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学，我家的小影子上了三年级我就让她下地干活了。

现在要么你们把家底都当了，给多少我们都认赔，但是欣欣的学费也甭想留下。

要么你打个欠条，10 年还我 20 万，你考虑考虑。”

“我家也得 20 万！”

丽婶儿恐怕落下她。

长久的沉默之后，老爸回头看了看蹲在炕尾的我，说：“欣欣得上学。”

我看着老爸拿出笔和纸，给她俩打了两张欠条，她们看着欠条，一边哭一边走出了我家院子，院门口的人也跟着散了。

我没有跟老爸老妈说我不读书了，因为我知道，读书我才有可能赚更多的钱，不读书，我就只能变成跟韩姨和丽婶儿一样的人。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能立刻长大啊。

我不去问爸爸妈妈怎么样每年凑齐四万块，还要供我读书，因为我知道我什么也帮不了她们。

不过她们也没说错，打那之后韩叔和李叔就干不了重活，只能一瘸一拐地干些轻巧的活。

我从炕头的柜子里，翻出我的背包，是谭丛洲送我的那个。

李婶儿和韩姨用眼睛帮我数着，一打，两打，三打……三十打。

屋子里静得只有我数钱的声音。

我将钱分成两份，一份推给丽婶儿，一份推给韩姨。

我说：“应当还欠您 12 万的，这 3 万当是利息。

我老爸老妈习惯了村里的生活，她们以后还要在这里常住的。

我离家远，以后如果求到你们头上，还请你们多帮忙。”

我真诚地看向韩姨。

韩姨从炕沿儿边上站了起来，她说：“欣欣呐，这 3 万我不能要。”

“你爸你妈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没看见，我看见了。”

“你爸干完了自己家的活，就出去打工。

给人家打药、挑苗、修路、修桥，只要有钱就去干，有时候累得一头栽到水沟里，差点命都没有了。”

老妈别著头，不看我。

“你妈去地里拾荒，去离家二十多里远的山里头，那地方如果迷了路，走都走不出来啊。

她把菜拿去早市上卖，有地头蛇为难她，她被人扇了耳光都没哭啊，多亏被你韩叔看见。

我怎么好意思朝你要利息。”

我微微红著眼眶，笑著说：“韩姨，你拿著。

谢谢你让我读完了大学，你看现在不也还上了么，都过去了。”

我给韩姨和丽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