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珍贾琅的现代都市小说《红楼:左拥金钗,右抱五福贾珍贾琅》,由网络作家“贾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乾清宫中,此时只剩下了贾琅和天佑帝。天佑帝看向贾琅后询问道。“贾爱卿,你方才说有事奏陈,说吧。”贾琅也不墨迹,随即便把九里山庙中一行人的遭遇告知......
乾清宫中,此时只剩下了贾琅和天佑帝。
天佑帝看向贾琅后询问道。
“贾爱卿,你方才说有事奏陈,说吧。”
贾琅也不墨迹,随即便把九里山庙中一行人的遭遇告知......
一旁的戴权此时战战兢兢,心里无比忐忑。
太上皇虽然面上平和,但是对于服侍了这位帝王数十年的戴权来说,他心里十分清楚。
太上皇面如平湖,心中必然是波涛汹涌。
太上皇坐在御座之上,淡然的说道。
“戴权,朕退位也四年了。”
“这么多年,朕念你服侍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平日里想挣些养老钱也就罢了,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次,你居然敢把手伸到了军中。”
“北疆战事何等关乎紧要,你居然敢掺和神都那些个权贵们的腌臜家事之中,谋害军中将领。”
“你好大的胆子。”
戴权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这次他收了三家的银子,安排自己的干儿子监军戴铭给贾琅三人安排了必死的任务。
谁知这三人居然如此的勇武,长驱直入草原腹地,立下了赫赫战功。
如此一来,自己可就坐蜡了。
戴权知道狡辩什么的只会火上浇油。
他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边抽边说道。
“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请陛下降罪。”
戴权自顾自的掌嘴许久后,打的脸上红肿,嘴角流血。
太上皇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摆了摆手。
“罢了,也一把年纪了,停了吧。”
戴权赶忙磕了个头。
“多谢陛下。”
太上皇打量了戴权一眼,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也快七十的人了,自己长点心吧。”
“朕若不在了,真不知你如何自保。”
戴权赶忙说道。
“陛下,您福寿绵长,必然能活万岁。”
太上皇听后有些不以为然。
“这世上谁能活万岁啊,也没有那一朝有百代君王。”
“行了,别在这跪着了,下去把脸上处理处理吧。”
“谢陛下恕罪,奴婢告退。”
戴权离开以后,太上皇靠在御座上,眼中有些许疲惫。
四年前,天佑帝在夺嫡之战中胜出,当时的对手义忠亲王自缢身亡,太上皇也被逼退位。
虽然说天佑帝是太上皇的亲儿子,但是作为一个皇帝,被自己的亲儿子赶下皇位,也着实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
所以这几年来,太上皇对于天佑帝是处处掣肘,既然儿子让老子不痛快,老子又怎么会让儿子痛快呢。
虽然太上皇如今被软禁在大明宫,但是朝中还有不少太上皇的老臣。
再加上开国元勋当初有不少都是支持义忠亲王的,义忠亲王倒下以后,他们为求自保,只能是倒向太上皇。
所以这几年天佑帝不管是想做什么,都是阻力重重。
而且太上皇很清楚,再给天佑帝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弑父弑君,毕竟他已经登基了,没必要再背上这种恶名。
太上皇本身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只是单纯在恶心儿子。
不过贾琅的出现,也让这件事起了一丝涟漪。
如果贾琅只是一个庸才,那戴权收了贾珍的礼去害贾琅,对于太上皇和天佑帝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贾琅非但不是庸才,反而在此番匈奴与大夏之战中表现的如此亮眼,那贾琅就很有价值了。
天佑帝能看出这一点,太上皇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所以这才是太上皇责罚戴权的主要原因。
现在太上皇已经失了先手,由于戴权的原因,贾琅肯定会倒向天佑帝。
原本贾琅应该是太上皇手中的一张王牌,现在却就这么送了出去,这让太上皇也颇为无奈,只能说猪队友帮倒忙了。
此时的太上皇也是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当年朕御驾亲征,若是有此等名将保驾护航,朕何至于一败涂地啊,难道天命真的不在朕嘛。”
感慨了一番后,太上皇也是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对于京师发生的事情,千里之外的贾琅自然是无从得知。
自从返回了镇北军大营之后,贾琅也是难得过了两天的安稳日子,吃得舒服睡得安心,数十日来行军征战的疲惫一扫而空。
然而就在这一日上午,贾琅晨练完刚回到营帐准备吃早饭时,便听得营帐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极为愤怒的骂声,夹杂着打斗之声。
“贾琅,你这个混蛋,你有本事害死我夫君儿子,你有本事出来啊,我跟你拼了。”
“大胆,你这个泼妇,居然敢辱骂我家将军,拿下。”
亲兵们随即便和来人缠斗起来。
听到营帐外的动静,贾琅随即走了出去。
只见帐外一个风韵十足的中年美妇正在跟贾琅麾下亲兵打的不可开交。
在看到来人后,贾琅也是略显诧异,来人贾琅认识,她名叫萧元漪,正是程始的夫人。
萧元漪在镇北军中的名声要比她丈夫程始大得多,毕竟女子从军极为罕见,更何况还是萧元漪这种美貌妇人。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而萧元漪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哪怕是嫁做人妇孩子都有几个,也难掩其美艳。
若是曹丞相在此,定然是极为欣喜。
尽管此时的萧元漪满腔怒火,但也是颇有一番韵味,有些枪火玫瑰的意思。
不过此时的贾琅可没心情欣赏这些,反倒是一脸的问号。
贾琅随即朗声喝道。
“都住手。”
听到贾琅非命令后,几名亲兵随即停了手。
萧元漪被这几名亲兵围攻,也是手忙脚乱,亲兵停手后她不由得大口喘气,但脸上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喘匀了气后,萧元漪怒不可遏说道。
“贾琅,你这个败类,你还我夫君儿子命来。”
萧元漪说完提剑奔着贾琅便来了。
亲兵们见状当即便想阻拦,但贾琅摆了摆手,示意亲兵们稍安勿躁。
待的萧元漪一剑直刺贾琅胸膛而来,贾琅侧身一闪,躲过一剑,随后秦住了萧元漪的手腕反手一扣,萧元漪吃痛之下宝剑脱手,而后贾琅一个反手擒拿,直接便将萧元漪按在了地上。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闹事,来啊,绑了,送军法处。”
“诺。”
就在亲兵们准备将萧元漪绑起之时,镇北军副将万松柏策马奔腾而来,到了贾琅营帐附近后下了马赶忙喊道。
“贾将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听完了秦可卿的话后,贾琅也是并不意外。
毕竟对于秦可卿而言,留在宁国府,对她来说是唯一的选择。
贾琅之所以给了秦可卿一个选择的机会,也是笃定了秦可卿会选择留下,仅此而已。
贾琅微微一笑后说道。
“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那以后就安心留在府中吧。”
“府中杂务我并不擅长,在我没有成婚之前,府中的事务就暂时由你们商量着来管理便是,这一点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尤氏赶忙点了点头后说道。
“公爷放心吧,我和可卿肯定会好好帮公爷料理家事的。”
贾琅轻笑一声说道。
“如此甚好,行了,这段时间想来你们也是寝食难安,受了惊吓。”
“你们便回各自房中好生歇息吧,其余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谢公爷,妾身告退。”
两人行了一礼后离开了天香楼中,尤氏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着尤氏如释重负的样子,秦可卿微微一笑后说道。
“母亲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了吧。”
尤氏点了点头后说道。
“可卿,还是你看的透彻啊。”
“现在咱们俩算是重获新生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秦可卿有些疑惑说道。
“打算,什么打算啊。”
“从今往后,咱们在这宁国府中也就是个管家的角色,好生帮公爷操持家事便是了。”
“等公爷成婚之后,咱们俩就踏踏实实的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问世事也就是了。”
“做个泥塑还需要什么打算啊,总不至于公爷娶了夫人,连咱们俩都容不下吧。”
尤氏打量了秦可卿一番后说道。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我肯定没什么问题,谁都容得下我,你嘛,就难说的很了。”
秦可卿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母亲,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尤氏无奈摊了摊手说道。
“没什么意思,好了,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尤氏说完就离开了,其实尤氏的想法非常简单,她都三十多岁了,人老珠黄的,不管以后贾琅娶了谁,总不至于对她一个半老徐娘过不去。
但秦可卿就不同了,她跟贾琅年纪相当,又生的这般国色天香。
整天同在一处屋檐下生活着,秦可卿又是一个明显依附于贾琅生存的态势。
贾琅以后的夫人但凡不是缺心眼,心里肯定都会犯嘀咕。
毕竟贾琅这个年龄,秦可卿这个岁数,很难让人不想多。
如果在此之前,秦可卿不想办法巩固一下自己在宁国府的地位。
那等到贾琅成婚之后,秦可卿的身份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分分钟都可能被国公夫人扫地出门。
到那个时候,秦可卿怕是很难有一个理想的结局。
而秦可卿能够巩固地位的办法很显然不是展现自己的管家才能,毕竟偌大的宁国府,还能缺管家嘛。
秦可卿要想到时候能有安稳日子,最好的武器自然就是她那青春曼妙的身体。
但是这种事情,尤氏怎么说也是秦可卿的婆婆,自然是不好意思跟秦可卿说出口的,只能够是隐晦的旁敲侧击一下。
至于说秦可卿能不能领会的到,那就不是尤氏能左右的事情了。
尤氏也担心秦可卿是个贞洁烈女,那样一来,倒是显得自己不知廉耻了,明明自己一番好心,要是最后落一个里外不是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氏离开之后,秦可卿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若有所思思考了起来。
再说贾琅,在处理完宁国府的事情后,贾琅也是命人去兵部打了声招呼,将萧元漪母子调回京师。
贾琅心知肚明,在萧元漪回京之后,等候她的绝对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毕竟萧元漪的婆婆和程家二房的媳妇儿葛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萧元漪的婆婆程老太太就嫌弃萧元漪是个二婚,头婚的时候还没成亲夫婿就过世了,觉得萧元漪克夫。
这下倒好,程始和程咏父子丧命于漠北草原,程老太太必然会把这个锅扣到萧元漪的头上。
再加上程家二房媳妇儿葛氏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程老太太不玩命刁难萧元漪就怪了。
另外如果星汉灿烂的剧情没有受到影响的话,那程老太太的弟弟董仓管必然也卷入了军械案中。
原剧里董仓管的媳妇儿想让程始顶罪,程老太太心里自然不愿意,毕竟儿子和弟弟孰重孰轻,并不难选择。
但是如果在董仓管和萧元漪之间做个选择,程老太太用脚指头选也肯定会选董仓管。
到了那个时候,萧元漪的处境自然是无比艰难。
届时贾琅趁虚而入,拿下萧元漪这匹胭脂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贾琅也是心头一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贾琅悠闲的在宁国府休养生息,日子过得很是安逸。
打了这么久的仗,也是时候该享受享受的。
至于说收拾隔壁的荣国府,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贾琅在签到获得锦衣卫军魂之后,便给带回来的一百亲兵全都使用了锦衣卫军魂。
