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自己去年写的信，字迹比现在青涩许多：“给总在窗边画画的姑娘：你知道吗？

你画速写时咬笔帽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养的金丝雀，总在笼子里啄食阳光。”

她抬头望向林砚，对方正专注地看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

林砚忽然从画具包里掏出个小本子，里面贴满了她们相遇以来的车票、树叶，还有程霜织围巾时掉落的毛线，“每次看你低头穿针，就觉得自己像个偷藏星星的孩子，怕被发现，又怕星星熄灭。”

她握住程霜的手，让对方摸到本子里夹着的、带着体温的银杏书签，“但你看，星星不仅没熄灭，还长出了新芽。”

春风掀起图书馆的门帘，带来远处玉兰的香气。

程霜望着树坑里的嫩芽，忽然明白，爱情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瞬间，而是无数个“我注意到你”的碎片，在时光里慢慢发酵。

就像此刻，林砚指尖的温度，和银杏嫩芽的触感，共同织成了一封写给春天的信——一封不需要文字，却早已被彼此读懂的信。

第十章：冬夜来信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阁楼被暖光灯串装点成星星的海洋。

程霜把织完的灰围巾轻轻搭在林砚肩上，毛线穗子恰好垂到对方画具包的拉链上。

她看着林砚拆开礼盒时的表情，从惊讶到感动，最后化作一个带着毛线触感的拥抱。

“其实我给你写了封信。”

林砚的声音闷在围巾里，“藏在《勃朗特诗选》的扉页间——就是那本被我擦掉批注的旧书。”

她抬起头，眼睛里映着暖光，“但后来觉得，文字太浅，不如把围巾送给你，让你每次戴上时，都能想起某个冬天，有个姑娘在窗边，把你的名字画成了银杏叶的脉络。”

程霜翻开礼盒里的诗集，果然看见扉页上贴着片金黄的银杏叶，叶脉间用极细的字写着：“从你接住书签的那天起，我的冬天就结束了。”

旁边是幅小画：两个戴围巾的小人坐在阁楼的沙发上，脚边堆着毛线团和速写本，窗外飘着初雪。

雪又开始落了，隔着阁楼的玻璃窗，能看见图书馆的路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程霜忽然想起初遇那天的阳光，想起初雪时的速写，想起每个一起度过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