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后续+完结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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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叶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拖延症掌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香,真香!只是闻不出来是什么菜。因为王家的生活条件差,除了不分季节的白菜炖土豆子之外,一年到头也难见着一点荤腥。就算是有,前面还有五张嘴等着,哪能轮得到水妞。江澜觉得这或许是和她建立沟通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便扯出一抹自认为善意的微笑,“你醒啦?”然而在水妞看来,她的笑容简直跟老妖婆没什么区别。江澜在穿书之前单身23年,连恋爱都没谈过,就更别提养孩子了,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面对养女的激进,她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走过去坐在床边,笑着对她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江,以后我们就要生活在一起了。你可以叫我妈妈,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澜姐。”阿姨就算了,她又不是保姆。水妞闭上眼又躺下了,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明显不想...

章节试读

香,真香!
只是闻不出来是什么菜。
因为王家的生活条件差,除了不分季节的白菜炖土豆子之外,一年到头也难见着一点荤腥。
就算是有,前面还有五张嘴等着,哪能轮得到水妞。
江澜觉得这或许是和她建立沟通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便扯出一抹自认为善意的微笑,“你醒啦?”
然而在水妞看来,她的笑容简直跟老妖婆没什么区别。
江澜在穿书之前单身23年,连恋爱都没谈过,就更别提养孩子了,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面对养女的激进,她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走过去坐在床边,笑着对她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江,以后我们就要生活在一起了。你可以叫我妈妈,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澜姐。”
阿姨就算了,她又不是保姆。
水妞闭上眼又躺下了,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明显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小孩子嘛,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江澜也不勉强,回到桌旁用饭盒盖将红烧肉、小白菜炒香菇、鸡蛋羹每种都单独拨出来一点,再配上一巴掌大的米饭,端过去给她搁在床头柜上。
“水妞,饿了吧,快转过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小家伙还真就起来了。
江澜把饭盒盖又端起来,特意放低,以便她能看到里面的红烧肉,结果呢,水妞一抬手就将饭盒盖给掀翻了。
四四方方的红烧肉在洁白的床单上滚了两滚,弄得满处都是酱油汁以后,最终“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有软软糯糯的鸡蛋羹也是,在地上由一坨分裂成了好几坨。
江澜错愕地看着养女,发现她居然在笑,还是那种小人得逞后的胜利笑容。
江澜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熊孩子按那狠狠地揍一顿,可是一想到原书里叶宝珠的惨烈下场,想想还是忍住了。
谁让这个养女是个狠人儿呢。
“你可以不吃,但你为什么要把它打翻?远了不说,光你们穷棒子村里,就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浪费粮食可耻,知道吗?”
回应她的是水妞的鬼脸,“略略略。”
好像在说,我就是故意的,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澜无奈地点点头,“好,每个人的饭量都是固定的,既然你的打翻了,那就没得吃了,饿着吧。”
说完,她将地上的红烧肉又捡回饭盒盖里,到外面借来打扫工具,将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又回到桌旁自顾自地吃起来,再也没看水妞一眼。
水妞盯着江澜,心里很是纳闷。
她故意打翻了那么好的饭菜,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动手打她。
如果换成婶婶,早就一顿胖揍,然后把她扔到外面去罚站了。
自从奶奶去世以后,她挨打挨骂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还有,和叔叔家的饭相比,眼前这个女人做的饭也太香了吧?
她不知道这是军区食堂的菜,还以为是江澜自己做的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反而被红烧肉的香味馋得不行。
水妞咬着下嘴唇悻悻地又躺下了。
哼,睡觉,睡着了就不馋了。
她躺在床上,把眼睛闭得是登登紧。
江澜性格开朗不记仇,在吃饱喝足以后更是什么气都消了。
她好歹也是女主了,哪能跟一个五岁小孩计较呢。
她重新往饭盒盖里又拨了些米饭,端上红烧肉和小白菜再次来到她的床前。
听见脚步声,水妞腾一下又坐起来,眼神里面满是警惕。
“这里是部队,吃饭是有时间的,这些如果你再打翻,可就真没得吃了。我放这了哈,你要不吃就算了,饿死了也别怪我。”
说完,她拿着之前被水妞弄脏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洗。
水妞直勾勾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红烧肉。
色泽红亮诱人,仿佛夕阳余晖下的琥珀,每一块都裹着浓郁的酱汁,闻起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直觉告诉她,这个肯定好吃。
还有在村里几个月都吃不上一次的白米饭,晶莹软烂,冒着淡淡的热气,一股米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咕噜。
一番纠结后,水妞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用小脏手拿起一块红烧肉就放进嘴里。
油而不腻,肥瘦相间,入口即化,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呜呜呜。
好吃哭了!
