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衣服，从头到脚，从外到内，装备齐全。

回去途中，我怀里满满的袋子，她一身轻松率先跑回车边。

打开后备箱放完东西，我回头一看，整个人惊呆了。

“你为什么在驾驶座？你的位置在副驾。”

“这次我来开车，”她挥挥手让我抓紧坐好，“让你看看我的车技！”

小姑娘兴头起来，我不好扫兴。

直到路线越来越眼熟，再拐几个弯便能看见我的公寓。

我来不及诧异她如何知晓我家在哪里，连忙提醒。

“停！这是我家，你走错了，先把你自己送回去。”

黎素紧紧握着方向盘。

“我不，我就不！凭什么我作为你妻子，我连你家都不能去？如果是黎洛，你恐怕巴不得留她下来吧。”

她歪着头，笑容阴沉。

“我知道，你家里摆着她的东西，你心里也有她，所以你不想让我跟你回去，你怕我玷污你的爱情。

“你和我结婚，指不定抱着气她的念头，这些我都懂。”

敲击反向盘的动作不紧不慢，黎素挑眉看我。

“今天我必须去你家，把她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现在是我开车，你敢抢方向盘吗？”

16

我敢抢方向盘吗？

不敢。

我只好任她大摇大摆住进我家，以女主人的身份把黎洛放在我这边的物品丢了出去。

我从来不知，向来阴郁的黎素竟有这般鲜活的一面。

可未免，鲜活过了头。

黎素像只成了精的猫，黏人又爱喵喵叫，自打加她好友，我的手机讯息便响个不停。

身为公司的总经理，我很忙。

没功夫应付她。

公司前几个月陷入危机几近破产，家里的老头子进了医院，流着眼泪求我。

“我的心血交给你了，你要把它救回来，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那是第一次，他将期盼寄托在我
怀好意道：“这酒烈，喝了之后反应很好玩的，你如果喝光它们，说不定我会求我父亲帮你一把。”

我盯着桌上的酒，胃部隐隐作痛。

自从上次和人喝酒喝去医院，我就不怎么喝了。

可现在……

我眼神如刀，“你说的，必须算话。”

他点头，我谨慎地取出手机录音。

“再说一遍。”

录完音，我拿过酒瓶，开了盖子往嘴里灌。

我喝得快且急，多余的酒水顺着下巴流，下肚的酒水灼烧我的胃。

很难受没错，可没权没钱更难受。

不知不觉身边围了人，他们震惊地指着我，说我“疯了”。

他们听了我和乔书的打赌，又在起哄。

醉意上脸，我脑袋渐渐的不清醒，眼前发花。

一瓶喝完，有一只手夺过我手中酒瓶。

好像是黎洛。

她跺着脚，气急败坏道：“你非要这样糟蹋自己？！

“跟我低个头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犟，自找苦吃！”

26

我竭力聚焦视线。

“我就是犟！我就不低头！你能拿我怎么样！

“喝，我要继续喝！”

我推开她，放下狠话。

“黎洛，我告诉你，我就算喝废了，就算去大街乞讨，我也绝不再问你要一分钱！”

朦胧视线中，黎洛的眼神很冷。

她起身站在一边，漠然注视我。

“那就随你，你喝废了也和我没关系。

“你不会成功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我微微笑了笑。

她错了。

我有那个毅力，她不知道，我这个人从小不服输，认定一件事就会拼尽全力做到。

曾经妈妈给我留下的遗物被云耀丢到小池塘里，我可以没日没夜泡在水里翻找。

如今这件事，也不例外。

27

喝到最后，我
穿着一件吊带短裙出现，我来不及说话，她便说：“今晚公司有事不回来，我加班，不用给我留灯。”

目送她背影离开，我默念：距离八点，不足一小时。

一夜未眠，她没回来。

这一切，结了婚，就好了吗？

7

几日后，婚礼现场。

我胸口别着红玫瑰，走上红毯，等待我的新娘。

一袭洁白婚纱朝我走来的，却不是黎洛，是她妹妹黎素。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无数看好戏的眼神化作蜘蛛丝将我从头缠到脚。

我遍体生寒。

“怎么是你？你姐姐呢？”

黎素眼中的光破碎，“非要她不可？我不行吗？我也爱你啊！”

“你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行！”

