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录音棚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沈叙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琴键缓缓回弹，像是某种情绪终于尘埃落定。

我低头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歌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

“你写得很好。”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比三年前好多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透的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我？”

我终于问出口。

他沉默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用变声器就能瞒过所有人？

你的节奏、咬字习惯、甚至你在副歌之前那个微小的换气声……我都记得。”

我怔住了。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声音有些发颤。

“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反问，目光锐利如刀，“还是说，你只会觉得我在打扰你们幸福？”

我猛地站起身，语气失控：“我和林骁只是朋友！”

沈叙也站了起来，眉头紧锁，眼神复杂：“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想让你明白——”我咬住唇，几乎是在恳求，“我没有欺骗你。”

他嗤笑一声，语气讽刺：“那你让我怎么想？

一个自称‘情侣’的人，在现实中却和别人走得那么近？”

我一时语塞，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靠近一步，俯身看我，声音冷到极致：“姜晚晚，我不是来谈恋爱的。”

“我是来……毁掉你的。”

第二天在节目录制现场，气氛比昨天更压抑。

我们排练的时候，林骁来找我。

“你脸色很差。”

他皱眉，“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

“嗯。”

我点点头，没敢告诉他我和沈叙说了什么。

“你还好吗？”

他轻声问。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

林骁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别太在意那些人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低头看着地板，心里一阵酸涩。

“你真的喜欢他？”

他突然问。

我猛地抬头，愣住了。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别让他这样对你。”

林骁语气认真，“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喜欢沈叙吗？

是那些夜里听他点评我写的歌时的心跳加速？

是看到他站在钢琴边为我伴奏时的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