看到水妞狼吞虎咽的吃相,躲在墙角处的江澜窃笑不已。
小样儿,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还能搞不定你一个小屁孩?
至于掉在地上的红烧肉脏不脏嘛......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怎么说也没她的小黑手脏啊。
看来接下来首先要改变的,就是她的卫生问题。
等江澜洗好了衣服,又用衣挂晾到招待所外面,估摸着这会水妞也该吃好了,于是便回到了房间。
屋里并没有小家伙的身影,但被子却隆起了一个包。
江澜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小家伙正躲在里面徒手抓白米饭吃呢,两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突然看见江澜出现在眼前,她的两只蓝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更是窘迫到不行。
“是谁教你躲在被子里吃东西的,不脏吗?”
“要你管!”
被江澜居高临下地看着,水妞的小脸涨得通红。
“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里是招待所,弄脏了床单是要洗的,以后不许在床上吃饭,否则就罚你自己洗!”
水妞委屈巴巴地瘪着小嘴瞪她。
这个坏女人,果然和她婶婶一样,不是真心给她好东西吃,目的就是想骗她干活。
她才五岁,连毛巾都拧不动,怎么洗得动这么大的床单。
江澜也没多想,打开包袱想给她找件干净衣服,结果发现里面就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还是男款的。
想来应该是小壮的几个儿子穿剩下的,至于内裤和袜子则一概没有。
她叹了口气,回想小壮媳妇儿那张脸。
也不知道这水妞是真没有衣服,还是故意不给拿,就等着让她和黄景行给买呢。
“起来洗澡。”
“快点。”
见水妞依旧赖在床上一动不动,蓝宝石一样的眼珠就那么一直盯着她,擦过的小脸蛋还是灰扑扑的,愣是哭出了两条垄沟印,真是可爱死了。
江澜忍不住地想要逗逗她。

想不到还真被江澜给说中了。
这个小壮媳妇儿应该是怕水妞太调皮,担心他俩会反悔不想领养,想不到她竟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黄景行几步冲到他们跟前,“水妞是大壮哥的遗孤,是他和心爱之人的结晶,只不过他的爱人是个外国人,这叫混血,不是杂种,侮辱烈士是犯法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小壮吓坏了,连忙挡在媳妇儿前面请求原谅。
“黄副营长,俺这个媳妇儿忒不懂事,其实她就是嘴不好,心地并不坏,你别看她刚才那样,可家里有啥好吃的,她都是先可着水妞,不信你问问这几个兔崽子......”
“这话你自己信么?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踢水妞的!”
黄景行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吓得小壮媳妇儿不敢抬眼。
“黄副营长,村里人都是大老粗,俺们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不然也不会想着让你把水妞带走,就是想让你给她一个好的环境。求求你看在俺哥的面子上,这回就翻篇吧,中不?”
说着,他伸手就去掏口袋。
“这钱是俺哥的抚恤金,当中有一部分用掉给俺娘办了丧事,就剩这些了,让水妞带走吧。另外,俺这穷,没啥可给娃子带的,俺早起的时候装了一袋子土豆,你们拿回去吃吧。”
该说不说,小壮为人还是挺好的。
黄景行看见他媳妇儿在后面悄悄扯他的衣角,于是便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拿,只把水妞带走就行。”
小壮很难为情,“黄老弟,你是不是瞧不上俺这点东西......”
“真不是这个意思,大壮哥活着的时候,我们亲如兄弟,现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就这样吧。”
他转身朝水妞伸手,“走,咱们回家。”
谁料,水妞却摇了摇头,“俺不走!俺要等奶奶回来!”
