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我声音嘶哑，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嗯，系统弹了个异常登录提醒，我查查。”
“好，没事我挂电话了。”
他挂得干脆，甚至没多问一句。
我手里的手机差点被捏碎。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发现。
他笃定我不会怀疑他，像这些年我从没怀疑过他那样。
我坐下来，一点点调出泄密路径。
源头，是一家名为“曜灿资本”的新兴私募基金。
我点开它的创始人页面，照片弹出来的那一秒，我整个人心中一震 。
温翊！
沈宴川的前女友！
也是三年前林澈举报的“金融操盘人”。
我怔怔地盯着照片。
那是一张气质冷冽的女人面庞。
瓜子脸，浅棕色长发，高颧骨、红唇、微笑含锋。
我看着办公桌上那张我和沈宴川一起去三亚旅游的那张合照。
突然想起来那天我忽略的细节。
我们那天坐在海边，风吹得我头发乱了，他帮我捋过鬓角，说了一句。
“你现在这个发型很好看，很像我大学认识的一个人。”
我还以为那是随口的夸奖。
可现在想来，从他接触我开始，下意识地帮我改穿衣风格时的“建议”，到教我说话节奏、甚至连我喷的香水他都要制定品牌。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这三年里我们所有合照，把他的朋友圈从第一条翻到最后一条。
对比温翊的公开照片、采访视频、旧微博，轮廓、身形、笑的角度，连站姿都有几分神似。
我曾以为他爱我的所有细节。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在被他塑造另一个温翊！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奔溃，用力扯开抽屉，把那盒对戒掀了出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撕掉墙上的旅行日历，砸烂我们一起拼的木质拼图，抽出照片撕碎，一张张地撕，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以为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地从这场荒谬的报复游戏里脱身。
但那一刻，我彻底崩溃，跪在地板，像疯了一样把他送我的所有
东西都砸碎，毁掉！
到最后，我一头栽在地板上，喉咙嘶哑，鼻腔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
碎玻璃割破了手掌，照片的碎片沾在泪水里，像是在嘲讽我就是那个怪异的小丑！。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又响起一声“滴”。
是系统安全助手的提示弹窗：
“检测到异常远程同步登录历史。建议立即修改权限。”
我睁开眼，坐起身来，手在发抖。
我盯着电脑屏幕，一点点调出所有与沈宴川共享过的账户、设备记录。
登录时间、使用内容、访问行为、数据导出……
我慢慢地把资料归档，把他的每一次“碰触”全都标红。
我终于明白，他的手，从三年前就已经伸进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打开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
“喂，我需要你帮我查一笔三年前的交易流向。”
我声音嘶哑：“对，我弟林澈被捕的前一周，那些大额涉案资金链转移的路径。”
对面答应得干脆：“好，一周后给你结果。”
我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一切都发生都很突然。

董事会的通知邮件在第三天公示出来。
林婉，因涉嫌泄露核心商业机密，即日起暂停一切职务，接受双规调查。
中午十二点，公司高层群突然流出我“泄密”的匿名举报信。
下午三点，我的系统账号被冻结，项目权限清零，合作客户来电取消签约。
曾经和我在一个项目组的下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一个个都转身避开，眼神躲闪。
我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楼层像真空，没人敢和我对视。
电梯门前，突然有人冷笑了一声。
“有些人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一个人泄漏的行业机密文件害得我们整个公司都替她收烂摊子！”
另一个人低声附和。
“听说她弟弟林澈之前也是因为名下的投行公司暴雷，被举报坐牢了三年！”
“还真是个资本圈的笑话！”
我穿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电梯，像踩在一地碎玻璃上。
我和沈宴川恋爱三年。
他是弟弟林澈最好的兄弟。
是林澈进监狱后，唯一陪着我的人。
我以为他救了我，也爱我。
他说等林澈出狱，就给我名分。
我信了，等了，藏了三年。
林澈出狱那天，我提前去了沈宴川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门虚掩着，我听见他和人笑着说话：
“我追她，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报复林澈。”
“全套三年高清视频，三十二个G！”
“他姐自己送上来的，就是不知道林澈看了会不会疯？”
我站在门口，脑海一片空白！
我曾小心翼翼守着的爱情，居然只是沈宴川报仇的工具！
我握着那枚戒指，像个准备自投罗网的小丑。