眼下的荣国府已经被贾琅手下严密监控了起来。
七八十名精锐的锦衣卫全天候不间断盯着荣国府的一举一动,只要荣国府露出什么破绽,贾琅自然便会快速出击,让荣国府知道知道,醋打哪头儿酸,盐打哪头儿咸。
贾琅这边是养精蓄锐,荣国府这边可就慌了起来。
荣国府贾老太太院子偏厅里,此时贾老太太正和贾政贾赦等人一起沟通着。
贾老太太看向几人后说道。
“宁国府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原本我想着,贾琅即便是军功显赫,毕竟乳臭未干,陛下封他一个侯爵也就是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陛下为了笼络他,把珍哥儿爷俩都给发配了,将宁国府腾出来给他做府邸,还册封他为宁国公。”
“今天我让你们过来,就是商量一下,看看咱们该怎么应对此事啊。”
贾政听后叹了口气说道。
“当时我就说过,让贾琅顶替宝玉的事情不该做。”
“可没人听啊。”
“结果后来出了御史弹劾的事情。”
“之后我又说毕竟是逼着人家去送死,人家有怨气也是正常,就这么算了。”
“可你们又要跟珍哥儿沆瀣一气,买通了戴公公欲要致人死地。”
“现在好了,事情闹成这样,我是半点主意都没有了。”
贾赦一听阴阳怪气笑了笑说道。
“二弟,你倒是三两句话把责任甩得干干净净啊。”
“那我问你,最后是不是你儿子没有去镇北军从军逃过一劫。”
“从头到尾,便宜都让二房占了,现在漂亮话又被你说了。”
“我招谁惹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我的爵位却被陛下降了一级。”
“我吃了这么大亏都没说话,你在这唉声叹气的,什么意思,说给我听呢。”
贾政被贾赦两句话差点噎死,但却也是没办法反驳。
毕竟贾赦说的是事实。
当初勋贵子弟应召入伍,贾琏作为长房的嫡长子,自然不会被送去当炮灰。
贾老太太和王夫人来回折腾,为的是保住贾宝玉,不仅出了不少银子,还费了不少人情给贾琅跑官。
银子是荣国府公中的银子,人情自然也是荣国府欠的人情。
贾赦当初还没刚一问,便被贾老太太两句话顶了回来。
现在贾老太太又在这把人喊过来商量问题,贾赦心里没怨气就怪了。
看着眼前一幕,贾老太太心知肚明,自己这好大儿看着是在和弟弟贾政发火,但实际上却是在趁机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贾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道。
“老大,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指桑骂槐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起内讧。”
贾赦听后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好好好,自己什么也没做,跟着吃了这么大的挂落,如今连发泄两句都不让说话了。
贾赦有心对着贾老太太吐槽一番,然而终究还是不敢挑衅母亲的威严。
贾赦无奈低下头后说道。
“母亲不要误会,儿子并没有其他意思。”
贾老太太淡然说道。
“没什么意思就好好听着,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从贾琅离京之前的手笔不难看出,这小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当初他那个处境,都敢摆了咱们一道。”
“如今他凯旋归来,要说会息事宁人,我想几率不大。”
贾政略一思考后说道。
“母亲,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理亏在先,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求和一下嘛。”
“咱们家跟镇北军主帅应国公同为开国八公之一,您算起来也是应国公的长辈。”
“这么多年虽然两家来往不算密切,但香火情还是有的。”
“咱们准备一份重礼,请应国公帮着说和一下,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贾老太太还没说话,贾赦便率先开口说道。
“二弟,咱们事先说好啊,想求和没问题,但是准备礼物不能走府里的公账,只能你们二房出这个银子,另外人情也是你们二房去还,我可不跟你们吃这个哑巴亏。”
王夫人一听不乐意了。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搞得好像分了家一样。”
“再说了,当初买通戴公公的事情大哥也是知情的。”
“我记得大哥当时也是赞成的啊。”
“现在出事了,大哥反倒是要划清界限了,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贾赦听后冷笑一声说道。
“我赞成不赞成的有用嘛,说得好像荣国府的家是我在当一样。”
“整个荣国府上下谁不知道,我这个长房袭爵的嫡子是个摆设,真正管事的是弟妹你呢。”
“就连这荣国府的正堂荣喜堂我都住不进去,我的意见又算得了什么呢,是不是啊,弟妹。”
一听到这里,贾老太太脸上也是挂不住了。
“行了,现在说正事呢,你老是东拉西扯的做什么。”
“你自己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嘛。”
“你除了会喝酒刷钱玩女人,花银子跟流水一样,别的你还会干什么。”
“荣国府的家要是让你来当,怕是要不了两年,我老婆子的棺材本都要被你给败了。”
被贾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数落,贾赦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是,母亲说的是,儿子是纨绔子弟,儿子一事无成。”
“要不这样,干脆母亲进宫去求见陛下,把儿子这个爵位也给了二弟好了。”
“如此一来,二弟名正言顺住在荣喜堂,儿子也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
被贾赦这么将了一军,贾老太太气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贾老太太看自己这个大儿子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奈何长幼有序,贾赦是她与夫君的嫡长子,是顺理成章的袭爵之人。
在古代,便是皇帝敢废长立幼,都要引起轩然大波,朝臣们上奏的奏折必然如雪花一般呈上,劝谏皇帝不要行此乱国之道。
皇帝尚且如此,就更别提贾老太太了,她就更不敢跟封建礼法对着干了。
王夫人眼看着贾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赶忙上前一遍帮着贾老太太摩挲胸口一边埋怨贾赦说道。
“大哥,看你把母亲给气的,若是母亲身体气坏了,看你如何是好。”
贾赦也是没想到,自己两句话就把老母亲气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吓得不敢说话,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过了片刻后,贾老太太的情况也是缓和了不少。
贾老太太平复了心情后看向贾政夫妻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但是向贾琅这毛头小子求和,那跟示弱有什么区别。”
“咱们荣国府百年的根基,要是表现的这么软弱,让旁人怎么看咱们。”
“就算他贾琅如今圣眷正隆又如何,他一个丘八,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
“若是他聪明些,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他若真是想跟咱们过不去,咱们也未必就怕了他。”
“这样,你们最近好好约束府里的人,没什么事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且先看看再说。”
听到这里,戴权脸上也是流露出一丝慌乱之色。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
宁荣二府找上自己买贾琅的命,英国公则是想要儿子宋墨的命。
至于宁远侯府的小秦氏,则是想要继子顾廷烨的命。
这些人不约而同找上自己,重金收买。
原本戴权以为这就是白给的钱,可是戴权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搞得这么麻烦,最后贾琅等人王者归来,反倒让自己坐蜡了。
戴权赶忙跪下后说道。
“陛下,都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还望陛下念在老奴这么多年服侍陛下,能够宽恕老奴啊。”
太上皇淡然说道。
“朕若是不宽恕,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嘛。”
“不过这件事得找个足够分量的人来抗。”
“原本朕是想将贾琅收为己用,此事自然也就顺带化解了。”
“现在这条路走不通,就得赶紧部署了。”
“你动作利索些,三天之内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要给到宁国公发难的机会。”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戴权随后便赶忙去安排了。
太上皇喝了口茶后,也是思考了起来。
如果牺牲戴权能够收买到贾琅的话,太上皇绝不会犹豫。
但是现在看这个情况,贾琅轻易不会倒向自己的。
如此一来,戴权还是有价值的。
毕竟这么多年,戴权和开国元勋之间都是非常熟悉。
特别是如今自己被困在大明宫之中,就更加依仗戴权来负责帮自己和宫外联系。
也罢,再尝试尝试吧。
打定了主意之后,太上皇也是闭目养神起来。
深夜,宁国府内,在结束了庆功宴后,贾琅回到了府中。
郦福慧此时早已准备好了醒酒汤,宛如乖巧的小媳妇儿一般,给贾琅盛了一碗。
在喝了碗热汤后,贾琅看向郦福慧笑着说道。
“不是说了嘛,今天就不必等我了。”
郦福慧羞涩一笑说道。
“没事,我也不困。”
贾琅听后笑着搂住了郦福慧,郦福慧乖巧依偎在了贾琅怀中。
自从郦福慧和范家的婚约解除之后,郦福慧便正式成了贾琅的侍妾。
因为贾琅尚未成婚,所以纳妾这种事情不宜操办。
但府里人也都知道郦福慧的身份。
在确定了名分之后,郦福慧心里也没了顾忌,靠在贾琅怀中忐忑且期待的等候着。
看着温婉可人的郦福慧,贾琅轻吻了郦福慧一下后,抱起了郦福慧便到了卧榻之上。
就在贾琅准备水到渠成之时,郦福慧娇羞的拉了拉贾琅的胳膊,而后指了指一旁点燃的蜡烛。
贾琅见状轻笑一声,而后便将蜡烛吹灭了。
月光之下,映衬的郦福慧越发的娇艳动人。
在贾琅搂住了郦福慧后,郦福慧娇羞的低下头后说道。
“夫君,还请怜惜妾身。”
贾琅温和的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吻上了郦福慧的红唇。
不久之后,两人携手共赴巫山,原始的律动回荡在了房间之中。
闺中之事无需赘述,转过天来,郦福慧缓缓醒来,只觉得一阵甜蜜。
回想起昨晚两人行周公之礼的场景,郦福慧也不由得俏脸通红。
另一边,在感受到了郦福慧的动作后,贾琅温和搂住了郦福慧,而后看向郦福慧笑着说道。
“醒了。”
郦福慧感受着两人坦诚相对,顿时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贾琅见状淡然一笑,而后抚摸着郦福慧光洁如玉的后背把郦福慧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小脑袋露了出来。
“好了,还害羞啊。”
郦福慧涨红了脸后娇羞说道。
“夫君就知道作弄妾身,启蒙的嬷嬷与妾身说过男女之事,哪里有夫君这般,这般多的花样啊。”
听着郦福慧羞怯的话音,贾琅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古代的启蒙教育还是很质朴的,女子也都极为矜持,不像现代社会,女孩子小小年纪阅人无数。
所以郦福慧这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在面对贾琅这个学习过大量爱情动作片的老司机面前,也是大大的涨了一波姿势。
看着害羞不已的郦福慧,贾琅轻笑一声后说道。
“闺房之乐而已,两口子的事情,怎么能叫作弄呢。”
“圣人言道,食色性也,此乃人伦大欲,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了。”
郦福慧妩媚的看了贾琅一眼,一脸的无奈之色。
而后两人又温存了一番,直到郦福慧敏感的察觉到了有擦枪走火的风险后,才赶忙起床了。
贾琅也是知道郦福慧初经人事,所以没有意气用事。
在一起起床洗漱了一番后,贾琅和郦福慧一起吃了个早饭,而后贾琅离开了宁国府便往定襄侯府去了。
定襄侯府内,此时宋墨正与母亲蒋惠荪一起聊着天。
蒋惠荪看向宋墨笑着说道。
“砚堂,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你说今日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娘说,到底什么事儿啊?”
