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兴平李秀的女频言情小说《丈夫为了厂花害死儿子后,悔疯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你的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扫视一圈,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旧衣服,一个用了多年的搪瓷盆。墙上光秃秃的,连一张我们俩的合照都没有。也是,他怎么会愿意和我这样的乡下女人合影?我无意间瞥见他书桌抽屉没锁紧,里面露出一角信纸。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抽屉。不是信,是一叠照片。他和那个叫青梅的厂花!在县里最好的照相馆拍的。各种姿势,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青梅穿着时髦的布拉吉。两个人依偎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刺眼!一张,两张,厚厚一叠!全是他们!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拍照,只是不喜欢跟我拍。原来,他写给她的信里,夹着的不是情话。而是他们甜蜜的证明!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陈兴平带着一身酒气冲了进来。衬衫领口敞...
几件旧衣服,一个用了多年的搪瓷盆。
墙上光秃秃的,连一张我们俩的合照都没有。
也是,他怎么会愿意和我这样的乡下女人合影?
我无意间瞥见他书桌抽屉没锁紧,里面露出一角信纸。
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抽屉。
不是信,是一叠照片。
他和那个叫青梅的厂花!
在县里最好的照相馆拍的。
各种姿势,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青梅穿着时髦的布拉吉。
两个人依偎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刺眼!
一张,两张,厚厚一叠!全是他们!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拍照,只是不喜欢跟我拍。
原来,他写给她的信里,夹着的不是情话。
而是他们甜蜜的证明!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陈兴平带着一身酒气冲了进来。
衬衫领口敞着,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看到我,他眉头皱得死紧。
“你又跑去跟我爸妈告状了?”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他们托人喊我回来,说家里有急事?李秀,你能不能安分点!厂里一堆事等着我呢!”
我抱着骨灰盒,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见我不说话,更加烦躁。
“不是要我关心你吗?行,我现在就来关心关心你!”
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侮辱性的意味。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里屋拖。
那架势,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充满了敷衍和厌恶。
“滚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
他踉跄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李秀!你敢推我?给你脸了是吧!”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告诉你,别蹬鼻子上脸!老子还不想碰你了呢!脏死了!”
他嫌恶地一甩手。
“啪嗒!”
我死死抱在怀里的玻璃盒子,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盖子摔开了,里面灰白色的粉末,撒了出来!
“啊——!”
我像疯了一样尖叫,推开他,扑到地上。
用手,用指甲,疯狂地去拢地上的灰。
“小宝,我的小宝,妈妈对不起你......”
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混进那片灰白里,变成一滩滩污泥。
陈兴平站在那里,像看一个十足的疯子。
“你发什么神经?”
他嫌恶地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弄些什么脏东西回来!跟煤灰似的,别等会儿迷了小宝的眼!”
“说!”
他厉声喝道。
“你是不是把小宝偷偷从地窖带出去,送我爸妈家去了?想让他们给我施压?逼我回来陪你?”
“李秀,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孩子给我带回来!”
我抬起头,满脸泪痕混合着地上的灰尘,狼狈不堪。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兴平,小宝死了!”
“被你关在地窖里,脖子扭断了!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
陈兴平脸上的不耐烦和凶狠僵住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嗤笑出声。
“李秀,你够了啊!”
他指着我的鼻子,笑得弯下了腰。
“为了让我回家陪你,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拿儿子死了咒我?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你以为拿小宝当借口,跑到爸妈那里哭哭啼啼演一出戏,我就会天天守着你这个黄脸婆?”
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戳进我的心里。
“我忙得很!厂里多少事等着我!马上就要提副厂长了!”
“你一个没文化、没见识的农村妇女,除了给我添堵还会干什么?”
“一天到晚吃我的喝我的,还不知足,就知道闹!真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插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他曾经是爱过我的吧?
