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比一般男子需求大，每晚都要个三四次。

但成婚五年我仍是处子之身。

又有妾室怀孕的消息传来，老嬷嬷端给我一碗红花。

“夫人，将军说了，一点根都不能剩。”

我笑着一饮而下，吩咐丫鬟多拿些钱给有孕的姨娘。

老嬷嬷嗤笑，“这抢来的正妻之位，夫人做得可还舒服？”

“舒服，若这次姨娘能生个儿子，我就更舒服了。”

刚好到门前的将军脸色发黑。

“我就算有一百个儿子，也不会过继给你一个！”

“你害的昭昭一尸两命，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我迎着他狠厉的目光浅笑。

也好，他死去的白月光季昭昭已经回京，我也该走了。

……奴婢匆匆进门跪在地上，“将军不好了，陈姨娘吃了夫人送去的糕点后，滑胎了！”

“什么？！”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璋死死掐住了脖子，“你这个毒妇，又想害我的孩子！”

我拼命捶他的手，声音虚弱，“不……不是我。”

我的奴婢阿婉跪在为我求情，也被他一脚踹在地上。

见我要呼吸不过来，他才松开我的脖子，我猛地咳嗽了几声。

又被他直接拽起来，“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刚走进陈姨娘的院子，我就被赵璋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姨娘纷纷朝我看来，眼眸中藏不住讥讽的笑。

人人都知道，我这个将军夫人在府上是最没有地位的。

我浑身发疼，艰难起身，却看见赵璋怒气冲冲从房中出来，“贱妇，果然是你！”

没等我辩解，他抢过奴婢手中的盆子。

一盆血水浇在我身上，冰冷又腥甜的感觉让我瞬间泛呕。

赵璋拽起我的衣领，逼问我，“这是那个孩子的血，你还有脸觉得恶心？

你知道陈姨娘有多伤心吗？！”

看着他猩红的双眼，我苦笑，“将军没有证据，怎么就说是我？”

“你将补品换成红花送给了陈姨娘，这拙劣的手段和当年害昭昭的一样！”

“我本以为你学好了，没想到还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害我的孩子和妾室！”

“当年你嫉妒昭昭得宠，那陈姨娘呢？

嫉妒她有孕？！”

“不是我！”

我呼吸急促，心头的恨意已经将下唇咬破，几乎是喊了出来，“我比任何人都想让这个孩子出生！”

府上已经有了九十八个孩子，再有一个便是九十九个。

只等赵璋有了九十九个孩子，我就可以离开了。

“口是心非！

看来我必须教训一下你，否则你还会对我的下一个孩子动手！”

我双目无神看向他，“可我已经不会有孩子了，将军还能如何教训我呢？”

我刚说完，就觉得浑身发冷。

他已经撕开了我的衣服，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

我诧异地看着面前发疯的男人，死死抱住自己剩下的衣服。

赵璋掰开我的双手，一手扣住我的两个手腕，让我挣扎不了，“赵璋你住手！”

我拼命嘶吼，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脸火辣辣地疼。

他抽出鞭子，一鞭鞭抽在我身上，原本剩下的衣服也被打烂，血痕渗透衣服显露出来。

阿婉冲破小厮想要救我，也被他几鞭子抽在身上，“贱奴，你的狗命都握在我手里，还想和我对着干！”

阿婉疼得趴在地上，朝我爬来。

赵璋的鞭子甩在她的手上，双手瞬间鲜血淋漓。

“不要！

不要打她！”

我双眼通红看向赵璋，他紧咬牙关，又是一鞭子抽在我身上。

本就稀碎的衣服，彻底从我身上掉落。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向他求饶。

赵璋这才满意地收回鞭子，却看见所有的下人都背过头去。

下人们虽然不敢帮我，但也没胆子跟着赵璋一起羞辱我。

“都把头给我转过来，看看地上这个贱妇！”