看着脸上流露慈爱笑容的母亲,宋墨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娘,您耐心等等,过不了多久您就知道了。”
就在母子二人聊天之时,门外小厮敲了敲门后说道。
“侯爷,宁国公马上到了。”
宋墨随即看向母亲说道。
“娘,您稍候一下,我去迎一迎公爷。”
蒋惠荪点了点头后说道。
“好,去吧,娘在这等你们。”
而后宋墨起身便往府门外去了。
在宋墨抵达府邸门口不久之后,一辆马车从西边来了。
马车停到侯府门口后,贾琅从容不迫下了马车。
宋墨随即迎上去行了一礼说道。
“见过公爷。”
贾琅摆了摆手后说道。
“无需拘礼,砚堂,伯母到了吧。”
宋墨当即点了点头说道。
“我母亲就在府中。”
贾琅轻轻拍了拍宋墨的胳膊后说道。
“记得安抚一下伯母,走吧,咱们进去。”
而后两人便走进了定襄侯府正堂之中。
蒋惠荪在见到贾琅走进来后也是起身行了一礼。
“公爷。”
贾琅随即还了一礼后说道。
“伯母,使不得,您是长辈,快请坐吧。”
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蒋惠荪看向宋墨笑着说道。
“砚堂,你说的客人,该不会就是宁国公吧。”
宋墨面色严肃点了点头后说道。
“娘,今天公爷来此,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您,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蒋惠荪听后有些疑惑说道。
“公爷,砚堂,你们到底怎么了啊。”
“你们俩都是性格豪爽之人,怎么今日感觉有些,有些遮遮藏藏的啊。”
宋墨见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贾琅叹了口气后说道。
“伯母,来,这个您先收着,这是护心丹。”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希望您一定要坚强。”
眼看着贾琅如此这般,蒋惠荪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贾琅也是不愿意钝刀子割肉,直截了当便把英国公宋宜春养外室以及偷换孩子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蒋惠荪瞬间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眼前也宛如天旋地转。
贾琅见状赶忙给了宋墨一个眼神,宋墨急忙将护心丹取出给母亲蒋惠荪以温水服下。
在足足过了一刻钟后,蒋惠荪的状态才好转了些。
她一脸难以置信看向贾琅说道。
“公爷,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砚堂,这些不是真的,对不对。”
贾琅面色郑重看向蒋惠荪说道。
“伯母,这种事情,我是绝不会玩笑的。”
“关于这件事,我安排人已经调查了很久了。”
“事情的起因便是有人收买了镇北军监军,希望砚堂死在军中。”
“在我们回京之后,我便对此事展开了调查。”
“在六月份,宋宜春两次约见戴权,前后给戴权送了四万两银子。”
“他是一门心思想将砚堂置于死地。”
“不仅如此,伯母,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段时间身子不适吗?”
蒋惠荪听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而后看向宋墨说道。
“砚堂,你上次跟我说不要再吃蜜饯,是不是、”
宋墨点了点头后说道。
“上次公爷曾与安化侯一起到英国府看望母亲。”
“公爷对于医道颇有心得,当时就看出了母亲身体有恙,但并未声张。”
“事后公爷告知于我,让我暗中查访。”
“我将母亲服用的药方以及日常饮食都给公爷抄录并送了一份。”
“公爷一看便发现了其中的鬼蜮伎俩。”
“母亲服用的药方之中大戟与甘草药性相冲,若是连续服用,要不了几个月,便会一命呜呼了。”
蒋惠荪很是疑惑说道。
“可我并未服用甘草啊。”
一旁的贾琅取出一颗蜜饯后说道。
“伯母的确并未服用甘草,但那只是明面上。”
“砚堂与我说了,伯母畏苦,服药之后必食蜜饯。”
“而这些蜜饯,却都是动了手脚的,其中的甜味是以大量甘草熬制带来的。”
“能如此设计者,必然是对伯母习惯很是了解,且能够操控伯母饮食者。”
“除了英国公,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呢。”
听到这里,蒋惠荪不由得潸然泪下。
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她实在是不愿接受这一切。
自己含辛茹苦抚养的次子,居然是个私生的野种。
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无影无踪。
自己的丈夫要害死自己的儿子,还要害死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蒋惠荪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旁的宋墨见状赶忙来到母亲身边关切说道。
“娘,您,您还好吧。”
蒋惠荪摆了摆手,擦了擦眼泪后说道。
“公爷,砚堂,有关这些事情,你们手里都有证据吗?”
贾琅微微点头后说道。
“当然有,我这些时日,便是为了搜集证据,所以才让砚堂一直按兵不动,免得让宋宜春发现什么异常。”
蒋惠荪站起身后,对着贾琅恭敬行了一礼。
贾琅见状也要站起来,蒋惠荪随即说道。
“公爷,这一礼,你一定要受。”
“若非公爷,我母子怕是早晚要遭了那个畜生的毒手。”
“如此恩德,我母子必有回报。”
贾琅摆了摆手后说道。
“伯母言重了,我与砚堂乃是生死弟兄,一起从死人堆里闯过来的,这些不算什么。”
蒋惠荪很是感激说道。
“我知道公爷义薄云天,帮助砚堂也不是为了施恩图报。”
“正因如此,才更值得尊敬。”
贾琅略一思考后说道。
“伯母,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关键是眼下伯母是如何打算的。”
蒋惠荪眼神瞬间凌厉了不少。
“他宋宜春敢如此对待我们母子,罔顾夫妻父子之情,我也绝不会饶了他。”
“他敢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愚弄了十七年,就要付出代价。”
“烦请公爷将证据交给砚堂,砚堂,随娘去登闻鼓一遭,你敢不敢。”
宋墨坚定不移站在了蒋惠荪身前说道。
“娘,莫说是登闻鼓,便是刀山火海,砚堂也陪着您。”
蒋惠荪点了点头后说道。
“那咱们母子就走一遭,请陛下主持公道。”
“公爷,你的恩德,容我母子料理完此事再行报答。”
贾琅随即又嘱咐了宋墨母子一番,然后便护送着两人进宫去了。
不久之后,登闻鼓的响声便惊动了天佑帝。
天佑帝随即便让宋墨母子来到了乾清宫。
在得知了宋墨母子的来意之后,天佑帝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好家伙,这还真是想吃冰有雹子啊。
要知道,英国公也是开国四王八公之一,属于开国元勋序列。
原本天佑帝还在想着应该拿哪家开国元勋开刀,没想到英国公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
天佑帝随即便命人传召英国公入宫了。
此时的英国公还在府中谋划着该如何让自己的私生子继承爵位之时,稀里糊涂就被内侍带入了宫中。
当看到乾清宫中眼神之中满是仇恨的宋墨和蒋惠荪时,宋宜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接下来双方对质,宋宜春对于宋墨母子的控告,自然是矢口否认。
然而有贾琅早就搜集好的证据,在铁证如山面前,宋宜春最终还是嘴硬不下去了。
天佑帝当庭宣判,宋宜春罢官夺爵,即刻打入诏狱听后处置。
宋宜春的外室被赐死。
至于宋宜春和外室的私生子宋翰,从英国府族谱革除,赶出英国府自生自灭。
贾老太太淡然说道。
“我什么,你又什么啊。”
“行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让外人知道了,觉得咱们贾家兄弟阋墙,那才是遭人耻笑的。”
贾珍听后一脸得意看了王夫人一眼,而后对着贾老太太行了一礼后说道。
“老太太,还是您深明大义,我给您行礼了。”
贾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珍哥儿,别这么客气,一家人本就是应当应分的,理应互相帮助。”
“不说这个了,我老婆子啊,还正巧有件事找你帮忙呢。”
贾珍一拍胸脯说道。
“老太太,您骂我不是,什么叫帮忙啊,有事您吩咐就是了。”
贾老太太轻笑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珍哥儿是个好样的,是这样,我老婆子在京郊看中了一片庄园,就是钱有点不凑手,还差个五万两银子,你这刚巧不是有点闲钱嘛,能不能把这五万两银子先借我老婆子用用。”
一听这话,方才眉开眼笑的贾珍笑不出来了,再看王夫人,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向贾老太太也多了一丝钦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家婆婆这手捧杀可谓是把贾珍给架住了。
王夫人此时也明白了贾老太太这番操作的深意。
贾老太太并非不知道贾珍黑了荣国府的银子,但是她非常清楚,王夫人这种直眉楞眼的要法,贾珍肯定不会还的。
要是这么就还了银子,那贾珍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这就等于他承认了自己黑荣国府的银子。
贾老太太这一招迂回战术,先是把贾珍捧了起来,然后再以借钱的形式找贾珍要五万两银子。
如此一来,于情于理,贾珍也是推脱不得了。
果不其然,贾珍此时也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还是被老太太给玩了。
他只能一脸无奈说道。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借啊,我们做晚辈的,难得有对您老人家尽孝心的机会。”
“不就是差五万两银子嘛,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了。”
贾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
“珍哥儿有心了,那好,老二家的,让账房去一下宁国府下账吧。”
“好勒,我这就安排。”
眼看着婆媳二人一唱一和,把五万两银子要了回去,贾珍心里不是个滋味。
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想到这里,贾珍对于贾琅就不由得起了恨意。
该死的东西,都去前线当炮灰了,还要故意恶心自己一下,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贾珍肉疼的时候,贾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来到堂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老太太,宫里来人传旨,让咱们去府门口领旨呢。”
贾老太太听后不敢耽误,赶忙便往府门口去了,贾珍和王夫人也跟着过去了。
在一行人来到了荣国府门口后,宫里的太监小桂子手捧圣旨正等着呢。
当看到了贾老太太和贾珍后,小桂子淡然一笑说道。
“呦,这不是巧了嘛,贾将军也在,省的咱家再跑一趟宁国府了。”
贾珍听后有些疑惑说道。
“桂公公,陛下降旨,所为何事啊?”
