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密失败，就开始玩这种泼脏水的把戏了吗？

“我知道了。”

我合上文件，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回复对方，我们会尽快准备他们需要的补充材料，表明我们的诚意和实力。”

“另外，”我看向小陈，“查一下，最近除了欧洲这家，还有没有其他合作伙伴收到类似的‘匿名关怀’。”

小陈点头：“明白。”

她出去后，我拨通了沈默的电话。

“沈老师，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我简单说明了情况，“我想查一下那些匿名邮件的来源，看看能不能追踪到一些线索。”

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好，把你能拿到的邮件信息发给我，我让技术部门试试。”

16 水印线索没过多久，沈默那边传来了消息。

“邮件是通过多重加密和海外匿名服务器发送的，很难直接追踪到源头。”

他顿了顿，“但是，我们在其中一封邮件的元数据里，发现了一个微小的数字水印痕迹。”

“这个水印，是顾氏集团内部加密通讯系统的一个……早期测试版本特征。

这个版本因为安全性问题，早就被废弃了，但可能还有少数人知道或者能接触到。”

线索虽然隐晦，但指向性已经足够明显。

不是顾明轩本人，就是他身边，能接触到顾氏早期系统的人。

呵，藏得还挺深。

我调出顾氏集团近期的公开信息，以及一些我通过私人渠道了解到的内部动态。

重新梳理手头的资源和信息，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成形。

17 内部危机数字水印。

顾氏集团，早期测试版本。

沈默发来的信息简洁明了。

我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调出通讯录，开始联系几个在圈内消息灵通，且与顾家某些人有过节的“朋友”。

“喂，刘总，好久不见……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对，顾氏那个张副总，张明远……他最近怎么样？

手头还宽裕吗？”

“哦？

听说他儿子最近在国外惹了点麻烦，需要一大笔钱摆平？

啧啧，那可真是……”几通电话下来，信息逐渐拼凑完整。

张明远，顾氏的老臣子，能力平庸，但胜在忠心。

早年跟着顾明轩的父亲，后来顾明轩上位，他也跟着水涨船高，捞了不少好处。

这次顾明轩出事，他虽然
落，还不忘拿林薇薇刺激我。

“顾先生，首先，我有今天全靠我自己努力。”

“其次，你帮谁、怎么帮，那是你的事，别来我这找存在感。”

“最后，麻烦让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以前觉得他是闪亮的钻石，熠熠生辉。

现在才看清，不过是块过度打磨的玻璃碴子，不仅扎手，还反光——只照见他自己的丑陋。

04 合作曙光我主动给沈默发了条消息：“沈老师，上次的合作方案，我有些新的想法，想和你聊聊。”

那边很快回复：“好，随时恭候。”

这效率，爱了爱了。

沈默是合作方的项目负责人。

我们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我提前十分钟到，点了杯冰美式醒醒神。

没过多久，沈默就来了，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

我摆摆手，简单寒暄几句，直奔主题：“沈老师，这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初步来看，方向是对的。”

“不过，有些细节还可以再优化一下。”

“比如这里，数据支撑不够，逻辑上稍显薄弱。”

他指出了方案中的不足。

“你觉得呢？”

“嗯，我也觉得这里可以再完善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跟他比起来，我之前跟顾明轩合作的时候，简直就是噩梦。

想当初，我辛辛苦苦熬夜做出来的方案，顾明轩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否决。

说我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然后，自己随便改了两个字，就变成了他的功劳。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重要客户，顾明轩非要横插一脚，抢先对接，后来还直接抢走了。

呸！

付出是应该的，但不能是无条件的，更不能被当成傻子。

跟对的人合作，事半功倍。

跟错的人纠缠，内耗无穷。

这笔账，我算明白了。

我放下杯子，看向沈默。

“沈老师，修改后的方案很完善，我没有意见。”

“合作细节，就按我们刚才讨论的进行。”

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合作愉快，林小姐。”

“合作愉快。”

这一刻，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05 炫富秀爱顾明轩和林薇薇，最近像是连体婴一样，走到哪儿都黏在一起。

朋友圈里，全是他们“甜蜜”的照片。

不是在高级餐厅烛光晚餐，就是在豪华商场血
没被直接牵连，但位置也变得尴尬。

他儿子在国外挥霍无度，欠下巨额赌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动机，有了。

接触那个老旧系统的权限……以他的资历，大概率是有的。

目标锁定。

接下来，就是怎样精准地，引爆这颗埋在顾明轩阵营里的炸弹。

我再次联系沈默：“沈老师，上次说的那个数字水印，有没有可能……稍微改造一下，让它看起来像是……某个特定终端或账号留下的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沈默带着笑意的声音：“理论上可行，但不保证完全天衣无缝。

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某些人送一份‘惊喜’。”

我看着窗外，“一份让他们内部产生‘信任危机’的惊喜。”

“明白了。”

沈默立刻懂了我的意思，“把张明远可能使用的设备型号、常用软件信息发给我，我试试看能不能模拟出类似的特征码，附加到一些……嗯，‘无关紧要’的信息上。”