赵璋厉吼一声，“谁敢不看，就死在这个贱妇前头！”

鞭子狠狠抽在地上，下人们胆战心惊回头，纷纷看向地上的我。

无数道目光刺在我身上，多年前的屈辱感再次袭来。

“把这个贱妇绑在架子上一天一夜，谁都不准放开她，让她给我死去的孩子忏悔！”

我惊恐地看向他，浑身发颤。

“不，不要。”

他一鞭子抽在我身上，我疼得几乎要昏厥。

怕下人绑得太松，他亲自动手，麻绳沿着我的伤口，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落下，“求你，放过我。”

“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你害死昭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这等毒妇也会有今日！”

我死死咬着牙，“赵璋，你这么做是要杀了我吗？”

“杀你？

当年你被万人看的时候，不也活过来了？

可见你这种贱人就是喜欢如此！”

看着他猩红的双眼，我彻底愣住了。

当年两国交战，我成了夏国的俘虏，被他们脱去衣服，绑在军营里示众。

血淋淋的鞭子抽在我身上，让我生不如死。

是赵璋带领骑兵杀了过去，用衣袍裹在我身上。

低声同我说：“公主别怕，臣来接你回朝。”

可今日，他却亲手把我绑起来，任由人看，遭人羞辱！

我万念俱灰闭上眼，赵璋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别装死，我告诉你，乔姨娘的孩子还有三日临盆，这几天你不能去见她！”

我点了点头，三天，还有三天，我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夜里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冷得我浑身发颤。

一道身影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走近我才知道，是阿婉。

她衣衫袒露，星星点点都是被糟蹋过的痕迹。

身上的伤一点也不比我少。

她给我披上衣服，我声音发颤，“阿婉，他们那群畜生对你做了什么？！”

阿婉朝我笑了笑，眼泪夺眶而出，却始终不说发生了什么。

只是重复，“公主别怕，奴婢陪着您。”

一天一夜后，我穿上衣服，收拾了一下脸面，就带着阿婉进宫。

刚要到宫门，就被人拦住了马车。

是赵璋死去的白月光季昭昭。


我诧异地看向季昭昭，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下一秒鞭子抽在我身上，刚开始长的伤口瞬间皮开肉绽，我疼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

赵璋呼吸急促，“你这毒妇为了争宠，竟然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我要让你把昭昭受过的苦，都受一遍！”

我惊恐看向赵璋，“你疯了吗？

她说什么你都信？”

“不然我相信你这个毒妇吗？！”

他死死掐住我的下巴，“你若不愿意，我就连着这个夏国的畜生一起算账。”

“奴婢愿代公主受罚。”

阿婉浑身发颤却还是挡在我前面。

“你这畜生还不配替她受过！”

随着赵璋的鞭子扬起，我赶快挡在阿婉身前。

我疼得浑身出汗，咬牙看向赵璋，“你这样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一个为国丢尽了脸面的公主！”

“把公主带下去，不能真的辱没本将军的妻，但除此之外，所有刑罚让公主一一尝试！”

不管我怎么辩解，都被他用巴掌扇了回去。

在暗室里，炭火烙在我的背上，一群下人商量着如何才能让我惨叫声更大。

他们对我的身体品头论足，甚至将酒倒在我身上品尝。

我心如死灰，就要彻底要崩溃的时候。

赵璋来了，他厌弃地看了我一眼，“贱货，都被男人欺辱成这样了，还有脸活着！”

“我的第九十九个孩子出生了，陛下会来送礼，你出去后给我装好一点。”

“否则我就休了你！”

我释然地笑了。

他让人将我带出暗室，给我梳洗。

“今日不宜血腥，就暂且放过你，我们日后再算账。”

我紧握着阿婉的手，苦笑着看向赵璋，两行泪落下。

还好，再没有日后了。


没等赵璋开口，御林军便将她踹倒在地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公主！”