小桂子意味深长说道。
“着什么急啊,你很快就知道了。”
“宁荣二府接旨。”
“臣等在。”
贾老太太等人随即都跪下了。
小桂子打开圣旨念道。
“上谕,宁荣二府,本系开国元勋,受国恩厚矣。”
“匈奴南侵,犯我大夏国榷。”
“朕夙夜难寐,寻求退敌之策。”
“宁荣二府食君俸禄,不思为国分忧还在其次。”
“竟胆敢以分宗族人贾琅冒充荣国府嫡子,公然违抗圣命。”
“此等大罪,本当以欺君之罪严惩。”
“朕念及昔年宁荣二公有辅佐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功,网开一面。”
“宁荣二府爵减一等,爵产罚没三年,以示惩戒,钦此。”
“接旨吧。”
在听完圣旨之后,贾老太太和贾珍瞬间人都麻了,脑子一片空白。
在战战兢兢接了圣旨之后,几人回了荣国府内,瞬间气的浑身发抖。
贾老太太十分恼火说道。
“去查,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盛怒之下的贾老太太面目狰狞,哪还有刚才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宁荣二府的关系网还是有的,在查了两天之后,便搞清了是贾琅摆了他们一道。
这下宁荣二府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他们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贾琅,居然把宁荣二府耍的团团转。
一群人心里怨气难消,琢磨着该如何出这口恶气。
时间一晃,转眼便是十八日过去了。
北疆镇北军前线大营帅帐内,镇北军主帅应国公张壁此时正有些发愁。
(PS:因为知否和九重紫都有一个英国公,所以这里把知否的英国公改成应国公,各位老哥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了,希望理解一下。)
这次天佑帝征召勋贵子弟入镇北军随军作战,算是给应国公出了个难题。
这几天应国公陆陆续续收到了京都一百多封信,全部都是顶级勋贵们请求应国公照顾一下自家子嗣的。
虽然应国公很是反感这种行为,可是也无可奈何。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喊来了北疆行营的副手,忠靖候史鼎。
史鼎乃是金陵四大家之一的史家中人,原本也属于开国勋贵系列。
史家的开国爵位乃是保龄候,由史鼎的二哥袭爵。
而史鼎之所以不到四十就被勒马封侯,完全是因为当初眼睛雪亮,在天佑帝没有继位之前就坚定不移的跟随着天佑帝夺嫡。
古来之功,最大莫过于从龙。
所以天佑帝成功继位以后,史鼎的选择便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被封为忠靖候。
此次北疆大战在即,天佑帝虽然让应国公张壁挂帅,但是心里多少也有些顾忌。
毕竟应国公也是太上皇的老臣,还不是自己人。
只不过应国公镇守北疆多年,骁勇善战,所以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而史鼎则是天佑帝的铁杆臣子,派他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一是监督战事,二来便是防止应国公兵权在握以后有所异动。
应国公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天佑帝的帝王心术他也十分能够理解。
相反,如果天佑帝对他完全不设防,那应国公心里才会心惊胆战呢。
此时的天佑帝不由得就想到了之前夏守忠提起代替荣国府嫡子前去北疆参战的贾琅了。
天佑帝对于北疆的情况心知肚明。
也知道这次匈奴举国南侵,北疆必然是一场生死大战。
贾琅代替荣国府的人前去参战,要说贾琅心里没有怨言,那只怕鬼都不信。
而分宗之事,又属于贾家内部的事情,宁荣二府自然不会那么傻,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如此一来,搞不好就是这个贾琅精心设计,自觉顶不住宁荣二府的压力,所以被迫顶替荣国府的人去参军。
不过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先提出分宗,然后才妥协,为的就是给宁荣二府挖个大坑。
倘若真是如此的,那这个贾琅,也当真算得上是通权谋变的人才了。
想到这里,天佑帝对于夏守忠的调查结果也是越发期待了。
其实天佑帝猜测的半点都不错,这一切都是贾琅提前谋划好的。
贾琅之所以提出分宗作为条件,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脱离贾家,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设计报复宁荣二府。
毕竟只要分宗了,贾琅就不算宁国府的嫡子了,没了这个身份,荣国府让贾琅顶替自家嫡子前往北疆作战,就跟拉了个路人甲的效果是一样的。
这种事情说严重点是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在设计好后,贾琅便将这些事情告知了御史台一个出了名的犟种御史。
御史台的御史们在朝中还有一个外号,那就是疯狗。
这跟御史的工作脱离不了关系。
御史们的工作便是弹劾大臣,劝谏君王。
越是弹劾的人物显赫,在坐实罪证之后,御史便越会受到重用,获得晋升。
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业绩,这个犟种御史自然是欣然领受,在贾琅脚离京,后脚他便把弹劾奏折送了上去。
不过天佑帝考虑到太上皇和开国元勋,也知道就凭这件事不可能把宁荣二府连根拔起。
所以天佑帝也只是告诉夏守忠,一旦确认消息属实,就对宁荣二府实行爵减一等,没收爵产三年的处罚。
不过这对宁荣二府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毕竟纵观红楼全书,宁荣二府的经济状况一直都不乐观。
到了最后抄家之事,荣国府查抄出来的只有一箱一箱的当票。
宁荣二府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来自于爵产,爵减一等,以为是爵产减少许多,没收爵产三年,宁荣二府这三年就没了最大的收入来源。
天佑帝的决定,让宁荣二府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再说夏守忠,再接收到天佑帝的命令后,夏守忠不敢耽误,赶忙便命锦衣卫开始查探此事。
锦衣卫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转过天来便把调查结果送了上来。
夏守忠在确认了御史弹劾无误后,直接便拟旨派人前去宁荣二府宣旨了。
此时荣国府内气氛很是凝重,贾老太太、王夫人和贾珍都在堂中坐着。
王夫人面色不善看向贾珍说道。
“珍哥儿,真有你的啊,吃回扣都吃到自己家里来了。”
贾珍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行了一礼说道。
“叔母,这话从何说起啊。”
王夫人冷哼一声说道。
“你少跟我在这装迷糊。”
“我问你,你二弟真的说要十万两银子才肯顶替宝玉嘛。”
贾珍硬着头皮说道。
“千真万确啊,叔母,咱们是一家人,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呸,亏你说得出口。”
王夫人啐了一口,愤愤不平说道。
“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是吧。”
“你二弟明明只要了五万两银子,你为什么说是十万两。”
“让你帮忙,已经送了你一笔价值不菲的礼物了,你居然还不知足,还要再吃一道回扣,你小子可真是狼心狗肺,什么人都骗。”
“要不是你二弟告诉了府里,只怕我们都被你蒙在鼓里了。”
“我告诉你,你赶紧把这五万两银子还给我,咱们什么都不说。”
“否则的话,你自己看着办,我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黑的。”
贾珍心里这叫一个气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该死的弟弟都走了还摆了自己一道。
但事已至此,贾珍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叔母,您自己想想,他这话可信嘛。”
“您心里也清楚,他去前线,那是咱们逼着他替宝玉去的。”
“他能不心怀怨恨嘛,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挑唆咱们不和,他好出口气啊,您怎么能信他的鬼话呢。”
王夫人冷笑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所以我让人查过了。”
“就在我给了你十万两银票后不久,你就在恒泰钱庄存了五万两银子。”
“怎么,还要嘴硬嘛。”
眼看着王夫人连这个都查到了,正常情况来说贾珍也不该嘴硬了。
然而贾珍就是不改口。
“那是我自己的银子,我总不至于五万两银子都没有吧,我存到钱庄怎么了,叔母连这件事都要管嘛。”
王夫人眼看着贾珍臭不要脸,气的暴跳如雷。
就在此时,贾老太太咳嗽了两声。
贾珍和王夫人也暂时停止了争论,随后看向了贾老太太。
贾老太太喝了口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好了,你们俩也别吵了,我老婆子说句公道话吧。”
“那钱庄存银子,多半也只是个巧合,咱们宁荣二府出于一脉,亲如一家,珍哥儿怎么会冲着自家人下刀子呢,我说的对吧,珍哥儿。”
贾珍听后赶忙附和着说道。
“老太太,没有比您更圣明的了,可不就是嘛。”
“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呢,您说我帮忙还帮出错来了。”
“早知道我就多余管这件事,这倒好,我把自己的弟弟代替宝玉送上了战场,叔母还不领情,我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嘛。”
王夫人一听不屑的看了贾珍一眼。
“呸,亏你说得出口,你要真拿他当兄弟,那怎么分家就给了他二百亩地呢,现在你在这还装起好人来了,我告诉你,我跟你、”
没等王夫人说完,贾老太太摆了摆手打断了王夫人。
“胡说,你还是做叔母的,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嘛。”
要看着被婆婆训斥了,王夫人心里这叫一个委屈啊。
“不是,母亲,我,您、”
顾廷烨和宋墨赶忙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
“大哥,现在能把脚拿开了吗?”
