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为什么总是给出选择？

可能就像《渔夫与魔鬼》的故事，等了一个又一个千年的魔鬼，总是希望有人来救他。

“你……怎么知道？”

“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话留着骗小孩吧。”

我偏不告诉他。

其实是我在后山发现了一本旧日志。

大概是女孩临走前写下的。

怕她们留下阴影，送她们离开之前还给了她们是否抹去记忆的选择。

无一例外选了是。

所以无人报警，这也是这个罪恶村庄至今存在的原因之一。

正如人有好坏之分，妖不一定是冷血动物，悲悯也不是神的特性。

“不过你居然骗我，那就——”我吐吐舌头，“罚你一辈子当我的小蛇。”

猝不及防地，霜季白的手掌轻扶上我的后脑，薄唇微凉。

心怦怦跳，暗戳戳地暗示他，“听说……蛇都有两个。”

霜季白一愣，随即扬起嘴角。

下一瞬我就被蛇尾轻柔地卷起，脸对着脸，鼻尖相靠。

热气喷洒在耳畔，“你大可以亲自验证……”完。


红，悄咪咪看他的反应。

他倒是冷静，只是耳际略有薄红。

良久，缓缓开口，“第一，死。”

我迅速回答，“选二！”

对上他的视线，我讨好一笑。

“第二，留下来。”

“这……大概要留多久啊？”

他冷漠地吐出2个字，“到死。”

留下来伺候这尊大佛到死or马上死。

“选第二。”

我还是先留着小命吧。

来日方长，结局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8接下来我开启了每天照顾大蛇的日子。

说是我照顾他，倒不如说我被照顾。

作为野外生存经验为0的普通大学生，最常干的事就是点外卖、等外卖和吃外卖。

打野就别说了，电子打野倒是可以。

而且随着相处时间增加，我发现这条蛇留下我大概只是因为需要陪伴。

所以，日常夸夸必须到位。

场景一。

“哇，大人，你身上的鳞片好像黑宝石，润泽耀眼。”

他嗤笑，满不在意，“好看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每一枚鳞片都是独一无二的，才能造就独一无二的你。”

霜季白不语，只是摆着蛇尾回洞穴。

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场景二。

“哇，大人，你抓兔子也太强了吧！”

看着男蛇手里不断扑腾的小白腿，我眼里泛着怜惜，“兔兔这么可爱。”

他目光怀疑地看着我，小声自语道：“那不吃了？”

“可惜不能吃红烧兔头，”我咽了口唾沫，“不过烤兔肉应该也不错嘿嘿。”

丝毫没有注意到某蛇凝噎的表情。

场景三。

在知道崖底有一片天然温泉，我很想去泡一泡，但奈何我现在有顶头上司。

按理说，蛇的领地意识这么强，应该不会同意我去的。

我想出一个好办法。

“霜季白，你常年身体冰凉，泡温泉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应该多泡一泡！”

我一脸向往，“温泉水中的微量元素还能去角质，让皮肤光滑细腻，”瞥了一眼他的尾巴，“虽然你已经很滑了，但是这么黑，不知道有没有藏污纳垢。”

男蛇脸色一黑，“本座每、日、都、有、清、洁。”

“万一呢，去嘛去嘛。”

霜季白没有回应，只是拖着尾巴游在前头。

我立马跟上。

流水潺潺，热气氤氲，袅袅升腾。

男蛇率先下水，泉水没过他的胸膛。

“我给你按摩吧。”

不等拒绝，我直接上手。

果然，手感和想象中
从坑底拉上来了。

我感激地连连道谢，下一秒，笑意凝固在脸上。

男孩抬起头——赫然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容。

侏儒。

不出一秒，我就断定。

身体似孩童，却有着成人的智商和心理。

想起先前他那句“姐姐”，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浮现。

他似乎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朝我咧开嘴，诡异一笑。

还没来得及转身，痛感袭来，我再次没了意识。

<5意识混沌，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只感觉像有密密麻麻的蚁群在啃噬我的肉体。

不禁闷哼出声。

甫一睁眼，鞭子破空而来。

躲闪不及，倒刺重重地扎在我的背上。

耳边传来女人狠戾的咒骂声，“贱人，居然敢逃跑！”

一下接一下。

疼得我不住地痉挛，双手死死抓住粗粝的沙粒。

毫无反手之力。

他爹的，早知道那天就该多补两拳。

等到女人抽累了，我也奄奄一息了。

此时，一个瘸腿老头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差不多得了，死了也不好交代。”

女人勉强点头，被他揽着一起出去。

余光注意到老头临走前黏腻的眼神，我一阵反胃。

天色暗沉，我靠坐在干草堆上。

逃跑途中的创口，陷入深坑的磕绊，加上今日的鞭伤，血肉外翻，青紫斑驳，浑身上下没几处好肉。

试着触碰，“嘶”地一声立马缩回，“老女人下手真狠呐，给我等着，此仇必报非女人！”

连续饿了几天，胃里此时也一抽一抽地痛着。

伤口的痛感上传到神经中枢，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朦胧间，有人开门进来。

我抬起眼皮，是中午那个黝黑的瘸腿老头。

看见我，他浑浊的双眼一亮，“几天没回来，这次的祭品居然是这样一个小美女。”

