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万。”
她哑着嗓子,“帮我传句话,我妈在县医院……”阿勇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抓住我裤脚。
“你妈上个月胃癌住院了。”
她咧开渗血的嘴角,“汇款单是我代签的。”
月光从铁窗漏进来,照见她腕上的紫痕。
像条毒蛇,缠上我的喉咙。
2小满的指尖陷进我脚踝,月光在她瞳孔里碎成冰渣。
“汇款单在304床垫下。”
她喉头滚动,“护士说……晚期。”
阿勇的皮靴声停在转角,手电筒光柱扫过墙缝。
我甩开她的手,冷汗浸透衬衫下摆。
“新来的!”
阿勇揪住我后领,“坤哥找你抽骨髓。”
录像机怼到我眼前时,玻璃房的白炽灯刺得人发晕。
男人被铁链吊在半空,后背烙着孔雀纹身。
“按住他腿。”
坤哥扔来橡胶手套,“血溅脸上算工伤。”
导管插进脊椎的瞬间,惨叫撞得玻璃嗡嗡响。
“学着点。”
坤哥掰开男人眼皮,“要拍瞳孔扩散的特写。”
凌晨三点,我攥着两千块奖金回到宿舍。
裤袋里的降压药单被血粘在掌心,撕下来时带着皮。
铁架床下忽然伸出青紫的手,小满蜷在阴影里啃冷馒头。
“他们在找O型血。”
她噎得咳嗽,“下一个是洗衣房阿香。”
我扯过被子蒙住头,腐臭的棉絮味钻进鼻腔。
“你妈化疗缺钱吧?”
床板突然震动,“我能弄到园区账本。”
我猛地掀开被子,她举着半块馒头抵住我咽喉。
“明晚库房值班表在我枕头下。”
她眼底燃着鬼火,“敢告密就一起死。”
晨会上坤哥扔出一沓照片,阿香被剥光的尸体泡在河滩。
“谁走漏抽血消息,这就是下场。”
他刀尖划过每个人衣领。
小满在队列末尾轻笑,腕上新淤痕叠成孔雀尾羽。
当晚我摸进库房时,铁门铰链声惊飞夜枭。
账本藏在避孕套箱子底层,借着手电筒光,数字灼疼眼睛。
上月净利润六百八十万,支出栏却写着:“器官冷藏费15万。”
通风管突然传来敲击声,小满倒挂着垂下头。
“洗衣房有部卫星电话。”
她吐出发卡,“但我要分三成。”
我捏紧账本咳嗽:“你拿命赌?”
“我赌你比我有良心。”
她消失在管道里,笑声像生锈的刀片。
坤哥破门而入时,我正把账本塞回原处。
“查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