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一张俊脸惨白如鬼魅。
虽已给他服下解药,但原本的药性被七日香催发,再想解毒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腹痛的次数也会变得更加频繁。
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他手中朱笔,“痛成这样还不歇息,你不要命了?”
“夫人心疼我?”
他顺势捉住我手腕,带着我的手按在他心口,“这里,也疼。”
掌心下心跳微弱却急促,我慌忙抽手,却被他拽着跌进怀里。
“别动,”他下颌抵在我发顶,“就抱一会儿。”
我僵着身子,竟从他颤抖的呼吸里品出几分真切的痛楚。
此后三日,这人便得了“卖惨”之精髓。
喝药时要我吹凉,吃饭要我喂到嘴边,有次竟借口手抖让我替他系衣带。
最过分的是,半夜发热,爬到我床上,将滚烫的额头贴着我后颈厮磨,嘴里还嘟囔着:“夫人身上好凉快。”
可我半睡半醒间,却听见他轻声吩咐暗卫:“守好消息,别让人发现替嫁之事。”
7一天夜里,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窗边的榻上空空如也。
抬头,却见窗外谢彦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尾随他来到一处从未见过的院墙。
看着他转动机关消失在墙后,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按下砖块。
石门无声滑开,露出一座密不透风的暗室,浓重的血腥气熏得人想吐。
我躲在拐角处,看到远处的刑架上吊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谢彦背对着我,手中匕首正抵在那人手指上。
“最后问一次,谁指使你调换弩机部件?”
“狗官,你休想污蔑蔺……”伴着一声痛呼,断指“啪嗒”落地。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受刑者却突然癫狂大笑:“谢彦!
你为构陷蔺家当真好算计!”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原来这些天的温柔与示好全是为了麻痹我,他真正想要的,是坐实蔺家通敌叛国的罪名!
谢彦突然掐住那人下巴灌进什么,不过片刻,那人就眼球暴凸,“我说我说!
是…是北…晚了。”
谢彦手起刀落,血液喷溅而出,那人瞬间垂下了脑袋。
他随手甩去刀刃上的血珠,对阴影里的侍卫道:“把尸体送给北狄使者。
就说他们的人,招了。”
我跌跌撞撞逃回寝院,手背已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
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