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大山陈小溪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东北往事:我从赶山开始富甲一方陈大山陈小溪》,由网络作家“东北一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舅妈被抽了一个踉跄,脸上当即就红肿了一大片。她愣住了好几秒,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大外甥如此陌生。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跟狼崽子一样凶狠。“你敢打我?”“小王八羔子,我看你是倒反天罡。”“你们一家哪有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我们家不养你们这些孽。”舅妈骂的越来越难听,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陈大山心里有数,对付泼妇,绝对不能跟她互骂,毕竟人家最擅长的就是嘴上功夫,唯一的办法就是揍。揍的越狠,出血越多,她的嘴巴才能闭的越严实。“啪啪啪......”陈大山一言不发,直接把扁担抡的呼呼作响,连续拍在了舅妈的嘴上。“嗷......”舅妈终于被打怕了,而且一张破嘴也跟火燎一样的疼,根本就不敢再骂一句了。“滚!”...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舅妈被抽了一个踉跄,脸上当即就红肿了一大片。
她愣住了好几秒,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大外甥如此陌生。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跟狼崽子一样凶狠。
“你敢打我?”
“小王八羔子,我看你是倒反天罡。”
“你们一家哪有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我们家不养你们这些孽。”
舅妈骂的越来越难听,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
陈大山心里有数,对付泼妇,绝对不能跟她互骂,毕竟人家最擅长的就是嘴上功夫,唯一的办法就是揍。
揍的越狠,出血越多,她的嘴巴才能闭的越严实。
“啪啪啪......”
陈大山一言不发,直接把扁担抡的呼呼作响,连续拍在了舅妈的嘴上。
“嗷......”
舅妈终于被打怕了,而且一张破嘴也跟火燎一样的疼,根本就不敢再骂一句了。
“滚!”
“再让我听到你敢骂我爸妈,舌头给你扯下来。”
陈大山直勾勾的盯着舅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气场。
“......”
舅妈捂着红肿的嘴,挨个指了指陈大山娘仨,然后就一脸愤恨的走了。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十五六的陈大山正值愣头青的年龄,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窝囊小子了。
如果不依不饶,他肯定什么都能干的出来,万一被他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流产了,那也得不偿失。
还是等他舅舅从外面回来,再狠狠收拾他们娘仨一顿。
“妈,姐,没事了,咱们吃饭。”
陈大山把香气四溢的松鸭炖榛蘑给端了上来,一切都显得特别从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唉,大山,你太冲动了。”
“妈也知道你受不了那委屈,可是你把舅妈打的那么惨,她肯定不能容咱们继续待在这个家了......”
母亲愁眉苦脸,一想到会被舅舅和姥爷给赶出家门,她的心中就在滴血。
她倒是不怕吃苦,就是舍不得一对儿女跟着她忍饥挨冻。
“妈,你别担心这个了。”
“舅妈一直都想把咱们给赶走,就算今天不打她,咱们也别想在这里捱到开春。”
“我向你们保证,就算是没有这间破仓房,我也能让你们吃得饱,住的暖。”
陈大山给母亲盛了一碗饭,又把一根最大的松鸭腿放在了母亲的碗里。
“妈,你就相信弟弟吧,他已经是男子汉了,我今天亲眼见过,他打猎可厉害了。”
姐姐也受够了这些窝囊气,选择支持陈大山。
“行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母亲点了点头,就在这么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的宝贝儿子真的长大了。
跟他父亲一样,像是一座结实的大山......
今天晚饭,是母亲吃的最开心的一顿。
倒不是因为松鸦榛蘑有多美味,而是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已经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妈,姐,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出去有点事,晚一点才能回来。”
“不管是谁来找麻烦,你们都不能开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晚饭过后,陈大山就准备起身离开。
“弟,外面大风小嚎的,雪都没过了膝盖,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陈小溪看了一眼彻底黑下来的天空,非常担心的问道。
“你就别管了,在家里陪着妈,今天咱们吃了松鸭,明天我让你们吃上哲罗鲑!”