贾琅随即把脚宋墨胸前拿开,此时宋墨和顾廷烨被贾琅一脚踩得都快重叠了,脸上也被贾琅打了个乌眼青。
而后贾琅拿着行李进了大卧房安顿起来。
此时的宋墨看向顾廷烨,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诧异。
宋墨看向顾廷烨有些好奇问道。
“顾廷烨,你认得这人是谁吗?”
“咱们俩的武艺,在神都这些勋贵圈里说是数一数二都不为过,在他面前居然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顾廷烨努力回忆了一下后有些模棱两可说道。
“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见过这个人,不是宁国府就是荣国府的。”
“但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
宋墨听后摆了摆手说道。
“你快打住吧,宁荣二府我还不知道啊,贾琏,贾蓉,贾宝玉,这都是什么废物。”
“就那种人家,能养出这等人物才怪呢,你肯定记错了。”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顾廷烨看向宋墨意味深长说道。
“看来你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啊,走吧,弄点酒菜去。”
宋墨点了点头,而后两个人各自选了个房间便去准备酒菜了。
跟其他勋贵迫于无奈把嫡子送到前线不同,无论是宋墨还是顾廷烨,在家里都是不受待见的主儿。
宋墨的父亲英国公宋宜春,那是天字第一号大渣男,别人的宠妾灭妻是说说的,但宋宜春的宠妾灭妻,则是来真的。
宋墨的母亲就是被宋宜春亲手毒杀的。
如此一来,宋宜春对宋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他巴不得宋墨死在北疆,好让自己和外室所生的儿子名正言顺继承自己的爵位。
顾廷烨的情况比宋墨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算是难兄难弟,在家里属于是狗都嫌弃的存在。
这次随军出征,跟其他勋贵子嗣的想法不同,两个人都是牟足了劲头准备成就一番功业,彻底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的。
而方才跟贾琅的交手,让顾廷烨和宋墨都意识到了,贾琅绝对是个猛将,别的不论,单凭这一身武艺,绝对能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
有大腿不抱,那可就太蠢了,两人自然都起了与贾琅交好之心。
过了不久后,贾琅房中,贾琅正悠闲的坐下喝茶。
对于方才跟宋墨和顾廷烨交手的事情,贾琅自然是有意为之。
毕竟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凡俗之辈,一个比一个犟种。
想收服他们,自然得拿出点硬本事。
此时的贾琅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等候着宋墨和顾廷烨上门。
贾琅之所以这么有把握,原因再简单不过。
无论宋墨和顾廷烨是想建功立业,还是想龟缩自保,交好自己对他们来说都是绝佳的选择。
就凭贾琅这一身武艺,他们跟着贾琅一起混口汤不成问题。
想自保,交好一个猛人自然更有生存保障。
至于说被贾琅打了一顿心生怨恨要暗害贾琅,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他们俩不是那种反派炮灰龙套,没有被下了降智光环,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在过了一刻钟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兄台,我们俩弄了些酒菜,不知可否赏光,咱们一起喝一杯。”
贾琅听后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不合适吧。”
“兄台不必客气,咱们不久之后都是军中袍泽,喝顿酒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兄台给个面子吧。”
“好吧,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在简单客气一下后,贾琅走出了房间。
此时堂中,顾廷烨和宋墨将酒菜都已经摆好了。
在看到贾琅后,两人迎了上来,面带笑容,只是脸上的乌青多少看着有些滑稽。
两人抱拳一礼后说道。
“兄台,请坐。”
三人坐下后,顾廷烨给贾琅倒了杯酒,而后很是敬佩说道。
“兄台真是好武艺啊,但不知是哪家公侯之后,尊姓大名啊?”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好说,在下贾琅,以前应该算是宁国府的人,不过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已经从宁国府分宗而出了。”
听到这里,顾廷烨和宋墨不由得有些羡慕看向贾琅。
两个人做梦都想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逃出来,只是没有机会。
顾廷烨随即笑着说道。
“怎么样,宋墨,我就说贾兄是宁荣二府的人吧,没有说错吧。”
宋墨略显无奈说道。
“我只是不敢相信,就宁荣二府这种地方,也能养出贾兄这般人中龙凤。”
顾廷烨摆了摆手说道。
“你打住吧,你们英国公府也没好到哪去,不一样出了你这么一号嘛,你还好意思说呢。”
“对了,贾兄,我们也还未曾自报家门呢。”
贾琅轻笑一声说道。
“不妨,我认得你们。”
“宋兄是英国公嫡子,至于你顾兄嘛,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死赵子龙嘛。”
顾廷烨听后不由得有些尴尬。
“咳咳,没想到我这点名头在神都传的这般深远啊。”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男人嘛,这算得了什么。”
“好了,初次相见,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男人拉近关系最快的方式,那就是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就在三人饮酒之时,神都乾清宫内,天佑帝正批阅着一份奏折,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份奏折乃是御史台的御史弹劾宁荣二府的,至于内容也很简单。
御史弹劾宁荣二府欺君之罪,将已经分宗的子嗣贾琅冒充嫡子送入军中,以此蒙混过关,欺瞒圣上。
在看完了奏折之后,天佑帝看向一旁的夏守忠淡然说道。
“夏守忠,这份奏折的内容去查一下,若是属实的话,就下一道旨意,宁荣二府爵减一等,罚没爵产三年,以示惩处。”
“另外你再查一下,看看这个御史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奴婢遵旨。”
夏守忠接过奏折行了一礼后,随即便下去安排了。
天佑帝则是喃喃自语道。
“有趣,实在是有趣,难道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不成。”
汝阳王妃被贾琅这般硬钢,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怒不可遏指着贾琅说道。
“你少在这里说诛心之言,便是陛下见了老身,也是礼敬有加,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在这对老身指手画脚的。”
“今日老身就非要扣下这两人,你又待如何。”
“叔母,别这么大的火气嘛,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忠顺亲王此时也快步来到了近前。
忠顺王妃看到忠顺亲王之后,赶忙迎了过去在忠顺亲王耳边耳语了两句,把事情简单和忠顺亲王说了说。
在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忠顺亲王心里有了打算。
就在此时,汝阳王妃冷着脸说道。
“致远,难道你也要在这帮着外人嘛。”
“裕昌可是你侄女,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忠顺亲王淡然一笑说道。
“叔母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几个姑娘玩闹罢了,又都没有大碍。”
“叔母您德高望重,何必跟几个小孩子过不去呢。”
“今日乃是内子的寿辰,叔母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侄儿一个面子。”
“窦家姑娘,还不赶快给老王妃赔个不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窦昭窦明自然也明白,这件事能如此收场再好不过,随即便行了一礼后说道。
“老王妃,是我姐妹鲁莽,还望老王妃莫怪。”
眼看着忠顺亲王快刀斩乱麻,也帮着窦家两个姑娘,汝阳王妃知道今天自己要是再闹下去,怕是就要跟忠顺亲王翻脸了。
汝阳王妃很是心有不甘说道。
“老身懒得跟你们这种没有教养的女子啰嗦,裕昌,咱们走。”
随后汝阳王妃带着裕昌郡主等人便离开了,这场冲突也算是到此为止结束了。
眼看着汝阳王妃等人走了,忠顺亲王也是松了口气。
他还真担心自己这个叔母犯病,把自己老婆的寿宴给搅和了。
窦世枢则是来到近前行了一礼后说道。
“王爷,王妃,实在抱歉,下官管教无方,两个侄女惊扰了王妃的寿宴。”
忠顺亲王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反正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
“咱们回前厅吧。”
在简单说了两句后,贾琅等人返回了王府前厅,临走之前,贾琅冲着窦昭微微一笑,窦昭看到后瞬间害羞的低下了头,知道贾琅在和自己打招呼。
在回到前厅后,接下来的寿宴也是平和了许多。
毕竟像汝阳王妃这种人还是极少数的。
今日前来的宾客都是来王府拜寿的,自然不会做些让主家不愉快的事情。
在寿宴圆满结束之后,窦世枢向贾琅行了一礼后说道。
“公爷,今日出手相助,下官铭感五内,改日下官略备薄宴,还望公爷赏光。”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好说,好说。”
在寒暄了两句后,窦世枢等人便离开了。
就在贾琅也准备离开忠顺王府之时,王府的管事来到近前面带微笑说道。
“公爷留步,王爷请您到书房一叙。”
贾琅微微点头后说道。
“好,劳烦头前引路。”
“您随小人来吧。”
在管事的带领下,贾琅来到了忠顺亲王的书房之中。
忠顺亲王命丫鬟上了茶水糕点后便离开了,书房中只剩下了贾琅和忠顺亲王两人。
忠顺亲王看向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宁国公,今日若非是你硬顶着,怕是汝阳王妃非得闹个不可开交才行。”
“若是这样,王妃的生辰也算是被搅和了。”
“本王还得谢谢你啊。”
贾琅摆了摆手说道。
“王爷言重了,汝阳王妃的名声下官也略有耳闻,素来都是如此。”
“下官没想到,在王爷您的府上,她居然也这般不分时间场合,真是令下官震惊。”
忠顺亲王很是感慨说道。
“本王这个叔母啊,算了,不提也罢。”
“不说她了,本王听说陛下把原来的宁国府赐给你当府邸了,怎么样,跟邻居相处的如何啊?”