“她自己能做出这些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季昭昭双眼通红看向赵璋，“将军一直不碰她，不就是觉得她脏！”

这句话像刺一样扎进我的心口，我万万没想到，当初说我受苦的男人，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已经脏了。

可我还以为，是因为季昭昭的算计。

也是，若是他心里没有对我的偏见，季昭昭又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算计到他身上！

大理寺卿双手大展站起来，“畜生，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

“当初公主为了保边境百姓的安危，才主动做了质子。

让大周有了喘息之机，才能保住国朝！”

“若不是公主，你们一个个尸体早就喂了野狗！”

赵璋诧异地看向我，当年他的母亲正随军在边境，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当时城中，愿为质子的人。

他这才知道，那人是我。

他彻底愣住了，麻木看向我，双眼猩红，“阿盈，当真如此吗？”

我冷笑，“是真是假，对将军来说不都是一样的。”

纵使当年受尽了屈辱，但只要想到，我是为了救大周，就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皇兄告诉我，他勒令百官不许提起，百官中多数都对我敬仰，更不会揭露我的伤疤。

可在将军府内，赵璋一次次抽打在我身上，说我早就被人看过了，装什么清白。

“将军要是没有异议的话，就结案了。”

大理寺卿问赵璋。

季昭昭抱紧他的腿，求他救自己一命。

赵璋却一脚把她踹在地上，狠狠踢了两脚，“都怪你这个贱人！”

踹开季昭昭后，赵璋哭着走到我面前，“阿盈，是我畜生，我知道错了。”

“阿盈，你跟我回家，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你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

我甩开他的手，“请将军自重，我们已经和离了。”

他还在哭，“当初我把你从夏国救回来，说要护你一世周全，是我没做到。”

“但我真的知道错了，阿盈。”

刀剑飞来，若不是赵璋躲得快，便会直接刺在他身上。

“谁敢在大理寺行凶！”

赵璋怒吼一声。

门外走来的男人身形修长，面若冰霜的脸十分英俊，但此刻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怒气。

“什么宵小也敢觊觎我的夫人！”

夏祈将我护在身后，伸手紧握住我的手。

我浑身一颤，被他察觉到后，手指轻轻安抚我。

赵璋懵了，他拔出剑指向夏祈，“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和我抢夫人！”

可就在赵璋拔剑的同时，所有御林军的剑都指向他。

吏部尚书警告他，“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夏国国君！”

“公主嫁给国君做王后，真是愿我们两朝百年修好。”

大理寺卿说完，让人赶快把赵璋给带下去。

赵璋挣扎不肯离开，“当初陛下将公主赐婚给我，是要报我赵家之恩的。

公主没有子嗣，她没有资格离开将军府！”

我默默看向他，“当初因怕我不能生养，还有另一个报恩的情况。

就是府上有了九十九个子嗣后，我仍旧可以和你和离。”

“现在府上刚好有九十九个孩子。”


季昭昭笑得得意，“公主，多日不见没想到你的奴婢和你一样孟浪！”

“不愧是夏国的贱人，十几个男人都没能让她满足。”

阿婉浑身发颤，我死死咬着牙，“是你找人害的阿婉！”

“公主这么动怒干什么，一个奴婢死了又如何？”

我轻抚阿婉的背，又质问季昭昭，“陈姨娘的孩子是你的手笔？”

她大笑，“可将军只会觉得是公主的手笔。”

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贱人！”

季昭昭嗤笑，“周可盈别忘了你们周家仰仗着谁，你敢打我，就等死吧！”

我冷笑，“你还是想想怎么和赵璋解释你没死这件事吧！”

我没再管季昭昭，匆匆进宫见了皇兄。

皇兄听完我的话彻底愣住了，他心疼地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赵璋他怎么敢？！”

“阿盈，这么多年你为何不说？”

我淡淡一笑，“兄长，守国不易，既是去报恩赵家，我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兄长才能让股肱之臣安心。”

