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尾纹路,从他有记忆起就存在。
可最近,它似乎变得更清晰了,甚至在某些夜晚,会泛出诡异的暗光。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这不对劲。
他直觉和某个人有关系……会是她吗?
我在暗房里冲洗照片,指尖微微发抖。
我不该来的。
可当贺凛的助理打电话,说科考队的资料需要她帮忙整理时,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然后,就看到了他书桌上的病历。
“频繁噩梦,伴随手腕灼痛,无器质性病变……”我死死盯着那行字,胸口发闷。
诅咒生效了。
我就知道,同命契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亲眼看到他被折磨,我竟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像吞了千年寒冰一般,身上的寒意让我异常难受。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病历塞回原处。
贺凛推门进来时,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是没睡好。
“你还在?”
他嗓音低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照片上。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冷笑,把照片丢进抽屉。
“做噩梦了?”
我语气讥诮,故意晃了晃手腕——那里光滑干净,没有半点痕迹。
贺凛死死盯着我,喉结滚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嗯。”
就这一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转身就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活该。
当晚,暴雨倾盆。
我本打算直接离开保护区,可山路被泥石流阻断,不得不暂住科考站的客房。
半夜,我被一声闷响惊醒。
我听到隔壁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压抑的喘息,像是有人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贺凛的房门。
屋内没开灯,只有月光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惨白的线。
贺凛蜷缩在床上,额头抵着墙壁,手腕上的胎记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红光。
“别走……”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僵在原地,因为我听到他的呢喃声——“栖川……”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是我前世的名字。
窗外忽然响起一道雷鸣。
我惊得后退一步,心脏狂跳。
贺凛忽然睁开眼,我似乎能在他漆黑的眸子看到我的影子。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认出了我。
可下一秒,他的眼神又恢复茫然,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她的错觉。
“你……”他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