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捣乱的手，秋千猛地晃了晃“那是因为......““因为什么？

“她凑近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我看着她被月光镀成银色的睫毛，突然想起公交车上那个短暂的拥抱。

冰镇西瓜的凉意从掌心蔓延开来，某个念头在心底破土而出——或许该在秋千停下前，把藏了十七年的那句话告诉她。

“柳如烟。

“我握紧她带着水珠的手腕，液氮装置的白雾在远处蒸腾，“其实我......““季博常！

“她突然指着我的胸口笑出声“你衬衫纽扣扣错了！

““话说，开学之后，我们就大四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看向身旁的柳如烟，问道。

柳如烟被我突如其来的认真弄的微微一怔，秋千链条在静谧的夜里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框，月光在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大四啊......“她忽然低头踢起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发间的栀子花在夜风里轻轻颤动，“我还没想好，你呢？

“我攥着秋千绳索的手骤然收紧。

去年她熬夜做的纳米材料模型还摆在实验室角落，此刻那些银灰色的金属骨架突然在记忆里变得异常清晰。

“我也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盯着她被月光镀亮的发顶。

大四就没有课了，时间也相对自由。

柳如烟没有再说话，但是我从她漂亮的秋水剪眸里看到了一丝忧伤。

暑假很快结束，回到A大之后，我也重新思考自己以后到底要干什么。

半个学期的时间很快过去，十二月最后一天，我和柳如烟和往常一样，去了北门外我们最非常吃的一家餐馆。

点好菜好后，柳如烟破天荒的要了一瓶白酒“今天，我们喝一杯。”

我有些惊讶，要知道平时我们两个可是滴酒不沾。

“博常。”

柳如烟看向我，认真的说道“过段时间，我就要去莫斯科留学了。”

我十分吃惊，因为这半年柳如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我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我而去。

“为什么？

怎么突然……”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是说还没想好吗？”

柳如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