陈大山留下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就推门出去了。
在离开之前,他还用一把大铁锁把房门给锁死了,以免舅妈回来报复。
半个小时之后,陈大山就顶着冒烟的风雪,走到了凤凰村最东边的小屋里。
“呦,这不是大山吗?这大雪嚎天的,你咋来我这了呢?”
“是不是又被你舅给揍了,没地方去了?”
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喝多了,就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说话的人姓葛,是凤凰村唯一的渔民。
今年60多岁,老婆、孩子都死了,就剩他老光棍一个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染上了酗酒,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没有,葛大爷,我这次来找你有正事。”
陈大山往快要熄灭的炉子里面添了一些柴火,缓缓的说道。
“你找我有啥正事?我都多长时间不干正事了......”
葛大爷干了最后一口酒,用着自嘲的语气说道。
“把你的渔网借给我,我要去三岭子那边打点鱼。”
陈大山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就开门见山。
“那能行吗?”
“渔网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咋能随便借给你?”
“要是被你给弄坏了,我不得饿死?再者说,现在大河都封了,你上哪打鱼?”
葛大爷瞪着朦胧的醉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啪!”
一声脆响,陈大山把纸和笔拍在了桌子上。
“既然不想借,那就租。”
“我今天晚上把你的渔网拿走,一个星期供你五斤纯高粱酒。”
“如果网坏了,你就把我姥爷家的牛牵走,如果我觉得行的话,咱们现在就立字据。”
陈大山语气平淡地说道,一切都显得特别从容。
“多少,五斤?”
“行,大山,你写字据吧,我按手印。”
葛大爷一听到每个星期都有五斤散搂子,眼前瞬间就是一亮。
自从老婆孩子走了之后,他就整日酗酒,都已经喝的家徒四壁了。
今天晚上喝完了最后一顿,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弄钱买酒了。
而陈大山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让葛大爷根本就无法拒绝。
再者说,葛大爷冬天也不去打鱼,渔网扔着也是扔着,还不如租出去换点酒喝。
最重要的是,葛大爷也不怕陈大山不肯兑现,或者是损坏渔网不赔。
毕竟有字据在,陈大山的姥爷也不敢不认账,因为葛大爷的大侄子是凤凰村最有名的村霸,让他去牵牛,没人敢拦着。
“行了,字据签好了,给你留一份。”
“我这就把渔网拿走了,下周一过来给你送酒。”
陈大山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这一切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顺利。
“爸,王海涛,你俩可算是回来了。”
“呜呜呜,你们不在家这两天,我都快变成娘仨给欺负死了。”
“你看陈大山那个小杂种给我打的,半边脸都肿了,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现在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姥爷和舅舅刚到家,舅妈就哭丧着一张脸,添油加醋的告起了状。
“啥,那个小杂种敢下这么狠的手,真是反了天了!”
“媳妇,你放心,我今天非要把他的皮扒下来,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舅舅当场暴怒,抽出了裤腰带,劈头盖脸就向陈大山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陈大山纹丝未动,但是冲过来的母亲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脖子都被抽出了一条深红色的印记。
“妈!”
陈大山姐弟瞬间红了眼,立即就要冲上去为母亲讨还一个公道,结果却都被母亲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哥,你先听我解释,大山他......”
母亲顾不上的火辣辣的疼痛,立即开口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
“难道我还能冤枉你们不成?你们娘仨哪有一个好东西?整天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爸,我把话撂在这,今天你不把他们赶出去,那我就跟你儿子离婚!”
舅妈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她心里有数,知道姥爷偏爱舅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光棍,所以就拿离婚作为要挟,逼姥爷把陈大山娘仨赶出去。
况且,她肚子里还怀了老王家的孩子,那她就更有恃无恐了。
“晚辈跟长辈动手,这就是大不孝。”
“我们老王家不养这种牲口,你们滚吧。”
姥爷点上了大烟袋,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语气非常冷漠的说道。
“爸,哥,现在寒冬腊月,要是把我们给赶出去,我们一家三口该怎么活?”
“你们怎么打我都行,能不能原谅孩子这一次,毕竟他还小,还不懂事......”