贾琅听后瞬间来了精神。
自己邻居,那不就是荣国府嘛。
忠顺亲王倒是开门见山,直接就把话题引到荣国府了。
贾琅微微一笑说道。
“荣国府百年传承,底蕴深厚,下官跟荣国府做邻居,自然是小心谨慎,免得招惹是非。”
忠顺亲王轻笑一声后说道。
“你这可不像是谨小慎微的样子。”
“荣国府,日暮西山了,早已不复当年。”
“当年宁荣二公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是何等的英武。”
“如今宁国府后继有人,再度光大门楣,至于荣国府嘛,青黄不接,一派衰败之相。”
“宁国公何必这么谦虚呢。”
贾琅摆了摆手说道。
“王爷,下官虽然跟荣国府有些矛盾,但也没有捅马蜂窝的习惯。”
“下官对于开国元勋,也算是略知一二。”
忠顺亲王摆了摆手后说道。
“宁国公如此想,那可就太高看他们了。”
“本王不妨直说了吧,本王与荣国府以前也有些梁子。”
“只不过碍于朝局,没办法直接出手。”
“你若是日后与荣国府再度起了摩擦,本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贾琅听后思考了起来,这忠顺亲王也太直接了吧,这等于挑明了让贾琅放开手脚跟荣国府干就是了,他肯定力挺贾琅。
不得不说,忠顺亲王这一手属实也是太过刻意了。
思考了一番后,贾琅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红楼原著里,忠顺亲王就算和荣国府不对付,除了王府长史官前去荣国府要人那一次外,并没有跟荣国府正面发生过什么冲突。
但现在忠顺亲王却一个劲的想让自己和荣国府开战,贾琅瞬间就想到了天佑帝。
天佑帝对于开国元勋肯定是想削弱甚至铲除的。
毕竟这群人文韬武略一个比一个稀松,贪污腐败一个比一个在行,于国无半点益处,已经成了寄生在大夏身上的蛀虫。
整部红楼梦,就是皇帝削弱开国元勋的经过。
但是这种事情也是需要急先锋的,而开国元勋虽然没有开国初期那般强大。
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之后,在朝中盘根错节,十分复杂。
等闲人是肯定没有胆子跟开国元勋对着干的。
但是贾琅不同,首先贾琅地位足够高,不至于跟开国元勋打不了两个回合就被干趴下。
其次贾琅跟荣国府有仇,天然就跟开国元勋敌对,所以是个很好的人选。
若非是天佑帝的谋划,忠顺亲王也不至于亲自下场,如此开诚布公跟自己表达针对荣国府的态度。
虽然知道天佑帝在算计自己,但是贾琅心里也并不怎么在意。
天佑帝以为自己是操纵棋盘的棋手,贾琅是个棋子。
但殊不知贾琅才是最大的变数。
如今不过是收服了宋墨和顾廷烨,贾琅便已经手握数万军魂。
等贾琅再签到几次,将整个殿前司都变成自己的死忠军队。
到那个时候,谁是棋手,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原本贾琅就没打算和荣国府友好相处,否则的话贾琅也不会派了数十名锦衣卫昼夜不停地监视着荣国府了。
什么扮猪吃虎,贾琅没有这个习惯,扮猪的时间长了,搞不好真把自己变成猪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快意人生嘛。
欲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宁国府贾珍爷俩儿都已经流放了,这荣国府怎么能不陪着呢。
在打定了主意之后,贾琅故作犹豫说道。
“王爷此言当真?”
忠顺亲王微微点头后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宁国公尽管放心就是了。”
贾琅听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若王爷真愿意鼎力相助,那下官不才,愿与荣国府分个高下。”
忠顺亲王满意笑了笑说道。
“这才对嘛,这才有少年人的锋芒锐气,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荣国府,办他。”
在针对荣国府的事情上达成一致后,忠顺亲王又和贾琅一起聊了会儿天,才送贾琅离开了王府。
目送着贾琅离去的背影之后,忠顺亲王也是有些唏嘘感慨。
凭他对自己那个大哥的了解,这位少年英雄的宁国公,最后十有八九会成为皇权与老勋贵斗争的牺牲品。
可惜了,终究还是太年轻啊,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自己只不过按照陛下的吩咐给了点助力,贾琅马上就决定要跟荣国府拼个你死我活了。
感慨了一番后,忠顺亲王对于自己这个恐怖的大哥心中的恐惧又多了一分。
虽然说两人一母同胞,且忠顺亲王还在天佑帝夺嫡之中鼎力相助。
然而忠顺亲王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哥猜忌之心很重,为了避嫌,在天佑帝登基之后,忠顺亲王就交出了手中所有的权力,自己在府中逍遥快活。
忠顺亲王为的不就是打消天佑帝的顾虑,免得将来手足相残嘛。
傍晚,宁国府内,秦可卿在沐浴完毕之后,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几天宁国府中因为有了郦福慧的加入,所以秦可卿和尤氏手中关于账房的权力也是被分管了出去。
不得不说,郦福慧出身于商贾之家,对于账目之事自幼耳濡目染,可谓是得心应手。
短短几天的时间,郦福慧便把宁国府的账目梳理的井井有条。
在看到了郦福慧的能力之后,尤氏和秦可卿心中都有了一丝危机感。
首先来说,尤氏和秦可卿心中清楚,对于两人而言,目前她们对于贾琅最大的价值,就是她们能够管家。
原本她们想着这管家之权应该是等到贾琅议亲成婚之后,才会慢慢交出去。
以贾琅的身份地位,若是要娶亲的话,必然是高门贵女,单单是挑选人选议亲等等走下来,少说也有个一年多的时间让两人来缓冲。
然而她们两个没想到,这点缓冲时间如今都没有,眼看着郦福慧如此的精明能干,两人心里也有些慌了。
看郦福慧和贾琅的状态,秦可卿也能猜的出来,两人关系肯定不单纯,十有八九郦福慧以后是贾琅的妾室。
如此一来,论起关系,郦福慧天然就比自己近了一层。
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将来在这宁国府中,只能做个小透明了。
此时的秦可卿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婆婆尤氏对自己说的话。
秦可卿现在才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尤氏那番话的深意。
尤氏再怎么说是贾琅的嫂子,谁也对她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自己就不同了,地位很是尴尬。
别说等到日后宁国府的大娘子嫌弃自己了,就是现在这个郦福慧,要是在贾琅身边吹吹耳旁风,怕是自己也就要下课了。
运气好点,自己被扔到宁国府的一个田庄度日,运气差点,自己直接就要被清退出宁国府了。
一想到这里,秦可卿就越发焦虑了。
秦可卿思来想去,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留在宁国府呢。
在想了很久之后,一个很是大胆荒唐的想法不由得出现在了秦可卿的脑海之中。
作为一个女人,秦可卿觉得自己能够打动贾琅的点应该也只有这一个了。
不过只是略微一想,秦可卿便觉得脸颊红的烫人。
秦可卿也不由得心中暗自自嘲起来。
秦可卿啊秦可卿,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是一个良家妇人该做的事情嘛。
秦可卿心中的纠结暂且不提,再说尤氏,此时的尤氏在秦可卿房中也是辗转难眠。
秦可卿心中焦虑,尤氏也没好上多少。
而且她比起秦可卿更没有底气。
秦可卿再怎么说也有一副年轻漂亮的皮囊,可是她呢,都人老珠黄了。
就算是她拉的下脸找贾琅,她还担心贾琅看不上自己呢。
尤氏思考了一番后,突然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
随后她赶忙喊来了丫鬟吩咐了一声,这才安安心心的入睡了。
一夜无书,次日清晨,就在贾琅晨练完吃着早饭之时,郦福慧来到了房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福慧见过公爷。”
贾琅微微一笑说道。
“福慧,用过早饭没,一起坐下吃点吧。”
郦福慧笑了笑说道。
“公爷,我用过了,您先吃饭吧,吃完饭我跟您说点事情。”
贾琅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吃起了早饭。
在吃完饭后,丫鬟收拾了桌子,贾琅喝了口清茶后笑着看向郦福慧问道。
“怎么了,福慧,出什么事情了?”
“你!”
眼看着女儿如此这般,郦娘子也是有些无奈。
但她也并未去责怪女儿。
毕竟她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也有过少女怀春的阶段。
郦福慧在那样一种绝望的情况下被贾琅救下,心中对贾琅情根深种,也是再正常不过。
叹了口气后,郦娘子轻轻抚摸了一下郦福慧的头发说道。
“傻丫头,娘是担心你日后会后悔啊。”
郦福慧很是坚定说道。
“娘放心吧,路是女儿自己选的,不管以后结果如何,女儿都能坦然处之。”
听到这里,郦娘子无奈说道。
“罢了,你既然决意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选了这条路,那以后就不能使小性子了。”
“日后在宁国公成婚之后,即便他偏爱你,可是在夫人面前,你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儿。”
“若是恃宠而骄,必然会大祸临头。”
“至于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家里是帮不上你什么了。”
郦福慧微微点头后说道。
“娘,您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郦娘子随后看向郦福慧说道。
“对了,范家不过是个商贾之家,以宁国府的地位,想为你退婚,也就是说句话的事情。”
“怎么还能一直耽误到现在呢。”
郦福慧听后赶忙说道。
“女儿是这样考虑的,虽然说范家对宁国府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公爷毕竟刚回京师不久,若是由宁国府上门退婚,难免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容易授人以柄。”
“还是由母亲前来退婚,如此最为妥当,母亲觉得呢。”
郦娘子思考了一番后点了点头说道。
“这倒也是,毕竟树大招风,这种事情是应该小心一些。”
“好吧,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去范家为你退婚。”
郦福慧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随后又有些羞涩说道。
“有劳母亲了,对了,母亲,还有件事。”
“晚上公爷要到别院来,请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郦娘子听后有些诧异说道。
“怎么,宁国公还要亲自前来吗?”