我疯了般四处张望，怎么也找不到人。

婚礼到现在，已经被毁了。

我形容疯癫，旁人远远的看笑话。

只有黎素走到我面前，双眸含泪。

“她不要你了，她把你让给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摇摇头，咬牙道：“不可能的，她答应了我，我一定要找到她，亲口问她为什么。”

“即便她耍你放弃你，你也要去找她？”

我点点头。

黎素大笑几声，笑得一颗颗泪珠滚下。

她说：“那你走吧，她不在这里。”

我头也不回，离开了现场。

8

找到黎洛时，她在和朋友们开逃婚派对。

我穿着板正笔挺的西装进了热闹喧腾的酒吧，格外引人注目。

一双手在我进去没多久，将我拖进卫生间。

是乔书。

他拽住我领口，将我按在镜面上，嘲笑道：“瞧瞧你这孬种样子，难看不难看？”

我没时间和他聊天，用力一挣将他甩开，转身走人。

他的话却如一柄重锤砸进心里。

“你不知道黎洛不想
样的。

我和黎洛，本来就快结婚了。

可惜，出了那种事。

一个多月前的订婚宴上，我被灌了酒，晕乎乎的被人搀扶到一间房。

进去之前，我专门确认过，进的是我提前开好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被子里却多了一个陌生女人。

那人有着熟悉的一张脸，不是我的未婚妻黎洛，是她妹妹黎素。

黎素性格阴郁尖锐，与开朗随和的黎洛是两个极端。

我不怎么喜欢她，却与她发生了这种事。

我慌不择路跌下床。

再过不久，我就要和心爱的女人修成正果，我难以接受，在这节骨眼上背叛黎洛。

黎素尚未醒，我随便套上几件衣服往门外跑。

可这时，房门突然大开。

黎洛带着一群人，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冷冷注视我。

她身后的人看这场景，扫来的目光鄙夷不已。

我语无伦次向她解释。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黎洛失望的眼神如千钧之重，几乎把我压垮。

半晌，她叹息道：

“解除婚约吧，我接受不了。”

她垂着眼，满身被亲人和爱人双重背叛的痛苦。

“你喜欢我妹妹，对吧？所以你才愿意和她在我们的订婚宴上……既然如此，一个月后准备的婚礼，让给你们了。

“作为黎素姐姐，我祝你们幸福。”

3

我不接受不明不白失去相爱的伴侣。

她不想见我，我日夜不休，丢下所有工作堵在她家门口、公司门口。

当着路人的面，我下跪哀求。

“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别放弃我好不好？”

我跪行到她跟前，去抓她的手。

一下一下，狠狠扇自己巴掌。


嫁给你吗？她煞费苦心设计你和黎素滚在一起，还带一群人见证，就是嫌你老嫌你没趣，想把你推给别人！”

乔书恶毒开口。

“你知情知趣主动退婚哪里不好？非要死心眼扒着黎洛不放。她摆脱不了你，就只好在结婚宴上和人换婚了。

“你识相点，转头和黎素过日子得了，别来打扰我们。”

我手指颤抖，不自觉摇头。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那样对我，怎么会？

“不相信？”

乔书如恶魔低语，“不信就自己去问她啊，她就在这，可怜虫。”

9

我出了卫生间，朝派对那边走去。

“呦，黎姐你老公来了！”

“什么老公？明明是妹夫，黎姐逃婚了，我们不认这个姐夫！”

黎洛那些朋友哄笑不停，我充耳不闻，死死盯住黎洛不放。

出口的声音沙哑又干涩。

“黎洛，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她转着酒杯，表情漫不经心。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想嫁你。

“你这人没意思得很，我腻了。

“正巧我妹妹对你有点兴趣，我觉得，你们两人在一起正正好。”

黎洛说到这，瞥到我胸口那一朵发焉的红玫瑰，嗤笑一声。

“我没想到，你丢下新娘也要来找我，你要不要脸？”

酒吧音响震耳，有那么一瞬间，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回过神来，指甲刺破了掌心。

从未有哪一刻，让我深觉自己像个笑话。

10

那之后，没过多久，我死了。

死于一场海难。

再次睁眼时，我听见礼乐奏响。

一位披着纯白头纱的女子朝我走来。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黎洛，是她妹妹黎素。

我回到了结婚现场。

这一次。

我迈开脚步，主动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