母亲哭着哀求了起来,姿态放的非常低。
“你们这一家子,就算是死在外面都活该。”
“爸都已经发话了,你们还不赶紧滚出去,如果因为你们,我老婆跟我离了婚,我特么饶不了你们。”
舅舅再次挥舞起了裤腰带,准备直接把陈大山娘仨给抽打出去。
“王海涛,你终于像了一把爷们儿。”
“对,他们娘仨就是咱们家的寄生虫,他们这次打了我,下次就敢翻天,必须把他们赶出去!”
舅妈双手掐腰,翻着白眼说道,那一幅我把事情闹大誓不罢休的嘴脸,让人看见了十分火大。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陈大山一把掐住了舅舅的手腕,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带路,你们都要冻死在大山里。”
“是你们忘恩负义,我们娘仨要跟你们划清界限,而不是你们把我们赶走的。”
“还有,我妈脖子上的那道伤,我早晚要找你讨回来。”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极其压抑,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陈大山的身上。
特别是姥爷和舅舅,几乎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半大小子了。
“小杂种,你......”
舅舅咬了咬牙,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陈大山一把推搡到了一边。
“听着,你现在已经不是我舅舅了,你要是再敢叫我小杂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大山的话冷漠至极,那种锐利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这一刻,陈大山的脑海中所浮现的都是舅舅一家带给他们的凌辱和压榨。
这种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亲戚,不要也罢。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陈大山非要在临走之前大闹一场不可。
“妈,弟弟做的对。”
“咱们不在这里待了,反正他们都没有把咱们当过亲人,咱们也没有必要赖着不走。”
“他们走阳关道,咱们过独木桥,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别弄得好像离开了他们,咱们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姐姐的性子也是一向要强,见到姥爷一家如此绝情,当即就要拉着母亲离开。
“好吧,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走了。”
“爸,你注意身体,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母亲抹干了脸上的眼泪,虽然有着万般不舍,但还是选择了离开。
“滚,都滚!”
“你们一滚,整个家都变得清静多了,再也不用分粮食区去养活三个牲口。”
舅妈撇了撇嘴,非常得意的说道,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斗赢的土鸡一样。
陈大山娘仨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收拾起了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旁边的邻居听到了吵闹声,也纷纷赶来劝说。
“老王头,你心挺狠的,亲姑娘都在外撵,你就不怕他们一家冻死在外面?”
“你真糊涂啊,老王头,你儿子和媳妇儿是啥样人,你自己心里没数?你不能动的那天,肯定还得指望着你闺女,你把他撵走了,你咋整?”
“你就偏心眼吧,早晚有一天你得后悔。”
“你这么大岁数,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你儿媳妇儿就是怕你姑娘分家产,所以天天都在挑事......”
邻居们的眼睛是雪亮的,都在为陈大山娘仨鸣不平。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就偏心眼怎么了?”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就当我没生过那个赔钱货,那两个杂种也跟我没关系,不管我以后的日子过得再落魄,我都不会跟她伸一回手。”
姥爷磕了几下燃烧完的大烟袋,每一句话都说的特别绝情。
在一边收拾东西的母亲听了之后也是一言不发,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陈大山娘仨就背着几个包袱,就像是逃难一样,离开了这个家。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一家简直是太惨了,以后的日子都没法过。
但是在陈大山的心里,却许久都没有这么畅快了。
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就意味着可以带着母亲和姐姐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
他确信,这次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火炕,有灶台,外面还有厕所,虽然有些漏风,等我修葺一下就行了,总比寄人篱下要强。”
一个小时之后,陈大山就带着母亲和姐姐来到了距离凤凰村有着十二里地的护林岗哨。
这里虽然很简陋,但却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再者说,等以后有钱了,陈大山也可以扩建一下,或者是再添加一点其他的生活用品,那生活起来就更方便了。
“弟弟说的对,只要不受气,住的地方再破也无所谓。”
“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你肯定已经累了,我这就把炕烧上,你先歇一会儿。”
姐姐非常懂事的说道,然后就忙碌了起来。
陈大山也没有闲着,他刚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在供销社买了一些塑料布和锅碗瓢盆,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打理好。
“咔咔咔......”
