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我已经向妈妈承诺带他回村。

一个浪荡公子，校园追女孩高手，很快就要尝到命运的滋味。

“几点了？”

王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七点半，火车九点。”

我淡淡道，“起床吧，回我家乡看看。”

火车、长途大巴、乡村客运、最后是步行——我们的旅程不断深入荒野。

随着手机信号从满格变成无服务，王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还要走多久？”

他第五次问这个问题，声音里的不耐烦已经掩饰不住。

“快到了。”

我停下脚步指向前方，“看，那棵大槐树就是村口。”

雾气在我们脚边蔓延，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

远处，高大的槐树虬枝如龙，隐约可见树下站着几个人影。

“你家乡总是这么大雾吗？”

王强皱眉，抬手想揽我的肩，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雾隐村，因雾得名。”

我声音平静，注视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走近村口，我看见妈妈李梅独自站在槐树下。

四十多岁的她，容貌却如三十出头的少妇，皮肤白皙光滑，只有眼角的几道纹路泄露了年龄的秘密。

村子的女人都这样，美丽得不像凡人。

“雪儿！”

妈妈喊了我一声，目光却牢牢锁定在王强身上，像台精密的扫描仪逐寸打量着他。

树后、篱笆旁、远处的房顶上，十几双眼睛悄悄观察着我们。

全是女人，从十几岁的少女到花甲老妪，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评估。

“阿姨好。”

王强伸出手，露出他招牌的阳光笑容，“我是王强，雪儿的男朋友。”

“好好好！”

妈妈像看见宝贝一样，忽略了他伸出的手，直接上前抢过他手中的行李，“男人嘛，就该躺着享福，提什么东西！

走，回家去！”

王强被拖着往前走，回头用眼神询问我。

我加快脚步跟上，小声解释：“我们村湿气重，老人家都这样，怕客人受累。”

他点点头，但眉头的褶皱并未展开。

村子比我离开时更加破败，青砖灰瓦的房子掩在雾气中，蜿蜒的石板路上积水反射着昏暗的天光。

几个妇女在井边洗衣，看见我们经过，纷纷停下动作，眼神像钉子一样刺在陆骁背上。

“雪儿姐回来了！”

“带了个男人回来！”

“真俊啊！”

“身材真好！”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蝇
了他的孩子？”

我摇摇头：“只是…最后的仁慈。

如果他真心悔过，我们可以结婚，他不再做种。

如果他再犯，任凭村子处置。”

婆婆沉默良久：“可以。

但你必须留在村子，接我的班。”

我点头答应了。

婚礼定在三天后。

村里张灯结彩，王强被停了软骨汤，体力逐渐恢复。

他看起来像变了个人，对我温柔体贴，甚至对村里人也笑脸相迎。

我知道这是求生的本能，但还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婚礼前夜，我去给弟弟送药，回来时发现王强不见了。

村子顿时炸开了锅。

“他和李琳一起跑了！”

妈妈惊慌地喊道。

我的心一沉。

李琳，那个温泉边对王强表现出好感的姑娘。

她居然被他骗了，带他走了出山的路。

我立刻组织村民追捕。

雾气弥漫的山道上，我们追了半夜，终于在一座悬崖边的吊桥旁发现了他们——被一群野猪围困着。

“救命！”

李琳看到我们，绝望地喊道。

就在那一刻，王强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呆的举动——他抓住李琳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到自己前面，当做挡箭牌。

“别过来！

否则我把她推下去！”

他歇斯底里地喊着。

没人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一头野猪突然冲上前，獠牙直接刺入了李琳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救…救我…”她的目光锁定在王强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质问。

而王强，那个曾经承诺带她离开的男人，却在那一刻丢下她，转身就跑。

他没跑多远就被我们抓住了。

村民们怒不可遏，对他拳打脚踻。

我看着李琳的尸体被抬回村子，心如刀割。

王强被关进了地牢，这次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惩罚——加倍的软骨汤，以及被划破的脸，确保他再也无法用英俊的外表迷惑女孩。

我去看他最后一眼。

他趴在地上，如同一条丧家之犬，眼中只剩下绝望。

“你本可以有一条活路。”

我轻声说，“是你自己断送了它。”

一个月后，村长婆婆病倒了。

临终前，她握住我的手：“村子交给你了。”