小壮走过去想要抱她,可她却一通乱挥拳,使人无法靠近。
“水妞,奶奶不回来咧,她去天上了,成星星了。”
小家伙叉着腰,两只小脚丫已经被泥给包裹住了,“俺不信!俺就在这等,她会回来的!哼!”
“妞啊,快别闹了,跟你爹你娘走吧,他们也都挺老忙的,陪你搁这耗不起呀!”
“别过来,再过来俺就打死你们!”
她边说边蹲地上揪泥巴,也不管是谁,胡乱地就朝这边丢。
小壮没辙,瞪着他那几个儿子,“还瞅啥呢,快帮着劝劝!”
“俺不劝,俺不想水妞走!”
“爹,水妞不想走就别让她走了嘛!”
“就是,为啥非要把水妞送走嘛,俺们都会想她的!”
小壮被几个兔崽子气得直哆嗦,又拿他们没办法。
“黄老弟,你看这个事情......”
“把水妞常用的东西准备好。”
黄景行边说边挽袖子,然后两大步上前就把水妞扛在肩膀往外走,小壮拎着一个破布包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水妞又哭又闹,两只小脚乱踢乱踹,把他的衣服都踢脏了。
“放开老子,你个王八蛋!快放开俺,俺不走,俺要留下等奶奶回来!俺要找俺奶奶!”
“你们这群坏人,快放开俺,放开俺!!!”
她哭嚎得跟杀猪一样,引来不少邻居出来围观。
江澜听见动静,赶紧打开车门。
黄景行想把她放进后座,可水妞用手脚扒着车门,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江澜灵机一动,抓了一下她的痒痒肉,趁着她缩手缩脚的时机,连忙将人塞进车里。
“你陪她坐后面。”
“好。”
汽车启动,朝来时的方向调转车头。
江澜回头看了一眼,小壮和几个儿子都还站在家门口挥手。
直到吉普车出了穷棒子村,上了国道,水妞依然不消停,两只眼睛凶巴巴地瞪着身边这个陌生女人。
黄景行调了下后视镜,正好和江澜的目光对上。
他们看见彼此的脸都像个大花猫时,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黄副营长,你这个宝贝女儿以后可有你好瞧的。”
“呵呵,太乖了不聪明,我就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
水妞明白他俩正在说自己,小眼神一凶,起身就奔江澜去了。
幸好她反应快,伸出一根手指顶在水妞的脑门上,奈何她人小胳膊短,愣是打不着江澜,气得嗷嗷乱叫。
“黄景行,你快看看,她打我!”
“那怎么办,要不你也打她?”
“她小,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好,等到家了我再帮你出气。”
江澜有了撑腰杆的,也学着先前水妞的样子,冲她做鬼脸。
黄景行在前面开车,心说这个家以后可要热闹了。
或许是折腾累了,水妞在汽车的颠簸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直到吉普车开进梅江军区大院,停在了招待所门口,小家伙依然没醒,最后还是黄景行把她抱进了房间里。
江澜把水妞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
黄景行身上的泥印子已经干了,一拍直往下掉土,“收拾房子顶多一两天,你想好选哪个了吗?”
“这还用想,当然住筒子楼。”
“为什么?一样都是要烧炉子的。”
“平房冬天上厕所冻屁股。”
呃,这。
虽然有道理,但她是真不害羞哇。
“那平房有大院子,难道你不想要吗?”
“我又不会种菜,而且你经常不在家,平房我害怕。”
这一点他倒是忽略了。
黄景行点点头,“那行,我这就去安排,不过筒子楼不在军区院里,应该是在虹江河大道那一片。”
说完他就去忙了。
江澜打了盆热水端进来,先用毛巾给水妞擦手,擦脸,擦小脚丫,这样能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至于满头的泥和脏衣服,就只能等她睡醒之后洗个大澡,来个彻底地个人大扫除。
看着睡得很香的水妞,江澜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
伺候了她这么半天,收点利息不算过分吧?
