手，让彼此在各自的宇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