陈大山砍了一些韧性十足的树枝作为骨架,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塑料布,做成了一个类似于蒙古包的罩子,严严实实的把护林岗哨扣在了里面,仅仅留下了一个用于进出的门和用于排烟的烟筒。
这么一弄,刺骨的寒风就吹不进来了。
保证了取暖问题之后,陈大山又开始整理起了饮食方面的问题。
首先就是这个灶台。
由于很长时间都没人使用了,灶台都被灰烬给堵塞了,他才不得不费力给通开。
灶台上面的大铁锅也被腐蚀的不行了,全是红褐色的铁锈。
“起!”
陈大山直接把它给抬了下来,安装上了一个新买的大铁锅,然后又用黄泥把缝隙都给糊上,否则一烧火就会弄得满屋子黑烟。
至于用水这方面,那就更加简单了。
护林岗哨的后面有一条山泉,山泉水终年不冻,不但富含各种矿物质,而且还有那么一丝香甜。
村里人都习惯直接饮用山泉水,不过陈大山还是坚持要烧开了才用。
至于用电这方面,确实是有些难办,毕竟在这个年代,深山老林里是不会通电的,照明就只能依靠蜡烛了。
不过,陈大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足足两大块蜡烛,够他们使用一阵子了。
解决了生活问题,陈大山就开始考虑安全上的问题了。
毕竟这里是深山老林,野生动物繁杂,其中就包括一些大型的食肉类动物,它们有着极大的潜在威胁。
比如说野猪,黑瞎子,猞猁,甚至是东北虎,一旦被这些凶残的动物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陈大山在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不用怕,万一陈大山出门了,母亲和姐姐可不是那些野兽的对手。
“砰砰砰......”
陈大山掏出了锤子和新买的洋钉,在护林岗哨周围先钉了一个简易的框架,等到有时间的话,他会逐步完善,钉出一个结实点的围栏。
这只能阻拦一下小型食肉动物的袭击,面对体型庞大的野猪和黑瞎子,那就多少显得有些单薄了。
想到这里,陈大山又在护林岗哨的周围倒了好几瓶农药。
这些农药有着非常刺鼻的气味,对于野生动物嗅到了之后,通常就会有多远躲多远。
野生动物可比人类谨慎多了,他们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想被毒死。
“滋滋......”
就在陈大山刚刚忙完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食物下锅的声音。
姐姐化了一块哲罗鲑肉,准备炖上一锅鲜美的鱼汤。
野山泉炖冷水鱼,其中的鲜美,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名状。
陈大山仅仅是闻到了味道,就已经食指大动了。
如果再加上一点山上的刺嫩芽和老蕨菜,那味道绝对能香翻了天。
可惜现在不是季节,大山里根本就采不到这两样东西......
“弟,别忙了,过来吃口饭吧。”
“活也不是一天干完的,明天姐跟你一起弄。”
半个多小时以后,陈小溪就把晚饭给做好了。
虽然厨艺不如陈大山,但好在食材比较高级,怎么做都好吃。
“行!”
陈大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先给养在笼子里面的狗獾喂了一小块冻鱼肉,这才回到了屋里,一家人围着小炕桌吃起了晚饭。
“妈,你多吃菜!”
“不用节省,大河里的鱼多的是,明天我再去打。”
陈大山见母亲总是在干噎着苞米碴子饭,一口鱼肉都舍不得吃,于是就立即把最肥美的一块鱼肉夹到了母亲的碗里。
“对啊,妈,你身体不好,必须得补一补。”
陈小溪也打起了助攻,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氛特别的融洽。
虽然外面北风呼啸,可是小小的房间里却有一种久违的温暖。
在这一刻,母亲才终于感觉到,离开姥爷一家,确实舒服了不少。
“嘎吱,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瞬间吸引了一家三口的注意。
毕竟天色都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谁会在这么晚来到这个深山老林里?
“哎呀,整得挺不错呀,屋里也挺暖和。”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一直都对他们照顾有加的廖叔。
“廖叔,你咋来了呢?”