捏了几下还想再捏几下,嫩嫩Q弹的手感真是太好玩了。
——
周素芹送完江澜往回走,有爱八卦的街坊们都说她满脸喜气,是不是家里有喜事了。
她也不客气,笑着说她家二澜嫁了个军官,过段时间就请大家来家里喝喜酒。
路过叶家门前,看见叶宝珠她妈就在院里,周素芹噗嗤一乐,刚想拐进去打个招呼,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争吵声。

“没错,我和你二姐马上就领证了,你现在叫姐夫也好,省得回头再改口了。”
乖乖,原来他说看眼色行事,不是开玩笑的哦。
江澜微笑,以胜利者的姿态盯着江沁。
这时,周素芹系着围裙出来了,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小时候的事还提它干啥,你们都进屋吧,饭菜一会就好。”
或许天下的母亲都这样吧。
疼你的时候是真疼你,但气你的时候也是真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对周素芹的感情颇深,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江澜心里竟产生了一丝不忍。
于是,放缓口气说道,“别忙了,我们这就走。”
周素芹眼睛一立,“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不吃拉倒,我姑爷还得吃呢!一回来就知道气我。”
江沁也在极力挽留,“就是呀,二姐你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就不能留下陪妈吃顿饭吗?”
江澜阴阳起来,“不是还有你替我尽孝吗?”
“可是不管咋说,二姐夫他是第一次登门,你咋能这么自私,连屋都不让人家进,水也不让人家喝就走呢?也显得太没家教了吧?这得多让街坊们笑话,尤其是隔壁的叶家,我说得对不对,妈?”
周素芹冲她挤咕一下眼睛,“别瞎说。”
“我咋就瞎说了,咱家跟叶家关系啥样,二姐她不是不知道,说穿了不就是想故意难为你吗?妈你就惯她吧!”
在江沁的挑拨下,场面再度闹僵。
黄景行见状,直接握住江澜的手,冲着周素芹喊了一声妈。
“澜澜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只有这一天假,后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您就别忙了,等过几天我们俩再一起回来看您。”
这一声妈,算是给周素芹彻底叫服了。
刚才还一脸的阶级斗争呢,这会马上喜笑颜开,还亲自送他们到胡同口。
上车以后,江澜摇下车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家现在肯定是一个头两个大,没空来笑话你的,你就放心吧。”
“有我也不怕,走你们的就是!”
汽车启动,江澜在倒车镜里看到周素芹在悄悄地抹眼泪。
这反倒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趁着时间还早,两个人直接去了民政局。
今天来领结婚证的人不多,只排了几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过程并不像电视里所演的那样,工作人员面带笑容,双手递过资料和结婚证,然后非常诚恳地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实际上,咣咣几个章一扣。
还没等江澜进入状态呢,工作人员就把资料和结婚证扔了过来,然后连头都没抬,面无表情地嗷一嗓子,“下一个!”
这差得也太远了吧?
直到出了民政局,她还在捧着小本本一直看。
我这就算是结婚了?
以后他就是我老公,我就是他老母......
那我睡他是不是也......
“合法了。”
黄景行声音温柔得很,主动帮她开关车门。
等他自己回到驾驶座上以后,又笑着接刚才的话,“我是说,我们以后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红色的圆形首饰盒,对着江澜打开,里面是一枚花形的金戒指。
“我没什么经验,按自己的喜好挑的,希望你能喜欢。”
哇哦,他居然还懂浪漫?
在需要仪式感的时候,制造了这样的惊喜。
本来以为军人都是粗狂豪迈,不拘小节的性格,想不到他却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实属难得。
“小巧别致,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就好,”黄景行像是松了一口气,脸涨得通红,“要不......我来帮你戴上?”
能看出来,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为了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江澜笑着伸出右手,接受了属于他的承诺。
金戒指也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黄景行启动汽车,“走,咱们接女儿去!”
想到自己就要无痛当妈,江澜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眼睛一眨,就要给一个五岁的崽崽当妈了?
到时候要是和她抢好吃的,黄景行会向着谁?
应该是崽崽吧,毕竟她在年龄上占尽了优势。
想到这,她竟对着车窗外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到黄景行,这货在某些方面也是个木头。
其实他俩完全可以先过一晚二人世界,反正本来也是约得明天才去接崽崽。
可他好像根本就没往那想,马不停蹄地就直奔穷棒子村。
由于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进村的道路泥泞不好走。
吉普车刚经过村口的小桥,便被几个鼻涕都过河的泥娃子挡住了去路。
“嘀,嘀嘀!”