我感觉他再多说几句话，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

老头搓搓掌，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道：“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做我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保你一命怎么样？”

说着布满老茧的黑手就要朝我身上摸来。

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浓重的汗臭味，就像在酷暑里连穿一个月的毛衣，里外每处缝隙都腌出味儿了。

“yue！”

老脸一愣，手顿住，继续伸。

“yue！”

不甘心地靠近。

“yue、yue、yue！”

在即将触及的最后一刻前，终于一阵仰天长
恶毒啊，我看着这张脸就想起那天的噩梦。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先偷定金，再除掉其他人。

“我有一个疑问，是谁发的视频和短信给我们？”

“谁没收到谁就是谁凶手呗，这事儿过后再说。”

我在暗处啧啧赞叹。

蠢得可怕，贪婪可以让他们直接忘记甚至抹杀同村多年的情谊。

第二天，定金失踪，村长老头慌了。

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全村炸开了锅。

每个人开始互相指责、猜忌。

那几个年轻村民趁机煽风点火，矛盾迅速升级。

村民们从争吵变成打斗，村子瞬间乱成一团。

就在他们暗自窃喜，以为要成功时——村长陡然将手指指向几人，冷冷下令，“把他们抓起来！”

几人慌乱之余，佯装怒意，“凭什么抓我们？”

“还狡辩？

昨晚都被拍到了。”

几人慌了，“怎么会？！

村长的房子明明没监控啊。”

当然是我的功劳啦，嘻嘻～村长怒极，命人把他们五花大绑起来，撒上盐水的鞭子裹着倒刺就往他们身上挥。

“快说！

那些钱被你们藏哪儿了？”

几人被打得嗷嗷直叫。

一开始还嘴硬，最后实在受不了了。

小a喊叫：“我招我招！

在我家的地下室，别打了呜呜呜。”

过了一会儿，去的人空手而归，对着村长摇摇头。

村长皱眉，“还不说实话？！”

说着又是连环鞭伺候。

小a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没说谎啊，谁知道……难不成……”忽然顿住，脸一转，“肯定是你们几个，只有你们知道！”

小b、小c、小d齐刷刷摇头，异口同声：“不是我啊。”

小b目露凶光，“肯定是你独吞了！”

小c附和，“就说你他爹的昨天那么积极，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家里有地下室呢？

居然还陷害我们。”

眼看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

村长烦躁地喊停，见没人听，直接又是一顿鞭子招呼。

顿时安静若鸡。

眼看着没人说出一百万的下落，村长打算先把他们押进地牢，慢慢拷打审问。

小d突然出声，“会不会是……村长你监守自盗呢？”

“生怕消息泄漏，不如先发制人，故意让我们偷走定金，最后栽赃嫁祸给我们，”呵呵冷笑，“你倒好了，拿着一百万美美隐身。”

村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这笔大买卖不还得靠村里人吗？”

“说得到好听，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隐瞒？”

村长被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唬住了，一时无言。

他一开始确实有私心。

“哼，没话说了吧？”

其他村民看看神情笃定的小d，又看看村长一脸心虚。

只感觉小d这话讲得像那么一回事。

现场站队局势顿时两边倒。

一方认为小d有理，一方因为村长的身份有所顾忌。

就在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时——一群黑衣大汉突然闯进村子。

神情暴戾，见人就打，现场顿时又又又乱成一锅粥。

为首的大汉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识相的，早点把一百万交出来，那人已经答应把生意交给我们做了。”

该村在董家村附近，这群黑衣大汉是董家村做人口生意的另一犯罪团伙。

既然要抓，就一窝端！

昨晚知道年轻村民的行动后，我告诉这伙人有一笔巨额订单。

这不，立刻赶来黑吃黑。

霎时间，村子陷入三方混战。

每个人都不是吃素的。

持枪的持枪，拿刀的拿刀。

砍的砍，伤的伤，死的死。

现场一片血腥。

我瞥了一眼，小a整张脸已经被鲜血糊满，肉块和碎牙混在血水之中。

“还是人类狠呐，”霜季白不知何时出现，语带调侃，“你确定没用超能力？”

蛇善毒和迷香，可使人无限放大心中的欲望。

可我没有借用任何术法。

贪婪，就是恶不断滋生的祸首。

人一旦成为欲念的奴隶，就永远也解脱不了了。

“接下来才是超能力时刻。”

我眨了眨眼。

“叮咚——”铃铛声清脆而空灵——保护罩消失。

警察看着骤然出现的村庄，一脸懵然。

不过，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全副武装，集体涌入。

“不许动！

警察。”

一个个被接二连三，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倒在地。

“咔嚓”几声，冰冷的手铐牢牢锁住他们的罪恶。

这次被锁的终于不是我了。

也不是任何一位无辜的女孩。

看着大快人心的结局，霜季白突然出声，“我也害死了那些女孩，你是不是该把我也抓走？”

我转身看他，却见他一脸认真。

笑了笑，“我知道她们是你放走的。”

虽然他像初见时对我一样，给每个女生两个选择，但不管对方选什么，最后他都把她们送回去了。

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