“快,上炕,一起吃点吧,我弟弟打的哲罗鲑,味道特别鲜。”
姐姐率先打起了招呼。
“我听村长说你家的事了,怕你们在护林岗哨住不习惯,特地给你们带点东西。”
“可能准备的有些不周到,如果还缺点啥,你们直接就跟我说。”
廖叔憨厚的笑了笑,随即就将一大兜子东西放在了炕上。
一个手电筒,七八节干电池,一大包火柴,还有十几斤小米。
这些东西虽然不起眼,但是在60年,家家都吃不饱肚子的时代,这份情谊绝对算很重了。
“他廖叔,这也太让你破费了。”
“其实我们娘仨啥都不缺,你拿这么多的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母亲抿了抿嘴唇,没有接受廖叔的好意。
“嫂子,你就别客气了。”
“我和你家大哥关系非常铁,现在他走了,我也不能看着你们孤儿寡母受苦,如果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做点什么,我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对了,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事,就是我托人给小溪找了一个工作,年后就去上班,想要问一下这丫头愿不愿意去......”
廖叔急忙开口说道,他这个人虽然长得很粗犷,但是也有着东北汉子天生的侠骨柔肠。
“嗯?”
陈大山刚刚跑了两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差一点就被一股沉重的力道给直接掀翻在地上。
这一网绝对有大东西!
总重量恐怕要超过40斤!
“啊......”
陈大山大喊了一声,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就连一张略显稚嫩的脸都憋得通红。
终于,在一番拼命的扯动之下,陈大山还是将渔网从冰窟窿里面拉了出来。
“呼呼呼呼......”
陈大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张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大丰收!
他看到鱼网里面装着一大堆活蹦乱跳的鱼,其中还有两条重量超过8斤的哲罗鲑。
这种鱼在东北有着水龙的称呼,是一种非常凶猛的肉食性鱼类。
它的肉质非常鲜美,而且营养非常丰富,富含着多种氨基酸和不饱和脂肪酸,妥妥的大补之物。
不但如此,哲罗鲑还非常昂贵,像这种能达到七八斤的大鱼,价格堪比普通人的一个月工资。
“啪啪......”
陈大山将两条哲罗鲑扔进了背篓之中,随即又开始翻动起其他的收获。
白鱼,七星子,泥鳅,鲫鱼......
剩下的都是这种比较常见的冷水鱼,大约有二十五六斤的样子。
这一网绝对算得上是首战告捷,几乎把陈大山的背篓都给装满了。
看来今天不需要打第二网了,否则陈大山都带不回去。
“回村!”
陈大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吹着欢快的口哨,一路向凤凰村走去。
不得不说,东北老林子里的物产实在是太丰富了。
随随便便的一网就能打上来四十几斤鱼,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畅爽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陈大山终于返回了凤凰村。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背着这些鱼去了村里的集市。
“卖鱼了!”
“白鱼,七星子,泥鳅,鲫鱼,全部都是刚从大河里面打上来的,非常新鲜。”
“想吃好鱼的往我这里看,保证新鲜,价格还便宜。”
陈大山将背篓放在了地上,立即就开始叫卖了起来。
然而,陈大山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依旧是无人问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下着大雪的缘故,还是因为现在正值灾荒年代,家家户户都在饿肚子,根本就没钱买......
这么下去可不行!
虽然陈大山在背篓的内侧铺了一层塑料布,还往里面倒了一些冰冷的河水。
但是鱼太多了,水里的氧气根本就不够用,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鱼就要死了,在价钱上也会大打折扣。
“唉,小子。”
“你这鱼看起来不错,你要是能便宜点,我就全给你收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货郎打扮的中年人驾着一辆驴车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背篓里面的鱼,非常感兴趣的说道。
这种人就是游走于各个山村的移动商贩,靠着一辆小驴车,拉着一些日常用品,走街串巷地贩卖。
有的时候以物换钱,有的时候还以物换物,反正就是赚个差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营生。
“都收了?”
“你买这么多鱼干啥?吃得完吗?”
