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笑我痴愚。
林观南突然剧烈抽搐,破风箱般的胸腔挤出呜咽。
他竟在笑,焦黑的脸皮簌簌剥落:“你早该杀我……在我第一次索血时……杀你?”
我旋着梨核蹲下,果肉塞进他裂开的唇缝,“你配不上我的刀。”
他喉结滚动,咽下浸血的梨肉。
我指尖划过他心口焦糊的小像,那是我十五岁生辰的画像:“十年取血四十九回,你可知为何最后一碗总取不到?”
祁风突然摔来铜盆,半凝固的血在盆底晃荡:“这龟孙派细作下毒时,老子给他换了八回鸡血!”
林观南独眼暴突,腐肉间渗出脓血。
我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朱砂痣——十年前他亲手点的守宫砂,此刻正随脉搏翕动:“你的蚀心毒,需以情动之人的心头血为引。
可惜啊……”寒光闪过,祁风的枣木杖挑开他残破的衣襟。
焦皮下埋着密密麻麻的金针,正是秋白擅长的锁魂术。
“你早被那毒妇制成药人了。”
我碾碎梨核,汁液渗进地砖缝,“现在这副模样,倒比虚情假意时真切。”
林观南突然暴起,碳化的五指抓向我咽喉。
卫闵的断剑贯穿他腰椎时,我正擦着指尖梨汁:“忘了说,狼群三天未喂了。”
祁风一脚将他踹下丹墀,狼嚎瞬间撕破寂静。
林观南在兽爪下蜷成血团,忽然嘶吼着挤出遗言:“那年七夕……萤火是真的……”我转身将匕首掷入狼群,利刃穿透他咽喉时,秋白的金丝绣鞋还挂在他腰间。
“蠢货。”
“像你这样的蠢货,被咬死在狼群里,再正常不过……”祁风往血泊里啐了口唾沫,枣木杖敲响退朝钟。
残阳穿过殿门,将我的影子拉得比龙椅还长。
10.祁风把玉玺砸在龙案上时,震翻了半盏长明灯。
“哭丧着脸给谁看?”
他独眼斜睨阶下百官,“新帝登基的规矩,是让你们跪着听响!”
我抚过宗庙名录上最后一行朱批,父王的名讳洇在母后的血泪里。
卫闵率禁军抬来九百石碑,每块都刻着阵亡将士的生辰。
“按殿下吩咐,碑林依苍梧渊山势而建。”
他断臂袖管灌满北风,“第一块碑…是温氏皇陵的残砖。”
我解下染血的凤钗插进发髻,祁风突然往我掌心塞了块硬物——是半枚黏着糖渣的松子糖,三年前林观南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