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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正数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暗纹。雨停时天已擦黑。高流水手机亮起，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苏家小妹近照——照片里的女孩戴着牙套，和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他怔怔望着对面正在整理笔记的莫桃花，夕阳给她侧脸镀上毛茸茸的金边，那分明是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