陈大山看到大客户来了,不禁笑着询问了起来。
“告诉你也没啥。”
“我知道县里有一家大饭店,专门收你这种冷水鱼,我也是倒一手,赚点差价。”
中年人非常痛快,也没有跟陈大山隐瞒些什么,而就是这种坦坦荡荡的性子,倒是容易让人对他有几分好感。
“行啊,两条哲罗鲑不卖,剩下的加在一起,25斤高高的。”
“你开个价吧,如果合适的话,我就跟你做这个买卖。”
陈大山双手插兜,一张脸冻得通红。
“饭店收一块二一斤,我挣两毛差价,给你一块一斤,怎么样?”
中年人顿了顿,然后就给陈大山开出了价格。
好家伙,一口气就赚了五块钱的差价。
在这个年代,平均工资才四十块钱,猪肉才七毛钱一斤。
这个中年人倒腾了一手,就净赚了别人半个星期的工钱。
陈大山暗暗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谁让他没有车,不能亲自去县城送货,否则怎么可能让别人赚这么多的差价?
“行,那就这么定了。”
“你也不用给我拿钱,我看你的驴车上有不少货,我就直接拿货顶钱了。”
陈大山揉了揉鼻子,然后就在那一车的货物上挑了起来。
“就这些了,如果你觉得行,那咱们合作愉快,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就站在这接着等买主。”
陈大山也是非常痛快的说道。
他挑了一双棉鞋,一件棉袄,还有二斤红糖和一些做菜的调料,比如香油、盐和十三香等等......
“行吧,咱们也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就吃一点亏吧。”
“我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路过这里,你如果还能打上来冷水鱼,我还按照今天的价格收。”
中年人叭嗒叭嗒嘴,缓缓的说道。
“没问题,那咱们明天再见吧!”
陈大山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拎着两尾哲罗鲑,转身向家走去。
“唉,小兄弟,你那两条大鱼一起卖我得了呗?大不了我再给你加点钱。”
中年人也相中了这两条哲罗鲑,立即在后面吆喝了起来。
“不卖,留着自己吃。”
陈大山摆了摆手,非常洒脱的说道。
“自己吃?啥家庭啊,这么名贵的鱼,居然要自己炖着吃,这也太奢侈了吧?”
中年人撇了撇嘴,觉得陈大山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败家了。
这在普通家庭的眼里,陈大山的所作所为也确实算得上是败家。
但是在陈大山的眼里,他就是要把最好的留给家人。
钱这种东西,陈大山什么时候都能去赚,但重活一世,最不能亏待的就是家里的母亲和姐姐。
但是话说回来,陈大山忙活了一上午,收获还是比较丰富的。
照这种趋势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陈大山就能带着母亲和姐姐摆脱赤贫,直奔温饱了。
这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如果能达到温饱,那可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家庭......
“走,我们去护林岗哨休息一下,我都快要冻僵了。”
陈大山将狗獾妥善的放进了背篓里,为了避免狗獾会逃脱,还把它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好,我的脚都冻的没知觉了,一定要烤烤火才行......”
陈小溪点头答应了下来。
姥爷一家对他们娘仨特别不待见,隆冬腊月之中,连一双棉鞋都舍不得给外孙女买,到现在还穿着一双单鞋,不冻脚才怪呢。
陈大山也是心疼姐姐,怕姐姐把脚趾冻坏,于是就立即拉着她翻越了山岗。
几分钟之后,姐弟二人就走进了荒废了两三年的护林岗哨。
说是岗哨,实际上就是一件用木板钉上的简易小屋而已。
面积不算大,也就有个十几平米而已。
仅有一扇门,连个窗子都没有。
为了遮风避雨,四周钉了一层所料布,不过也因为年久风化,不少的地方已经破损了。
狂风大学从缝隙之中刮进来,岗哨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雪。
“姐,你快上炕,我去弄点柴火来......”
陈大山看了一眼如此恶劣的环境,立即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先是找了一些松脂,将那些开口破损的塑料布给沾上了,保证寒风吹不进岗哨。
然后又捡了一些枯树枝回来,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明子,点燃了岗哨里的火炕。
可惜火炕许久都没有用了,烟囱也一直没人清理,不但热的比较慢,而且还冒黑烟。
但不管怎么说,总比站在外面要强得多。
“还冷吗?”
