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后缩。
她刚要开口,我捂住她嘴——廊下两棵老槐后,立着两个人。
穿玄色锦袍的是萧景珩,另一个着黑袍,面戴银纹面具,只露出半张青灰的脸。
“国师若信不过,大可以自己去玉门关试试。”
萧景珩端着茶盏,茶烟模糊了眉眼,“北戎要的是景泰的粮仓图,我要的是镇北侯府的兵符。
各取所需,不是挺好?”
黑袍人低笑,指节叩了叩石桌:“好是好...只是前日有人往我房里塞密信,说世子其实是——国师。”
萧景珩突然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血珠子滴在青石板上,“我萧景珩若真想反,三年前就带着镇北军踏平皇宫了。
现在不过借北戎的手清君侧,你若再信那些谣言...”他没说完,黑袍人已举起手:“罢了,我信你。
三日后,玉门关外见。”
风卷着花瓣扑到我脸上。
我屏住呼吸,指甲掐进掌心——原来他说的“计划”,是借北戎的刀?
可他掌心的血太真了,真得像...像在演给人看。
慕云拽我袖子,我这才发现后背全湿了。
回房时李嬷嬷正擦案几,见我进来,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少夫人可算回来了,老奴给您炖了银耳羹。”
我盯着她鬓角那朵珠花——昨日还别着红珊瑚,今日换了北戎特有的蓝琉璃。
“嬷嬷,今日来的那位黑袍客是谁?”
我捧起茶盏,“瞧着不像咱们景泰的人。”
李嬷嬷手一抖,茶盏磕在桌沿:“是...是世子的生意伙伴,少夫人问这个作甚?”
她的手指绞着帕子,指节发白。
我盯着那双手——昨日她给我送参汤时,这双手还稳稳托着托盘。
“许是我多嘴了。”
我垂眸笑,“嬷嬷累了,去歇着吧。”
李嬷嬷逃也似的出了门。
我摸出袖中药囊,捏了撮碎叶子撒进茶盏——那是忘忧草,喝了会犯困,但若有人不想我喝...夜里我缩在屏风后。
子时三刻,窗纸被风掀起条缝,李嬷嬷猫着腰溜进来。
她掀开茶盏盖,凑到鼻前闻了闻,突然将茶泼进花盆,又用帕子擦净案几。
月光漏进窗,照见她袖中滑出半张纸——边角染着靛青,和萧景珩房里那封北戎密信一个颜色。
我攥紧屏风上的流苏。
原来这老东西,是替黑袍人通风报信的。
第二日卯时,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