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决绝的力道，像是要刻进纸里，又像是在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顾言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搞什么？

又闹脾气？

离家出走？

这套把戏她七年里也玩过几次，哪次不是他稍微哄哄就乖乖回来了？

他哼笑一声，觉得有些荒谬，甚至带了点被挑衅的不悦。

“苏晚，长本事了？”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那个号码。

无人接听。

屏幕暗下去，他又立刻重拨。

依旧是那让人心烦的忙音。

“苏晚！

别给我耍性子，接电话！”

他终于忍不住，对着听筒低吼，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旁边推着治疗车路过的小护士投来诧异的一瞥，他没理会，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她能去哪儿？

一个连银行卡密码都记不住、被他养得连基本生活技能都快退化的女人，还能翻出什么天去？

这个念头刚闪过，心底却莫名窜起一丝极其微弱，但无法忽视的不安。

像羽毛轻轻扫过，他下意识地想摁下去，却没成功。

他直接开车回了别墅。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推开沉重的大门——死一样的寂静。

偌大的房子空得吓人，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少了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馨香的、属于苏晚的味道。

他环视一圈。

玄关处，她那双软绵绵的兔子拖鞋不见了，平时她总会摆在最顺脚的位置。

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冲向二楼的衣帽间。

推开那扇巨大的推拉门——属于她的那一整排衣架，空了大半。

她常穿的那几件羊绒大衣，他送的那些她嘴上说不喜欢却偷偷收好的限量款包包……都没了。

他的呼吸开始有点乱。

怎么回事？

书房！

他转身又冲进书房，目光飞快地扫过那面墙的书架。

她那些宝贝得不行、不允许任何人乱碰的原版设计书，一本不剩！

还有……他猛地想起什么，冲到角落，一把拉开那个她平时上了锁的旧式木柜——里面空空如也！

她母亲留下的那套据说很有年头、但早已破旧不堪的老画具，她一直锁在里面，说那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她和过去的连接。

她竟然连这个也带走了！

顾言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缩紧，带来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