“不需要直接证据，只需要一点点……合理的怀疑就够了。”

我补充道。

“交给我。”

接下来的两天，我按部就班地处理欧洲合作方那边的事情，提交补充材料。

另一边，和沈默配合，我们并没有直接攻击顾氏的网络。

而是利用一些半公开的、与顾氏有业务往来的第三方平台，或者一些管理不严谨的分包商系统，将一些“精心编辑”过的信息碎片，不经意地散播出去。

这些信息碎片，有的看似是无意义的技术讨论，有的像是被误发的财务报表片段，有的甚至是几句暧昧不清的聊天记录。

它们单独看，毫无意义。

但如果有人“有心”地将它们收集、拼凑起来，再结合那个被“改造”过的、指向张明远常用设备特征的数字水印……一幅“张明远暗中联系外部势力、转移公司资产、甚至可能向竞争对手出卖情报”的画面，就隐约浮现了。

这些信息，被巧妙地投喂到了几个顾氏密切关注的信息渠道里。

做完这一切，我关闭电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诱饵已经撒下，接下来，就看鱼儿什么时候咬钩了。

18 人事变动日子又恢复了某种表面的平静。

欧洲那边的合作意向虽然多了些波折，但在我们提交了详尽的补充材料和几轮
积极沟通后，对方的态度也逐渐回暖。

那些匿名的负面邮件，似乎失去了效力。

我没有刻意去打听顾氏集团内部的消息，只是偶尔在一些行业交流群或者与供应商的闲聊中，捕捉到一些零星的碎片。

“听说顾氏最近内部查得挺严，人心惶惶的。”

“是啊，好像是财务上出了点问题，有个高管被拿下了。”

“不止财务吧，我听说是涉及泄密……”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却都指向了一个模糊的方向——顾氏内部，出事了。

直到一周后，一则不起眼的财经短讯，证实了这些猜测。

报道很简短，称顾氏集团近期进行内部人事调整，原副总裁张明远因“个人原因”离职，其职务暂由他人代理。

小陈将打印出来的短讯放在我桌上，欲言又止。

我扫了一眼，“知道了。”

小陈愣了一下，点点头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张明远对顾氏忠心耿耿，却成了第一个被牺牲掉的棋子。

更重要的是，张明远的“离职”，必然会在顾氏内部激起更大的浪花。

那些原本就心怀鬼胎，或者对顾明轩不满的人，会怎么想？

信任一旦崩塌，想要重建，难如登天。

顾明轩现在，恐怕没心思再来关注我这边的小动作了。

这时，沈默发来一条信息，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已阅。”

后面附带了一个欧洲设计公司发来的邮件截图，对方正式确认了合作意向，并且对之前的“疑虑”表示了歉意。

我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表情。

敲门声响起，是项目组的负责人。

“林总，个性化推荐系统二期优化的方案出来了，您看……进来吧，我们详细讨论一下。”

工作重新占据了我的思绪。

至于顾明轩和他的烂摊子？

让他们自己慢慢收拾去吧。

19 股东大会日子仿佛又恢复了那种忙碌而充实的节奏。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以顾明轩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顾氏集团年度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顾明轩最春风得意的时刻。

但今年，会场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顾明轩居然出席了。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把开了刃的匕首！

看到匕首，我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但脚下动作没停。

我没有选择冲向被他堵住的大门，而是转身朝着仓库更深处、光线更暗的地方跑去。

那边堆积的杂物更多，更有可能找到藏身之处。

“贱人！

你敢耍我！”

顾明轩反应过来，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匕首，疯了一样追过来。

我绕过一堆废弃的轮胎，躲到一个巨大的、蒙着油布的机器后面，屏住呼吸。

外面隐隐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顾明轩显然也听到了。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疯狂。

“林冉！

你给我出来！

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开始胡乱地踢打周围的杂物，试图把我逼出来。

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强行撞开！

刺眼的警灯瞬间穿透了昏暗的仓库，伴随着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警察！

不许动！

放下武器！”

数道强光手电同时照亮了仓库，也照亮了顾明轩那张疯狂扭曲的脸。

他握着匕首，茫然地看着突然涌入的警察，像一只被彻底堵死在笼子里的野兽。

数把枪对着他，警察迅速上前，将他制服在地，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一切尘埃落定。

我靠在冰冷的机器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双腿有些发软。

沈默的身影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拨开人群，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我，确认我没有受伤后，紧皱的眉头才略微舒展。

“没事了。”

他声音低沉，竟然有些后怕。

“嗯！”

我点点头。

顾明轩的取保候审资格被立即取消，数罪并罚，等待他的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林薇薇也被查出在顾明轩职务侵占案中，提供了部分账户协助洗钱，虽然金额不大，但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判了缓刑。

那些曾经的恩怨纠葛，随着这场风波，被彻底清扫干净。

阳光透过大门，洒了进来，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都带着雨后初晴的清新。

看向身旁的沈默，我对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走吧，去喝杯咖啡，庆祝一下新生。”

他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嗯，是该庆祝一下。

钮祜禄·冉的新生。

23 新的开始我轻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