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皇陵。

李青云的残影在雨中回头，喉头贯穿的箭孔里爬出蜈蚣：“沈兄，杀我第三次时……务必对准心口……”子时的义庄停着李青云的薄棺。

柳如烟掀开棺盖，尸身心口插着半截桃木签，签文浸着黑血：“换命借运，甲子重轮”。

阿福突然指着尸体右耳：“青云哥这里本该有颗红痣！”

沈墨用刀尖挑开尸首耳后皮肤，露出皮下青黑色的二十八宿刺青——这根本不是李青云，而是被替换的替死鬼！

真正的尸体此刻正在皇陵地宫，作为龙脉逆转的活祭。

窗外飘来招魂铃响，沈墨冲出义庄时，看见李青云的魂魄被铁链锁在纸轿中。

抬轿的纸人个个画着刑部同僚的面孔，腮红艳得像血。

轿帘掀开的刹那，李青云的鬼魂突然暴起，腐烂的双手掐住沈墨咽喉：“为什么……不用我的命换……”纸轿炸成漫天灰烬时，柳如烟从灰堆里扒出块头盖骨。

骨片内壁刻着密文，用李青云的血写着：“沈墨非人”。

第六章：柳如烟的身世柳如烟跪在冰窖里，用指甲一点点刮去手臂上的皮肉。

烛火映着森森白骨，骨缝里嵌着金丝篆刻的《女诫》——这是景明长公主独女才有的“玉骨训”。

二十年了，她终于想起七岁那年，母妃被做成人烛前，在她骨髓里刻下的话。

“你本是玄冥子最完美的药引。”

冰棺中突然传出叹息。

柳如烟猛地回头，看见棺中躺着自己的尸身，心口优昙花下压着半枚金锁，锁上錾着“长生无极”——这是先帝赐给玄冥子的丹书铁券。

尸身突然睁眼，黑瞳里浮出星图：“景明十六年七月初七，沈家灭门那夜，你也在场。”

记忆如毒蛇噬心：暴雨中的沈府，她蜷缩在玄冥子黑袍下，看着五岁的沈墨从血泊中爬出。

国师指尖沾着沈母的血，在她眉心画下傀儡符。

“你才是真正的‘逆鳞’。”

尸身咧开嘴，露出满口玉牙——那是用沈家三十八口人的牙齿打磨的。

阿福撬开义庄地窖时，腐臭中混着龙涎香。

七口鎏金棺呈北斗状排列，棺内躺着七个与柳如烟容貌相同的女子，天灵盖皆被金钉贯穿。

最末的棺椁空着，棺底铺满干枯的优昙花瓣，下面压着褪色的龙凤喜帖。

“原来我是第八个……”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