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去了。

我醒来时只看到空空的床。

我起身给自己泡了杯热奶。

桌上有他写的字条：“别等我。”

我喝着奶，把字条撕碎。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

身体太累了。

坐在床边闭眼休息。

6 无底深渊手机响起，是他朋友的电话。

说他在棋牌室晕倒了。

我赶过去，看到他靠墙坐着。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我给他倒了水，他摇头。

说：“就是太累了。”

我扶他上车，带他去诊所。

医生说低血糖，建议休息。

回家路上他一句话不说。

到家后直接躺下。

我给他盖了毯子。

坐在床边静静看他。

他的眉头紧锁。

像是在梦里也不安。

晚上我做了粥。

他吃了半碗，说挺好。

我没说话。

他问我：“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我摇头。

他说：“你太能忍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应。

第二天他没出门。

一直躺着玩手机。

我下班回来，他还在床上。

问我：“你挣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不到六千。”

他点头：“辛苦你了。”

我低头继续剥豆角。

他说：“你能不能再转点？”

我把钱转了过去。

心里没有波澜。

这已是常态。

晚上他去朋友家。

说是商量别的挣钱路子。

我没有多问。

只提醒他：“早点回来。”

他说：“嗯。”

凌晨他发来微信：“输了，别生气。”

我没回。

只是把手机扣在桌上。

那晚我梦见小时候的自己。

一个人坐在教室，窗外在下雨。

醒来时，眼角是湿的。

他还没回来。

我煮了点白粥，吃了两口。

坐在沙发上看表。

六点半。

我换衣服去上班。

经过棋牌室，看见熟悉的身影。

他正低头洗牌。

我没有打招呼。

只是静静走过。

阳光洒在街道上，地上有湿痕。

我走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

但我知道，没有人会来叫我。

这几天他运气不好。

输了好几场。

手机换了新的，但不是他买的。

我看见快递单上写着别人的名字。

他说借用的，过几天还。

我没问是男是女。

他不愿说，我就不问。

晚饭后他坐在阳台抽烟。

打火机坏了，用煤气灶点火。

我提醒他注意安全。

他点点头。

转身又走出门。

门关得轻，我几乎没听见。

我收拾厨房的时候，看见抽屉少了两百块。

那是我留着买牙医检查的钱。

我叹了口气，把账本往后翻。

加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