黄景行轻按两下喇叭,想提醒他们让让路。
谁料,在六七个娃子当中,个子最小,身板最瘦的那个,突然极有气势地站到前面来,一看就是他们当中的老大。
他与黄景行和江澜对视了几秒后,抬手就将手里的泥巴团狠狠扔在了车上。
“同志们,瞄准目标,冲啊!”
在他的带动下,除了这六七个娃子之外,不知道又从哪跑过来好几个,都兴奋的就地拣泥巴搓团扔,像是发泄着某种不满。
“这帮臭小子。”
黄景行没办法,想去吓唬吓唬他们。
就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放羊的鞭子,冲着泥娃子们就喊。
“胡闹,赶紧让开!看不出来那是领导的汽车吗?惹了大祸我都找你们的爹妈去,叫他们三天不给你们吃饭!”
泥娃子们倒也不怕他,只是见他挥着鞭子过来,就一撒欢地全跑了。
黄景行摇下车窗,“同志,谢谢你。”
那男子满脚都是泥,笑起来满口大黄牙,“谢啥呢,你是黄副营长不?俺是王大壮他弟,叫俺小壮就行,你是来接水妞的吧?”
不等黄景行回答,他又朝着前面挥鞭子喊道,“孩他娘,部队领导来了,你来接人,俺找着水妞就家去!”
说完拍了拍车窗,又指了指前面,然后就径自走了。
看到小壮媳妇儿就在前面招手,黄景行开着吉普继续往前走。
等下车时才发现,竟然没有一块地面是干爽的。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踩着泥,跟着小壮媳妇儿进了家门。
王家的房子很破旧,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没翻修过了,院子不大,也就十几平米,除了有一口压水井之外,还有一个长条形的鸡窝,窗根底下有一个木头墩子,上面是才剁了一半的烂菜叶子,应该是用来喂鸡的。
家里只有一间房,分为东西两屋。
除了有两个炕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这么说吧,小偷来了都得给他家留点啥再走,实在是太穷了。
看着眼前的环境,江澜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书中写到过,宋承志将一百元的彩礼交给了丈母娘。
原主母亲乐呵呵地把钱藏好,打算将来留给小儿子办工作、娶媳妇儿用,结果却被嘴甜的小女儿给分批分次地骗走。
总之,原主是一分钱也没捞着。
这回换成了黄景行,彩礼钱更多,像这种水灵灵的大亏江澜绝对不吃,所以她一上车就打算先截胡。
黄景行看了她好几眼,心道果然跟大队长说得一样直爽。
“彩礼我准备了三百,三转一响是我爸妈提前就准备好的,床单被褥都是新买的,我还根据大队长的描述给你买了三套成品衣裤,如果尺寸不合适可以回去换,等下拜访你家的礼品都在后面,你看看还缺什么,稍后到了梅江我立马补充。”
“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
江澜的赞赏有一股领导味,接着她朝左边伸出小手。
“你把彩礼钱直接给我吧,我妈和我妹她们有礼品就够了。”
当下这个年代,靠嫁闺女来养儿子的家庭比比皆是。
黄景行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二话不说,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沓大团结,搁在江澜的手心里。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呸,”江澜正在美滋滋地蘸唾沫数钱,抽空挤出一个字,“有,还很多。”
一直等到她数完并放进口袋里,期间黄景行都在安静地开车。
江澜思考她应该先问什么。
“你之前谈过对象吗?有几个?为什么都没成?”
“我没有谈过正式的对象,但在最近的两个月里倒是相过三个,她们都不能接受我要领养孩子的这个条件。”
啧啧,我居然还是他的初恋。
江澜收回放肆的眼神,思维开始变得跳跃。
“那你打女人吗?跟你结婚以后是要随军的吧?是住在那种部队大院里吗?正常知青回城,组织是会安排工作的,部队不会再把我安排到农场之类的地方去吧?”