陈大山摸了摸稍微热起来的火炕,轻声地问道。
“好多了,弟弟。”
陈小溪甜甜一笑,犹如二月末的冰凌花一样清丽脱俗。
“你这手脚上长了这么多冻疮,等弟弟明天去山上给你采回来一些冬青,敷上就好了。”
陈大山十分心疼地说道。
冬青是一种草药,一般都生长在高大的树上,对于治疗冻疮有着很好的效果。
村里也有人收这种药材,价格还算是可以,毕竟拿东西采摘起来有些危险,万一从十几米的树上跌落下来,那可是非死即伤。
“弟弟,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怕你会有危险......”
陈小溪摇了摇头,特别懂事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爬树嘛,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陈大山笑着说道,他可不是在自吹自擂,作为一个顶级野外生存专家,爬树可是最基础的技能,不敢说如履平地,那也是手拿把掐。
“不行,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不能有任何闪失。”
“而且咱妈现在的身体也不好,万一你再伤到,我可怎么办......”
陈小溪嘟着嘴,非常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来赚钱,尽快带妈去看医生。”
陈大山沉吟了一下,开口宽慰起了姐姐。
他知道母亲现在患有贫血症,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如果再这么一直拖下去,肯定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甚至都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陈大山当即决定,必须多捕获一些更加值钱的山珍野味,尽快换钱给母亲看病......
除此之外,野生党参对于治疗贫血也有特别好的疗效。
而野生党参很难碰,一般人真就找不到。
但这可难不倒陈大山,他很清楚,野猪非常喜欢吃野山参,有野猪经常活动的区域,铁定会生长野山参。
陈山准备近期就去一趟深山,寻觅野猪的踪迹,应该能有所收获。
虽然深山里更加危险,连老猎户都很少冒险深入,但为了母亲的病情,陈大山义无反顾。
“姐,暖和过来了吗?”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看看松鸭圈里有没有收获,然后就要趁天黑之前出山。”
一个多小时之后,太阳已经逐渐偏西。
陈大山看了一眼时间,不禁轻声地询问了起来。
毕竟现在风雪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如果天黑之前还走不出大山,那么很容易在黑夜之中迷路,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嗯,那咱们这就走吧......”
陈小溪感觉好多了,于是就微笑着点了点头,穿上了鞋袜,准备出发。
而陈大山则把护林岗哨里的火给灭了,确认再三之后才带着姐姐离开。
在这一片广阔的原始丛林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用火不慎,万一引发了森林大火,那损失可绝对不可估量,肇事者都容易把牢底坐穿......
不到半个小时,陈大山就返回到了陷阱附近。
今天他的运气很不错,一共捕获了五只松鸭,另外还有一只小松鼠。
松鼠这东西肉质不好,而且寄生虫还特别多,不适合食用,不过可以留下来喂给那条怀孕的狗獾。
至于那五只松鸭,足够让娘仨在今天晚上改善一下伙食了。
“走,出山!”
姐弟俩兴高采烈地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家。
“妈,我们回来了。”
陈大山刚走进屋,就一把扑到了母亲的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
五、六十年了!
他与母亲天人永隔了半个多世纪,今天终于能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怀里熟悉的温度,差一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
“乖,没冻坏吧?”
“你们肚子肯定饿了吧,妈这就去求你姥爷给点小米,晚上给你们熬粥喝......”
母亲撩了一下耳边的干枯凌乱的头发,十分心疼地说道。
虽然他也不愿意低三下四,但是看到一对儿女越来越瘦小,她也心如刀绞,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姥爷讨要,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和辱骂。
“妈,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找别人讨要任何东西了。”
“我现在已经能打猎了,今天就收获了四只松鸭和一条狗獾。”
“你去炕上休息吧,我来给你做晚饭。”
陈大山看出了母亲的窘迫,立即开口说道。
如今他重生归来,绝对不允许母亲再受到任何委屈。
他们也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眼色而活着,陈大山有足够的信心让母亲和姐姐在这个饥荒之年能吃饱肚子,而且吃的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