刚结婚时,他不是没说过喜欢我单纯。
夸我善良,说我救了他爸妈,是他家的恩人。
可那些话,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他摔门而去,留下满室的寂静和一地狼藉。
傍晚时分,我去了厂里,准备办离职。
厂区背后那栋废弃大楼的楼顶,曾是我和陈兴平的秘密基地。
他说,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喘口气。
讽刺的是,我现在也要去那里。
拿回属于小宝的最后一点东西。
刚靠近楼顶杂物间的门口,一阵令人作呕的暧昧声音就钻进了我的耳朵。
“兴平哥,你别这么急嘛......”
女人的声音娇媚入骨,带着刻意的拉长。
“猴急什么,今天一整晚不都是咱们的......”
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暧昧的喘息,低低的笑语。
一声声,像尖锐的冰锥,扎进我的耳膜。
搅碎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心如死灰。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郝青梅依偎在陈兴平怀里,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潮红,衣衫微微凌乱。
陈兴平搂着她的腰,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意。
他们看到我,郝青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率先开了口,声音甜腻得发齁。
“哎呀,不好意思啊,秀儿姐。”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依偎得更紧了些。
“兴平哥说你很久不来这里了,非要带我来你的秘密基地!”
那语气里的炫耀和挑衅,毫不掩饰。
陈兴平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郝青梅提起我,语气冷硬。
“这里早就不属于她了。”
他看着我,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愧疚。
“以后,这里只属于我和你。”
我懒得看他们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杂物间内那个积满灰尘的角落。
那里,放着小宝最喜欢的那个旧皮球。
我只想拿走它。
办完所有手续,我拿着那点微薄的补偿金,准备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
刚走到厂门口,郝青梅却像个幽魂一样又冒了出来。
她拦在我面前,下巴微抬,眼神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秀儿姐,这就走了?”
她轻笑一声,刻意凑近我,压低声音,语气却充满了恶意。
“兴平哥昨晚......可真是厉害,弄得人家呀,一夜都没怎么睡呢。”
她故意瞟了我一眼,眼神轻蔑。
“他还说你这个人,在床上跟木头似的,可无趣了。他说,他最爱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让他快活!”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炫耀而扭曲的脸。
只觉得,无比可笑,也替她感到可悲。
没过几天,陈兴平要去邻省出公差,为期半个月。
当然,是带着郝青梅一起。
厂门口,吉普车旁,陈兴平意气风发地帮郝青梅开车门。
郝青梅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要上车。
突然。
“陈兴平!你个畜生玩意儿!”
一声怒吼炸响!
我那老实巴交的公公婆婆,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眼睛通红,死死拦在车前!
婆婆指着陈兴平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儿子尸骨未寒!头七都没过!你就要带着这个狐狸精去哪里鬼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东西!”
只因儿子不小心弄坏了丈夫要送给厂花的钢笔。
他便将儿子丢进地窖反省。
我苦苦哀求甚至下跪求他放过儿子,可他却说。
“都是你这个没文化的臭婆娘,把孩子惯成这样子,你配当妈吗?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还偷我要送人的钢笔,我这个做爸的必须得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地窖的门上了锁。
儿子被扔下去意外扭断脖子时,丈夫却在陪厂花吟诗作曲,互诉衷肠。
直到公婆赶到卫生所时,我彻底崩溃了。
“爸妈,小宝死了,我要跟陈兴平离婚,你们放过我吧!”
可在我彻底离开后,他却哭红了双眼求我原谅!
......
卫生所简陋的手术室门紧闭着。
婆婆拉着我的手,冰凉一片,她的声音也带着颤。
“秀儿,别怕,小宝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公公在一旁来回踱步,烟屁股丢了一地,最后停下来,沉着脸对我说。
“你放心,等兴平那混小子回来,看我们不打断他的腿!一定让他给你和小宝跪下认错!”
认错?
我的心像被钝刀子割着,一下又一下。
小宝还在里面生死未卜,认错有什么用?
能换回他的健康吗?