郦福慧微微点头后说道。
“若非公爷还有些事情处理,他本来是打算跟我一起过来的。”
听到这里,郦娘子心里也是有些惊喜。
看得出来,宁国公是真心喜欢自家闺女,否则的话,也不会对郦家人这么礼遇了。
若宁国公只是拿自己女儿做个玩物一般,肯定不会对自己等人这么上心。
想到这里,郦娘子也是安心了不少。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番后,郦福慧便将母亲安顿到了别院的正房之中住下了。
中午,宁国府天香楼内,贾琅此时正设宴款待窦世英窦世枢两兄弟。
窦家两天前送来了拜帖,约好了今日前来宁国府拜访贾琅。
其目的自然也很简单,为的就是之前贾琅在忠顺王府帮着窦家解围之事。
为此窦家今日前来还特意备了一份厚礼。
此时窦家兄弟一起端起了酒杯,窦世枢看向贾琅很是感激说道。
“公爷,上次在忠顺王府,承蒙公爷鼎力相助,这才免得我窦家面子扫地啊。”
“原本早就该来府中拜访,奈何俗务缠身,今日才和我七弟前来拜谢公爷,还望公爷宽恕则个,我们兄弟敬公爷一杯。”
窦世英也附和着说道。
“公爷,请。”
贾琅端起酒杯后,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贾琅微微一笑后说道。
“窦大人言重了,我与窦大人一见如故,再加上那汝阳王妃又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所以我才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
“这点小事,还让两位亲自登门,实在是过了。”
窦世英听后赶忙说道。
“公爷太过谦了。”
“内子和小女被汝阳王妃刁难,这才起了风波。”
“对公爷来说只是仗义执言的事情,但对我窦家来说,却干系着门面问题。”
“此番不过是些小小心意,日后公爷若是有用的上窦家的地方只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看着眼前的窦家兄弟,贾琅也是有些感慨。
这两兄弟,名字注定结局啊,一个都是输,一个都是赢。
窦世枢为了窦家殚精竭虑,最后更是以身入局,用命来换窦家飞黄腾达。
反观窦世英稀里糊涂就坐享其成了。
其实贾琅对于窦世枢还是比较看重的,窦世枢的权谋一流,难以琢磨。
虽然说这样的人不好掌控,但是窦世枢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窦家。
只要贾琅把窦家死死的捆绑在自己的马车上,那窦世枢就会乖乖的为自己所用。
故而贾琅对于驾驭窦世枢,还是信心满满的。
贾琅随后看向窦世英笑了笑说道。
“好了,越说越见外了,我帮尊夫人和令爱之时,可没想那么多。”
“我乃军伍出身,不习惯这般客套,咱们只管凭心相交便是,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
窦世枢点了点头后说道。
“公爷说的极是,七弟,你啊,也放开一些吧。”
随后三人便一起喝酒聊起了闲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贾琅看向窦世英后笑着说道。
“对了,窦大人,说起来也许你不知道,除了上次在忠顺王府之时,以前我与令爱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窦世英听后略显诧异说道。
“是嘛,但不知公爷说的是我哪个女儿啊?”
贾琅淡然一笑后说道。
“窦昭姑娘。”
“说来也是六月份的事情了。”
“那时候陛下征召勋贵子弟入伍,我就在那个时候见过窦昭姑娘一面,至今印象深刻啊。”
“在忠顺王府的时候,我一眼便认出了令爱。”
窦世英略显无奈说道。
“让公爷见笑了,我这长女素日里就是喜欢到处乱跑,她自幼跟着祖母生活,老人家嘛,对待孩子难免宠溺了几分。”
贾琅轻笑一声后说道。
“窦大人言重了,令爱直率活泼,面对汝阳王妃不卑不亢,可见窦家风骨啊。”
窦世英听后也没想那么多,陪着笑了笑。
但窦世枢却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之前窦世枢就想着为何自己和贾琅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他却在忠顺王府仗义执言。
原本窦世枢觉得可能就是贾琅性格豪爽,为人仗义。
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玄机啊。
难道说宁国公对自己这个大侄女青睐有加,所以才在忠顺王府为窦家解围嘛。
窦世枢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极有可能,不过他心中按下不表,不动声色,准备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来试探一下。
接下来三人推杯换盏,气氛也很是融洽。
到了半晌时分,窦家兄弟才辞别了贾琅,离开了宁国府。
送走了窦家兄弟后,贾琅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书房泡了壶茶。
方才在饭局上,贾琅有意提起了自己以前见过窦昭之事,窦世英反应迟钝,没察觉什么。
不过当时贾琅特意留意了一下窦世枢的反应。
能够看出来,窦世枢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原剧中为了窦家的权势,窦世枢主导着让窦昭嫁给了济宁侯。
如今有了自己这个宁国公,贾琅就不信窦世枢不动心。
只要窦世枢动了心思想和宁国府结亲,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思考了一下窦家的事情后,贾琅也是命人准备了马车,往宁国府别院去了。
毕竟那里面还有郦家五福在那里等着呢。
与此同时,姑苏码头上,林如海将自己的妻子还有儿子女儿送上了船上。
在林家收到了荣国府送来的书信后,贾敏和林如海商议了一番,决定带着儿子一起入京,为儿子求医。
因为林如海身上还兼着巡盐御史的差事,贾敏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所以干脆把林黛玉也带着一同入京了。
此时的林如海虽然不舍得妻儿,但也满怀着憧憬,希望儿子到了京城之后在太医的诊治下能够药到病除。
然后一家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也不用为了儿子的身体揪心。
在目送着妻儿离开之后,林如海离开码头上了马车,继续投身到了公务之中。
转眼时间到了傍晚,宁国府别院内,此时郦家母女很是拘谨的坐在餐桌上。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主座上坐着贾琅。
看着郦家母女等人如此拘谨的样子,贾琅很是温和笑了笑后说道。
“伯母,各位姐妹,你们都是福慧的至亲,便与我的至亲一般无二。”
“宁国府,就是你们的家,都到了自己家里了,咱们就放松些。”
“今天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家宴而已。”
虽然贾琅的态度很是平易近人,但是对权势的畏惧还是让郦家母女很难放开状态。
贾琅见状也知道,她们这初来乍到的,心里肯定忐忑,这不是三两天就能放松下来的。
随后贾琅看了郦福慧一眼,郦福慧心领神会,随后笑着看向自家人说道。
“娘,姐姐,妹妹们,尝尝这些菜吧。”
“这都是公爷特意从库里取出的珍贵食材。”
“有从东南沿海进贡的干鲍鱼胶等,还有府里狩猎的熊掌山珍,赶紧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在郦福慧的陪伴下,郦家人也算是稍微放松了些,随后众人一起吃起了饭。
不得不说,美食是拉近人距离一个不错的办法。
在品尝着美食,又喝了点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后,饭桌上的气氛也是热切了些。
郦家姐妹中年纪最小的郦乐善小心翼翼看向贾琅询问道。
“公爷,这熊掌是您狩猎来的吗?”
贾琅微微一笑说道。
“是啊,这是我带着亲兵进山猎杀的。”
“这只熊掌是熊的左前掌,算是最为精华的地方了,你们多吃点。”
郦好德听后有些好奇问道。
“公爷,怎么,不同部位的熊掌还不一样吗?”
贾琅点了点头后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了,熊是会冬眠的。”
“在它冬眠期间,是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在苏醒的时候,熊就有舔右掌的习惯。”
“时间一长,这右掌就变得血脉通透,甘肥柔软,是八珍上品。”
“相比之下,其他熊掌就相形见绌了。”
(PS:作者是个土鳖,没吃过熊掌,不知道到底左掌好还是右掌好,这些是搜索来的资料,也不知道真假,大家看个热闹就行,千万别较真啊。)
郦乐善听后很是期待看向贾琅说道。
“那公爷下次狩猎能带我去看看吗?”
郦娘子一听赶忙瞪了郦乐善一眼后说道。
“乐善,公爷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带着你去玩啊,赶紧吃饭吧。”
贾琅见状笑了笑说道。
“伯母,没事的,我回京时间不长,休沐尚未结束。”
“若是小妹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也不妨事。”
“我们行猎一般都有亲兵卫戍,很安全的。”
郦娘子随即说道。
“这孩子从小就跳脱,我是担心她给公爷惹麻烦。”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伯母言重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好了,咱们吃饭,吃饭。”
有了郦乐善这个小插曲之后,饭桌上的气氛也是欢快了不少。
接下来郦家母女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了,跟着郦福慧有说有笑,热闹了起来。
在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团圆饭后,郦福慧带着郦娘子与贾琅一起来到了别院书房之中。
丫鬟们上了茶水后便离开了房中。
随后贾琅看向郦娘子笑着说道。
“伯母,时间仓促,也没来得及准备太多东西,还请见谅。”
郦娘子听后赶忙说道。
“公爷如此盛情款待,已经是让我们母女很是感激了。”
“承蒙公爷不弃,青睐小女。”
“连带着我们母女也跟着开了眼界。”
“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斗胆和公爷说上一说。”
“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公爷海涵,不要跟我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贾琅摆了摆手说道。
“伯母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郦娘子点了点头后说道。
“郦家本商贾之家,小女有幸被公爷看重,这是整个郦家的光彩。”
“但是郦家虽然门第不高,也是清白人家。”
“我只希望公爷日后能善待小女,若是她有什么逾越之处,还望公爷开恩,告知我这个母亲,我自会惩戒于她,教导她侍奉夫君的本分。”
“千万不要让旁人凌辱于她,除此之外,郦家别无所求。”
贾老太太微微点头后说道。
“汝阳王妃这个人,城府不深,不过是依仗着是陛下的长辈,所以耍耍威风罢了。”
“她想跟咱们玩借刀杀人这一套,还早呢。”
王夫人听后试探着问道。
“那儿媳要不要婉拒了她啊。”
贾老太太摆了摆手说道。
“这就不必了,她这个人心胸狭隘,若是拒绝了她,哪怕婉拒,她也一定会对咱们有意见的。”
“而且何必要拒绝呢,她想借刀杀人,难道咱们就不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
“你回来准备一份礼物送到王府去,然后告诉汝阳王妃,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咱们愿意跟她合作。”
王夫人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后说道。
“我明白了,母亲放心,我明天就去汝阳王府。”
婆媳二人商量好后,王夫人便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神都东城一家客栈上房内,程少商缓缓苏醒过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虚弱无力。
守候在一旁的丫鬟莲房在看到程少商睁开眼睛后,很是激动说道。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奴婢都要吓死了。”
程少商有气无力打量了一眼房间后说道。
“莲房,咱们这是在哪啊?”