1.
我本来是想给沈宴川一个惊喜的。
第1095天，整整三年。
今天是我和他恋爱三周年纪念日，也是弟弟林澈出狱这天。
我提前去了沈宴川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在手机日历上悄悄标注了倒计时，用的是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晚，他给我起的备注名：“小刺猬”。
沈宴川不记得这些。
这三年里，他太忙了，忙着上市、忙着应酬，忙着把我安放在他能控制的角落里。
我从不会突然去他家打扰他。
可今晚，我破例了。
我提前煲好了他最爱的排骨汤，还订了个三周年纪念日蛋糕。
蛋糕盒旁，还放着一个小绒盒子，里面是我亲自定制的一对对戒。
我准备在今晚向他主动求婚。
如果他现在就想娶我，我愿意和他共度此生。
他值得我把自己交出去。
我拎着蛋糕和戒指，站在他公寓门口，心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本该按门铃的。
但我有他家的密码。
那串六位数密码，是他亲手设置的我的生日。
我打开门，客厅暗着，只书房透出一点光。
我原本想轻轻推门，像电视剧里的桥段那样，从背后给他一个拥抱。
可站在书房
客厅还未收拾的蛋糕残渣。
“你来过我家？”
他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心虚怀疑。
我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表情却没有一丝裂缝。
“哦，下午啊。”
我转身走回屋内，背对着他。
“你不是说外套落在我车里了？我开会前顺路拿过去，就换了一双舒服的拖鞋。”
我边说边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手提袋扔给他，“还你西装。”
他点点头，笑了笑，像是打消了疑虑。
“你这鞋……”
“上午穿的这双不合脚，才换的你家的拖鞋。”
我轻描淡写地笑。
“又不是第一次穿走你家的鞋，怎么突然为了一双鞋来问我？”
他失笑：“怎么会，我可今天可是特意带着酒来找你庆祝你弟弟出狱的。”
我扯了扯嘴角，笑着把红酒接过来，替他倒酒、摆杯，语气温柔得像往常每一个深夜。
可我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喉间压着的血腥味一点点往回咽。
从现在开始，他演，我也演。
既然他要在我生日宴会上给我一个大礼，那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我一夜没睡。
沈宴川躺在我旁边，睡得很沉，手臂下意识环着我腰，动作熟练得像练习了无数次。
我睁着眼看天花板，身子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
他靠得那么近，我却觉得空气里满是腐烂的味道。
凌晨五点半，我起床，换好衣服，像往常一样煮咖啡、烤面包。
沈宴川醒来时，低头吻上我的脸颊，语气一如既往地深情温柔。
“起这么早？”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想要抱住我的手，背对着他。
“嗯，今天开早会。”
他没察觉什么，甚至还说了句。
“昨晚你靠着我睡着了，我舍不得动你。”
我胃里翻江倒海地涌出一阵恶心。
他语气慵懒：“你弟弟林澈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既然出狱了，我会帮你盯着，他之前的经济纠纷我都会解决好。”
我转身先一步离开，语气平静地说：“好。”
啧。
他会帮我
门外，我却愣住了。
我听到了沈宴川的声音。
“她以为等林澈一出来，我就娶她？天真。”
“我当初追她，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报复林澈。”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笑着回：“你这复仇计划都三年了，拍的那些视频留着干嘛？现在就动手也行吧？”
“是啊，林澈今天不是就出狱了？你大可以今天就动手羞辱林婉那个蠢货了。”

书房里的几人肆无忌惮地嘲讽：
“林婉真是够贱的，全套三年的高清视频，三十二个G！”
沈宴川：“不急，我想等她生日那天，当众给她准备生日宴会羞辱她，那个时候翻车才越好玩。”
其中一人语气嚣张。
“我就想看看林澈出来之后，知道是他姐自己送上来的，看了那些视频会不会疯？”
沈宴川背对着我，透过书房门缝隙，我清楚地听到他冷笑一声。
“林澈三年前害得你嫂子差点儿家破人亡，只让他进监狱那才是便宜他了。”

我站在门口，脑海一片空白！
我不记得那段对话说了多久，也不记得蛋糕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
我闭上眼，指节紧扣在那只装着对戒的小盒子上，像钉子钉进肉里。
刺骨的疼痛！
我握着那枚戒指，像个准备自投罗网的小丑。
我强忍着悲痛，匆匆下楼离开，连鞋都没换。
三年时间，我曾小心翼翼守着的爱情，居然只是沈宴川报仇的工具！
夜风像刀子，一刀一刀刮在脸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家的路上，我胸口像被塞了石头，喘不上气。
我把那枚对戒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上面定制的婚戒刻痕，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眼底是干涩的疼痛。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门口准备换下那双沈宴川家里的拖鞋。
刚脱下一只，门铃响了。
我顿了一下，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打开门。
门外，沈宴川站着，拎着两瓶红酒。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脚上的家居拖鞋，顿了一下，眼神扫过我微红的眼角，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