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巧的东西——一部备用手机！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蹦出胸腔。

我死死攥着手机，屏住呼吸，溜进公寓里唯一的监控死角——浴室。

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我颤抖着按下开机键。

万幸，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我凭借着记忆，飞快地输入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妈的手机号。

电话拨出，听着那“嘟——嘟——”的等待音，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屏幕上。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沙哑又警惕的声音。

这么晚了，陌生号码，她一定很奇怪。

“妈……”我刚开口，声音就哽咽得不成样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连忙打开花洒，用哗哗的水声掩盖我的哭泣和接下来的话。

“妈！

是我！

小雨！”

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救我！

我被关起来了！

在朝阳小区3栋1单元1801！

他叫周文斌！

快报警！

快……”就在这时，浴室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

是周文斌！

他醒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谁在里面？

林小雨？”

门外传来他带着睡意但明显不悦的声音。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想要删除通话记录。

慌乱中，手指不听使唤，怎么也点不准。

门把手开始转动！

情急之下，我猛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

屏幕瞬间碎裂。

趁着他还没完全推开门，我一脚把手机踢进了淋浴间的排水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浴室门被猛地推开。

周文斌站在门口，眼神狐疑地扫视着浴室，最后落在我苍白惊恐的脸上。

“大半夜不睡觉，在浴室搞什么？”

他语气不善。

“没……没什么，”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心脏狂跳不止，“就是有点睡不着，想冲个澡。”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我虚脱般地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冷汗淋漓。

刚才被我踢进排水口的手机屏幕，在彻底熄灭前，似乎又亮了一下，隐约弹出来一条系统消息推送的片段：您提交的收养申……已通过审核……收养？

审核？

什么意思？

一个极其荒
，预约金五千”的单子狠狠摔在我脸上。

那天，我摔门而出，发誓再也不会回那个不理解我的家。

我以为靠着自己攒下的三万块压岁钱和奖学金，再加上一点“聪明才智”，就能像网上那些逆袭的网红一样，整容变美，直播带货，走上人生巅峰。

谁知道，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三万块在昂贵的整容费面前杯水车薪，所谓的“聪明才智”在“月色”那种地方只换来一身屈辱。

要不是遇到周文斌……见我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周文斌轻轻叹了口气，温热的大手覆上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令人安心的体温。

“别怕，”他声音低沉而温柔，“未成年转学，是需要监护人签字。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比如……变更监护权。”

“变更……监护权？”

我有些懵懂。

“对，”他耐心解释，“如果我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就可以替你办理转学的所有手续了。”

那天晚上，他给我泡了一壶龙井茶，说是有助于安神。

茶水的味道似乎比平时浓郁一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特的苦杏仁味。

我喝了几口，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头脑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中，他拿来好几份文件，指着需要签名的地方，柔声说：“小雨，签了这里，我们就能尽快办好手续，你就能回学校了。”

“回学校……”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支撑着我最后一丝清明。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文件上的字，但那些密密麻麻的宋体字在我眼前跳跃、模糊，最后变成一团团墨点。

我只记得自己歪歪扭扭地签了好几个名字。

第二天，我是在一个陌生的、装潢严肃的办公室里醒来的。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周文斌正坐在我对面，微笑着收起一沓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

“小雨，你醒了？”

他把其中一份递给我，笑容温和，“手续办好了。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了。”

文件最上方，“监护权变更协议”几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八月底。

眼看着市一中快要开学了，转学通知却迟迟没有下来。

我开始焦虑不安。

立秋那天，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推开了书
把这些证据带出去，把周文斌这个恶魔送进地狱！

逆光中，我要为自己，也为那些无声呼救的女孩们，杀出一条生路！

周文斌以为我认命了。

他开始带我出席各种饭局，炫耀他“拯救失足少女”的善举。

我穿着他给的乖乖女连衣裙，低头给他倒酒，所有人都夸他“大善人”。

没人看见我指甲缝里藏的泻药，倒进他酒杯时抖都没抖。

当晚他拉虚脱进医院，我偷了他保险柜钥匙——里面锁着所有女孩的“收养文件”和虐待视频。

第二天，蓝星市教育系统年度大会上，他正人模狗样讲着“青少年心理健康”，会场大屏幕突然跳转——是他掐着女孩脖子逼拍视频的4K高清画面。

全场炸了。

我站在最后一排举起手机直播，他脸色比死了三天还白。

警察冲进来时，这个畜生居然指着我喊：“她是夜店妓女！

诈骗犯！”

我当场撕开高领毛衣——锁骨下被他烫的烟疤还渗着血：“这是你三个月前买的‘商品’？

还是你去年‘收养’的第七个‘女儿’？”