她可不想种地,更不想和再和粪便打交道,不然还不如就留在莫尔嘎村当知青呢。
黄景行打了一把方向盘,“我打人不分性别,只分性质,像女罪犯,女间谍,我一律照打不误,绝不手软。”
“婚后是要随军的,住房申请我已经打好了,是选带院子的平房还是选两室一厅的筒子楼,这个你说了算。不过在外面住没有食堂,一日三餐都得自己动手解决才行。”
“军区确实有农场和养殖场,但有专门的战士负责,像你这样的家属,通常会被安排在附属医院或者军区幼儿园等等。”
他回答得一板一眼,逻辑清晰,虽然语气略显生硬,听起来像是在作报告,但却让他的军人形象看上去更为鲜明。
江澜听着有趣,眼睛弯了弯,“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黄景行笑了一下,“年轻且念过书的。”
也不怪他非要强调一下。
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军人妻子都是文盲。
凡是读过高中的人,都是文化人。
凡是读过高中的女人,就更会被人高看一眼。
从来没处过对象的黄景行被江澜这一笑晃了一下眼,顿时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心说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对未来妻子有什么要求?”
“你是说对你吗?”
“不一定,要看你的要求我能不能达到。”
“对孩子好,有上进心就行。”
对于他的回答,江澜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他有责任心。
不过她也有一个疑惑,“你似乎特别在意这个孩子,我能问问你非要领养她的理由吗?”
黄景行的眼神黯淡下来,“因为她爸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1970年,梅江发生洪灾。
他在救一个老婆婆时由于体力不支,几乎呛死在水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是战友王大壮游过来将他拖到岸上,可自己却被湍急的洪流冲走,再也没能回来。
孩子是在他牺牲几个月后才出生的,一直由农村的奶奶抚养。
两个月前,奶奶病逝,她只能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
但叔叔自己也有五个儿子要养,日子实在艰难,不得已只能向部队求助,黄景行得知后立即决定收养。
依照我国的法律,单身男性是不能领养孩子的。
于是他开始托人张罗相亲,可他周边的环境注定他见的都是干部子女,以人家的条件,根本没必要嫁给他当后妈。
后来还是领导的爱人提议,不如找个想要回城的知青。
只有双方利益均衡,才能达成目的一致。
于是,她亲自出马联系了她的远房表妹,也就是莫尔嘎村的妇女大队长,求她帮忙挑个模样周正的,想不到她还真办成了。
“原来是这样,”江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也有几个要求,你同意咱们就结婚,不同意可以再把我送回莫尔嘎村。”
结婚俩字从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嘴里说出来,半点儿不带扭捏。
黄景行已经了解她的直爽,现在更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
“第一,以后我工作上的事你不能插手,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可以提建议,但我未必采纳。”
“同意。”
“第二,我们结婚以后,无论任何情况你都不能对我动手。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立刻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情节严重的话,我还会让你身败名裂,说到做到。”
黄景行一秒都没犹豫,“同意。”
“第三,以后我教育孩子时你不能插嘴,不能拉偏架,更不能在旁边说我,如果你信不过我,那就干脆不要结婚。”
“我相信你。”
黄景行并不是为了哄她高兴才这么说。
江澜性格直爽,不喜欢藏着掖着,愿意有话摆在明面上说。
往往像她这种人,生气了也喜欢明刀明枪地干一仗,不会趁着他不在家时,把怨气偷偷撒在孩子身上。
只要能做到这点他就已经满足了,至于江澜身上的其他优点都算额外赠送。
汽车在土路上又飞奔了十几分钟才正式进入市区。
梅江是省会城市,各个方面都比省内的其他地方要好。
七十年代的省城在江澜眼里处处都透着新鲜。
街上基本没有叫卖的商贩,也没有私家车,只有红白或红蓝相交的老式公交车,就连叮叮当当地自行车也没有几辆。
街上的行人都很朴素,无论是衣服或发型,款式都差不多。
像这样的画面,她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想不到今天能有机会来个沉浸式体验。
江家住在梅江市区偏东,第三机床厂的家属区。
那一带全是小鬼子们留下的平房,又多又密,倒是结实,不住这的人进来通常很容易迷路。
拐弯抹角,抹角拐弯。
黄景行在江澜的指挥下,终于将吉普车停在了一个东西朝向的胡同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