“我不是在庄子里嘛,怎么会到这儿了。”
莲房随即便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程少商,而后很是开心说道。
“小姐,这肯定是神佛庇佑,才会恰好有贵人路过相助,让小姐您逃过这一劫啊。”
“老爷他在镇北军肯定很厉害,要不然那位公子也不会一听说小姐是程家人就出手相助了。”
程少商苦笑一声后说道。
“他厉害不厉害的,也不影响我在庄子里受苦。”
“对了,那位公子的名讳你问了嘛。”
“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情,日后总得偿还啊。”
莲房摇了摇头后说道。
“小姐,当时那位公子出手相助之后就走了,也没给奴婢时间多问。”
“而且那个时候奴婢想着赶快送您到城中诊治,也没想那么多。”
“不过那位公子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气度风范十足。”
“等老爷和夫人凯旋回京之后,您打听一下那位公子的身份应该不难的。”
听到这里,程少商略显无奈说道。
“这么大的恩情,我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唉,罢了,以后再说吧。”
“对了,莲房,我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莲房点了点头后说道。
“有,奴婢担心姑娘醒了会饿,特意让客栈准备了些清粥小菜。”
“小姐您等一下啊,奴婢去热一下。”
莲房说完就去忙活了,不多时便将热腾腾的白粥和小菜端了进来。
程少商在吃了顿夜宵后,体力精神都恢复了不少,状态也好了许多。
主仆二人聊了几句天后,程少商对自己的未来也是迷茫起来。
关于镇北军大捷的消息,程少商虽然一直在京郊农庄,但也是略有耳闻。
对于这么多年素未谋面的父母,说实话,程少商心中很是矛盾。
一方面,她渴望这份亲情。
但另一方面,她又十分痛恨父母这么多年把自己扔在家里不闻不问,让自己饱受祖母和叔母的凌虐。
在十分复杂的心情之中,程少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未曾睡下。
一夜无书,转过天来,洛阳城富商郦家,郦家家主郦娘子正在和几个女儿一起吃着早饭。
放眼房中,郦家姐妹四人莺莺燕燕,很是热闹。
正在吃饭之时,郦家五娘郦乐善看向母亲郦娘子询问道。
“娘,算算日子,二姐姐她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吧。”
郦娘子微微点头说道。
“应该到了,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这么久了,也不派人回来给家里捎封信。”
郦家大娘郦寿华听后温婉说道。
“娘,二妹妹她新婚燕尔,估计诸事缠身,范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家里人口不少。”
“光是新婚之后的人情走动,就够她忙一段时间的了。”
“您别着急,再等等看看,等二妹妹她安稳下来了,肯定会派人来送信的。”
郦娘子略显无奈说道。
“好吧,以前你们五个都在,我整日觉得吵闹。”
“如今福慧冷不丁一走,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郦家三娘郦康宁微微一笑说道。
“母亲若是挂念二姐姐还不好办,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就去京师探亲,去看看二姐姐嘛。”
“顺便还能一览京师的风光,岂不是一举两得。”
郦乐善听后开心的附和着说道。
“是啊是啊,娘,到时候我也要去,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师呢。”
“京师一定很热闹,很好玩吧。”
郦娘子点了点头后说道。
“京师乃是我大夏国都,自然是一片繁华,娘年轻的时候,跟你们爹爹一起去过京师行商,至今想起来,也很是令人怀念啊。”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咱们肯定是不能去了。”
郦乐善有些沮丧说道。
“啊,为什么啊?”
一旁的郦四娘郦好德笑了笑说道。
“你傻啊,再怎么样也得等二姐姐在范家站住了脚,然后咱们再去啊。”
“总不能前脚二姐姐刚成婚,后脚咱们一家人就过去吧,那在范家人眼里,咱们家成什么了啊。”
郦乐善听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后说道。
“也是啊。”
看着郦乐善娇俏的模样,郦家母女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房中气氛很是融洽之时,一个丫鬟来到房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太太,京师来了二姑娘的书信。”
郦娘子听后略显诧异说道。
“好家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快,把信拿过来。”
丫鬟把信递给了郦娘子后,郦娘子便迫不及待拆开了信件。
然而看着看着,郦娘子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
郦寿华见状赶忙询问道。
“娘,您这是怎么了啊?”
郦娘子将信递给了郦寿华后说道。
“你看看吧,这范家人真是可耻。”
郦寿华随即把信接了过去,几个姐妹也是赶忙凑了过来看起了信。
在看完了信后,姐妹四人都是一阵义愤填膺。
郦乐善气急败坏说道。
“这个范良翰,真不是个好东西。”
“亏得他来接亲之时,我看他人模狗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呢。”
“他居然能把二姐姐一个人扔在那种危险之地,自己苟且逃生,真是岂有此理。”
“娘,二姐姐不是说了嘛,她想要退亲。”
“咱们赶快去京师把这门亲事退了,把二姐姐接回来吧。”
郦康宁和郦好德也是满怀期望看向郦娘子。
然而郦娘子此时却是犯了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郦寿华到底比妹妹们大几岁,略一思考后看出了母亲的顾虑,随后看向郦娘子询问道。
“娘,您是不是担心退婚了,会影响几个妹妹啊。”
郦娘子叹了口气后说道。
“唉,从这件事,我何尝不知道那范良翰不是值得托付之人啊。”
“只是康宁、好德、乐善都没有婚配,寿华你又孀居。”
“街坊邻居们都知道福慧去京师成婚了,若是再退了婚返回洛阳,将来你们还怎么议亲啊。”
一听这话,郦乐善赶忙说道。
“娘,那也不能委屈二姐啊。”
“就那范良翰这个德行,以后二姐姐要真的嫁入范家,也是跟着受罪,万一再出什么事了,他又把二姐姐丢下怎么办。”
“要是我的姻缘得拿二姐姐的幸福来换,那我宁可终身不嫁,一辈子在家里陪着娘。”
郦娘子听后瞪了郦乐善一眼后说道。
“胡说什么。”
郦康宁和郦好德对视了一眼后,也附和着说道。
“娘,五妹妹说的对,我们也不愿让二姐姐做出这样的牺牲。”
郦寿华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目光坚定的看向郦娘子。
看到这一幕,郦娘子心中欣慰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心酸。
唉,这一家子女子,就是难啊。
若是家里有个顶梁柱,自己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如果儿子梵儿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在暗自神伤了一番后,郦娘子打起精神后环视几个女儿说道。
“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若是真的闹得沸沸扬扬的,以后你们议亲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那是难上加难,搞不好只能下嫁。”
“你们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要一时意气。”
姐妹四人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后说道。
“母亲放心,女儿已经考虑好了。”
眼见如此,郦娘子微微点头后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安排人去准备行李,咱们赶快出发去京师。”
“等处理完福慧的事情之后,咱们在京师逗留几日就回洛阳。”
在做好了决定之后,郦娘子给女儿郦福慧回了一封信,而后郦家的下人便忙碌了起来。
郦家这边即将入京暂且不提,再说窦昭,自从那一日在王府被贾琅硬顶着汝阳王妃给救了下来之后,回了窦家,窦昭便挨了父亲窦世英一顿训斥。
窦昭也是气的不轻,随即便离开了窦家,去祖母崔氏院中了。
其实原本窦昭也不在窦家居住。
自从窦昭的母亲赵氏去世之后,窦昭便一直跟随着祖母崔氏生活。
说起来崔氏,那也算得上是个奇女子。
崔氏出身于名门望族,在嫁给了夫君窦铎之后,日子却过得并不安生。
窦铎花心成性,通房妾室一大堆,连府中很多人都不放过。
崔氏身边有个丫鬟名叫妥娘,已经许配了人家。
窦铎却连她都要染指。
崔氏一怒之下就把窦铎给打了。
古代三纲五常,夫为妻纲。
这件事一出,没有人会在乎窦铎做了什么,人们只会指责崔氏没有遵从妇人的本分。
崔老太太打伤窦铎之后,窦家人说她罪犯七出,不过崔家名门望族,窦家也不敢休了崔老太太,让崔家蒙羞,便把她送到田庄上度日。
后来窦昭母亲出事之后,窦昭也到了田庄,跟随祖母崔氏生活。
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关系本就很是亲近。
后来窦昭年岁渐大,便开始在暗中安排手下人行商,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
窦昭和崔老太太也搬到了东城生活。
此时东城别院之中,窦昭正心不在焉的和崔老太太一起喝着茶。
看着孙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崔老太太微微一笑后说道。
“昭儿,魂来。”
窦昭听到祖母的话后反应了过来,随后略显无奈说道。
“祖母,您又拿孙女开玩笑,好端端的,怎么还叫上魂儿了。”
崔老太太笑了笑说道。
“你啊,人在这儿,魂儿却不在,我不得帮你叫叫啊。”
“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感觉你怪怪的。”
“怎么,去了忠顺王府一趟,看到了王府的富丽堂皇,就被震撼成这样啊。”
窦昭只得拉着崔老太太的胳膊摇了两下后说道。
“祖母,您就别取笑孙女了。”
“王府虽然繁华,但孙女还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
崔老太太意味深长笑了笑说道。
“那我就懂了,是不是在王府遇到哪家的公子动心了啊。”
“说来给祖母听听,祖母帮着你参谋参谋。”
窦昭一听脸都红了。
崔老太太见状瞬间也是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被自己说中了。
人嘛,都年轻过,崔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也有少女怀春的时候。
眼看着窦昭这般模样,崔老太太不由得摇了摇头后说道。
“唉,女大不中留啊。”
“快跟祖母说说,让我听听,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的出类拔萃,能被我的昭儿给看中啊。”
窦昭脸色通红来了个否认三连。
“没有,不是,祖母,您就别乱猜了。”
崔老太太轻笑一声后说道。
“好了,瞧瞧,还害羞了。”
“这有什么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来,跟祖母说说,祖母也好帮你打探打探。”
“如果真是那种品行端正值得托付的人,祖母肯定会支持你的。”
听到这里,窦昭有些心动了,但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祖母,真没有,您就别乱猜了。”
崔老太太轻轻抚摸了一下窦昭的头后说道。
“你啊,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怎么了,是有什么顾忌还是怎么样啊。”
“是那人门第不高,门不当户不对嘛。”
“若是如此,你不必担心,只要他人品贵重,门第低一些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