我木然地从那个磨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叠信。
信纸已经泛黄,边角都起了毛边。
但上面的字迹,却透着一股子鲜活的热乎劲儿。
那是陈兴平和他们印染厂的厂花郝青梅的信。
一封封,一行行,不是吟诗作对,就是相约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字里行间的情意,黏糊得能拉出丝来。
甚至在这个并不富有的时代,他说他爱我。
却只将他口中虚情假意的爱给了我。
把肉票、收音机票、电影票都给了他的心上人。
郝青梅。
我把信,塞到公婆手里。
他们脸上的面容瞬间凝固了。
脸色由红转青,最后铁青一片,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个混账东西!畜生!他一定是鬼迷心窍!被那个叫郝青梅的狐狸精给迷昏了头!”
“秀儿!你别多想!兴平他就是一时糊涂!我们一定给你个交代!绝不轻饶他!”
交代?
我心里一片冰凉,只剩下麻木。
什么交代,能比得上我儿子的一根头发?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们,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吱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和同情。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猛地扑上去。
“医生!你说什么?什么叫尽力了?我儿子呢?”
医生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残酷。
“孩子送来的时候脖子就已经扭断了,是致命伤。当场......就已经没气了。”
轰隆!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眼前一黑,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头痛欲裂,但比不上心口的剧痛。
那里像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空荡荡的。
每一次呼吸都扯着痛,痛到我几乎窒息。
小宝!我的小宝没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小宝......”
我嘶哑地喊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我挣扎着从冰冷的硬板床上爬起来,不顾公婆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我的儿子!我要去看我的儿子!”
他们拉不住我,只能跟着我。
太平间阴冷,寂静。
一口小小的、盖着白布的停尸床停在中央。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一步,一步,挪过去。
手颤抖着,掀开了那层白布。
小宝他小小的身体躺在那里,脸色蜡黄,嘴唇发紫。
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再也不会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了。
他的脖子以一个不自然的、恐怖的角度歪向一边。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
我扑倒在小小的尸体上,抱着他冰冷僵硬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小宝!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啊!”
“都怪那个畜生!陈兴平!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公婆站在我身后,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
整个太平间里回荡着绝望的哀嚎。
婆婆上前想拉我,哽咽着。
“秀儿,别这样......孩子已经走了......”
“走开!”
我猛地推开她,双眼赤红。
这时,之前的医生走了进来。
看着我们,脸上也带着不忍,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道。
“家属节哀顺变。这孩子的遗体,你们是打算…带回去土葬,还是火化?”
“火化!”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死死地盯着公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决绝。
“我不要我的孩子入你们陈家的祖坟!他不配葬在那里!”
“我要带他走!带他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公婆被我的样子惊呆了。
看着我眼里的疯狂和痛苦,他们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默默地流着泪,没有再阻止我。
火葬场。
我亲眼看着,小宝那瘦小的身体被推进了熊熊燃烧的炉膛。
烈火无情,吞噬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我甚至再也哭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小小的铁门,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盒子。
很小,很轻。
里面装着的,是我儿子存在于这个世上最后的证明。
一捧灰白色的骨灰。
我用我仅有的那点工资,跑遍了镇上,才买到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盒子。
我小心翼翼地,亲手将那捧骨灰倒了进去。
捧着那个冰冷的玻璃盒子,就像捧着我破碎的心。
我转过身,面对着同样满脸泪痕、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公婆。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要跟陈兴平离婚。”
公公嘴唇哆嗦着,满脸的皱纹都在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捂着嘴,失声痛哭,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抱着小宝冰冷的骨灰盒,我一步步挪回了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染织厂的职工宿舍。
陈兴平,已经是厂里的生产主任。
听说,马上就要提副厂长了。
前途一片光明。
而我呢?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那年要不是我恰好路过河边,救了落水的公婆。
他们怎么会为了报恩,逼着他们前途大好的大学生儿子。
娶了我这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乡下丫头?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情。
我傻傻地以为,只要我对他好,对这个家好,就能捂热他的心。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