皇兄心疼地握紧我的手，“当年赵氏一族勤王救驾，才有了你我兄妹的活路。

但赵璋的父兄一族人全都战死，整个族中只剩他一人。”

“又因妹妹你对他颇有好感，朕这才赐婚，让你入府为他延绵子嗣。”

“却不知道他是这样的畜生！

是朕错了！”

我紧握皇兄的双手，“兄长，待赵璋第九十九个孩子出生，赵家对皇家的恩情，我们就报完了。”

“三日后，他第九十九个孩子大概会出生，还请皇兄赐我和离。”

皇兄点了点头，“当年你被迫为质，也为大周倾尽全力。

往后你想做什么，兄长都依着你。”

说完，他面色有些踌躇。

“当年羞辱过你的夏朝军卒都已经死了，是被夏朝一个世子杀的。”

我本以为皇兄是想了结我一桩心愿才说起此事，却没想到他继续说：“那位世子现已登基称帝，他向我求娶你做皇后。”

“但这件事兄长必依着你。”

虽不知夏国新皇为何想娶我，但我实在想逃离赵璋。

若我去了夏国，此生才是真能不复相见。

我点了点头。

“三日后，府中姨娘生完孩子，我便起身前往夏国。”

直至深夜，我才回将军府上。

赵璋手里握着鞭子站在门前，登时我浑身发颤。

他声音冰冷质问，“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不等我回答，季昭昭的声音响起，“将军，她自然是入宫告状了，还想要杀了妾身。”

季昭昭身着素衣，看起来格外憔悴，和我白日碰到的嚣张模样丝毫不同。

赵璋愣了神，“昭昭？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没死？”

我苦笑，“是啊，原来你没死。”

赵璋猛地看向我，眼神中带了几分愧疚。

季昭昭忽然跪在地上，朝我磕头，“公主求您放我一命吧！”

“我只是想陪在将军身边，从没想过和您争抢正妻的位置。

您让禁军把我卖到勾栏瓦舍，强迫我接九十九个客人，我已经知道悔改了。”


季昭昭身子一颤，彻底倒在了地上。

赵璋也愣住了，在看见季昭昭苍白的脸后，他也明白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走上公堂的男人交代了一切。

当初季昭昭因为我嫁入将军府没能成为将军夫人，她一直耿耿于怀，遇到了来大周谈生意的夏国商人，苏禾。

她以为苏禾是夏国的勋贵，对方更是许诺她一个正妻的地位。

可惜季昭昭已经怀了身孕，为了能和苏禾离开，自己喝下红花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事后她又嫁祸在我身上，来了个假死脱身。

和苏禾离开夏国后，季昭昭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苏禾根本不是什么勋贵，只是一个商人。

她想逃走，却根本没有机会。

为苏禾生下一个女儿后，苏家破落，季昭昭借口回大周骗去将军府的钱财，苏禾这才带着她回了大周。

赵璋浑身发颤，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你们这是明晃晃的污蔑！”

苏禾嗤笑着看了赵璋一眼，“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她背上刺着的字，那是我的名字！”

赵璋彻底懵了，季昭昭背上的字他是知道的。

但季昭昭告诉他，是周可盈让人故意羞辱她，才在背上刺下的字。

赵璋死死咬着牙，看向那个和季昭昭有八分像的女孩，彻底明白了。

季昭昭不再挣扎，跪在地上求饶，“将军，将军当初是苏禾骗我，他强把我绑走的将军，你要相信我。”

“所以，阿盈从始至终都没害过你。”

赵璋逼问。

没等季昭昭回答，他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贱人，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算计我！”

“还算计阿盈！”

季昭昭苦笑，“周可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个贱种照旧被人看光了身子！”

“夏国，将军府，看过她身子的人不下百人！”

“她就个万人骑的贱种，将军难道要因为她，伤害我们的情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