我接任了村长之位。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了部分规矩——交人周期延长至五年，允许用物资抵债，真心相爱的婚姻可免除“种”的义务。

这些改变让村子
打电话时的炫耀…”他脸上血色尽失：“你…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决定让你成为完美的种。”

我松开手，退后一步，“知道什么是种吗？

就是给村子留种的男人，被女人们轮流使用，直到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不…是的，王强，”我轻声道，“今晚，你可以好好享受了，就像你对待那些被你玩弄的女孩一样。”

他的眼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慌。

突然，他猛地推开妈妈，像只惊弓之鸟般冲向村口方向。

“他跑了！

拦住他！”

有人喊道，但语气中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带着戏谑。

王强跑得跌跌撞撞，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那是软骨汤的效果。

女人们发出笑声，慢条斯理地起身，如同猫捉老鼠一般。

他们知道，陆骁跑不远。

果然，不到五分钟，两个壮实的村妇就拎着陆骁回来了，就像拎一只小鸡。

他被扔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睛赤红，仿佛困兽。

“陈雪儿！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疯了吗？！”

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变形。

我没有回答。

一个佝偻的身影走到场地中央——村长婆婆。

她举起枯瘦的手，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中秋之夜，月圆人圆。”

婆婆浑浊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王强身上，“开席。”

两个字像判决书。

女人们欢呼着，排成长队，朝关押王强的房间走去。

王强被四个壮妇架起，拼命挣扎，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放开我！

救命！

有人吗？

救命啊！”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表情。

王强被带走时，目光死死盯着我，满是绝望和憎恨。

这眼神本该让我心生怜悯，却只让我想起他得意地在酒店阳台打电话的样子。

“雪儿。”

弟弟的轮椅不知何时停在我身边，“你做得对。”

“我知道。”

我淡淡地说，感受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平静，“我们回家吧。

外面冷，你会着凉。”

我推着弟弟离开广场，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和那个房间传来的绝望哭喊。

这是他应得的。

而我，只是完成了一场迟到的狩猎。

6 最后的审判月亮爬上了树梢，村子里的中秋夜宴结束了。

我推开那扇门，一股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嗡鸣。

我家的老屋出现在视线里，我呼吸一滞。

弟弟苏健坐在轮椅上，被安置在门廊下的阳光里。

十六岁的他，瘦得只剩皮包骨，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出奇地明亮。

“姐。”

他轻声叫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健健！”

我小跑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冰凉的手。

王强跟在我身后，看到苏健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和厌恶，虽然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但我和弟弟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我弟弟，苏健。”

我强压怒火，向王强介绍。

“你好。”

王强点头致意，却没有靠近半步。

弟弟看看王强，又看看我，苍白的嘴唇扯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姐姐带回了“救星”，他可以活下去了。

这个认知让我心如刀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晚餐很丰盛。

妈妈几乎把家里所有存粮都拿出来做了一桌菜——韭菜炒鸡蛋、红烧羊肉、鱼头豆腐汤、炖牛鞭、枸杞炖龟鳖…“怎么全都是壮阳的？”

陆骁咬了一口牛鞭，皱眉低声问我。

空气瞬间凝固。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目光变得锐利。

我注意到她的左手悄悄伸向椅子后面——那里放着一把菜刀。

“村里习俗。”

我急忙圆场，“待客第一顿都是这些，图个吉利。”

“是啊，吉利！”

妈妈立刻收回手，重新露出笑容，夹了块最大的牛鞭放进陆骁碗里，“多吃点，补补身子。”

王强勉强点头，但我知道他的不安感已经加剧。

这顿饭吃得异常压抑，弟弟因为身体虚弱早早被送回房间休息，只剩我们三人。

妈妈不断给陆骁夹菜，眼神热切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饭后，我带王强去了客房。

“你先洗澡休息，我去帮妈妈收拾厨房。”

我说。

“雪儿…”他拉住我的手，语气中带着轻微的担忧，“你妈妈总是这样…热情吗？”

“嗯，乡下人待客就这样。”

我微笑着抽出手，“快去洗澡吧，温水已经准备好了。”

回到厨房，妈妈正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给他喝下去。”

妈妈递给我，眼神锐利，“验货的时候到了。”

我接过碗，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我知道这是什么——软骨汤，专门给“种”喝的，削弱体力但增强某些“功能”的药。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