微博热搜爆了：#蓝星市教育局官员性侵养女# #学霸少女反杀禽兽#。

他妈的在法庭上，这杂碎还狡辩“双方自愿”，直到我甩出他电脑里七个女孩的求救视频——全法庭都在呕吐。

宣判那天，我穿着市一中校服去听。

无期徒刑，不得减刑。

出门时阳光刺眼，我眯着眼看判决书——“周文斌”三个字上压着鲜红公章，像被碾死的蟑螂。

（根据蓝星市《案件公开条例》，本案细节经脱敏处理）
“蓝星某市，一个18岁女孩用三年时间从陪酒女逆袭，亲手把仇人送进监狱——这是我最黑暗也最痛快的复仇。”

——匿名用户（根据蓝星《隐私保护法》，当事人信息已加密处理）1.镜子里那张脸，浓得像戴了三层假面。

厚重粉底盖住了我原本的皮肤，夸张的假睫毛在夜店灯光下投出蜘蛛网似的阴影，直径过大的美瞳让我的眼神空洞得像个假人。

这是我在“月色”会所当公主的第三个月。

胸前别着的工牌上，“露娜”两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廉价的冷光。

“露娜！

7号包厢点你！”

领班陈姐粗声粗气地敲着化妆间的门，劣质香水味隔着门板都能钻进来。

我下意识摸了摸左边脸颊，上个月刚打的玻尿酸还在隐隐作痛，苹果肌肿胀得像塞了棉花。

妈的，早知道就不贪便宜找那个地下工作室了。

手机相册的加密文件夹里，还锁着三个月前那个我——扎着清爽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星市第一中学校服，站在月考光荣榜前，拿着物理竞赛获奖证书笑得一脸傻气。

那个叫林小雨的女孩，连同她按部就班了十八年的平凡人生，好像都随着那张照片一起，被永远封存了。

推开7号包厢沉重的门，烟雾混合着酒气和男人身上劣质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yue出来。

我熟练地弯腰，膝盖一软，跪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茶几边，拿起开瓶器，“嘭”地一声开了瓶昂贵的洋酒。

包厢里光线暧|昧，水晶吊灯旋转的光斑精准地落在我对面那个男人的秃顶上，反射出油腻的光。

他那只戴着金戒指的肥厚手掌，已经不安分地顺着我旗袍高高的开衩处，一路往我大腿根摸索。

油腻的触感像条滑腻的蛇，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三个月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只会吓得浑身僵硬，像块木头。

但现在，我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扬起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甜美又带点疏离的微笑，同时侧过身，用倒酒的动作巧妙地避开那只咸猪手。

毕竟，这位“王总”，可是我上个月六万八业绩的三分之一贡献者。

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露娜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啊。”

王总打了个酒嗝，浓烈的酒精味混合着没刷干净牙的酸臭
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蓝星市第一中学的校门，庄严巍峨，阳光下，“勤奋、求实、创新、奉献”八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转学手续需要提前准备，现在还来得及赶上开学。”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镜子前。

更衣室惨白刺眼的日光灯毫不留情地照亮我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厚重的妆容也遮不住的疲惫，眼底淡淡的乌青，还有卸妆时没洗干净、深深嵌在美甲缝隙里的粉底液。

它们就像我拼命想要擦掉，却如同跗骨之蛆般始终存在的——那个曾经是市一中骄傲、年级前十、梦想着考复旦生物医学工程的林小雨的影子。

我该怎么办？

回去吗？

可是……我回得去吗？

2.周文斌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档的住宅区，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装修是低调奢华的新中式风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他身上那种沉稳的气质如出一辙。

我局促不安地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沙发软得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陷进去。

这跟我“月色”宿舍那张吱呀作响的硬板床，简直是两个世界。

周文斌正在茶台前摆弄他的功夫茶具。

热水注入紫砂壶，腾起氤氲的白气。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三十五岁的男人，连倒茶的动作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掌控一切的气场。

“这是去年蓝星市各高中的高考录取数据，”他将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推到我面前，指尖干净修长，“市一中本科率98.5%，重本率76%。

比你原来那个普通高中，高出不止二十个百分点。”

我的目光贪婪地胶着在文件封面上烫金的市一中校徽上，心脏因为激动而砰砰狂跳。

三个月前，不，哪怕是昨天晚上，我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完蛋了，只能在“月色”那种地方烂下去。

可现在，希望好像又重新出现了。

那些被厚重粉底液和廉价香水味覆盖的梦想——物理竞赛的金牌，贴在书桌前写着“复旦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的便利贴，和同学们一起熬夜刷题的日子……突然之间又变得无比鲜活、无比真切起来，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我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周……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