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将军合谋通敌,兵符藏于...不可能!”
她踉跄着扑过去抢信,却被顾承煜先一步攥在手心。
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忽然抓起桌上的药碾子砸向墙壁,檀木碾子碎成两半,露出藏在夹层的兵符残片——与他怀中的半块玉佩严丝合缝。
“清禾,”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当年我在火场拿到的密信,字迹和这残片上的...一模一样。”
医馆外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咚——咚——”的声响里,沈清禾忽然注意到灰衣女子遗落的帕子,边角绣着朵极小的绿梅。
那针法她再熟悉不过,是京中“绣春楼”的独门技法——而绣春楼,正是太子最宠爱的幕僚常去的地方。
顾承煜突然抓住她的肩,眼睛亮得惊人:“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兵符可能有两块?
真正的平戎策,或许根本不在沈府...”话音未落,医馆的梁柱突然发出“吱呀”的异响。
沈清禾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上不知何时缠满了浸油的麻绳,火星从屋顶的缝隙坠落,瞬间引燃了满地药材。
顾承煜骂了句脏话,将她护在怀里撞向窗户,碎玻璃划过她脸颊的瞬间,她听见他在耳边说:“躲去城西土地庙,天亮前别出来!”
雪夜里,医馆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沈清禾躲在巷口阴影里,望着顾承煜冒火的身影再次冲进火场,忽然想起七年前他说过的话:“若有一日我负了你,定是被这世道逼得走投无路。”
而此刻,他腰间的玄甲令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极了皇帝书房里,那幅“忠勇可昭日月”的匾额。
她摸向袖中灰衣女子的帕子,指尖触到帕角暗藏的硬物——是枚刻着“玄”字的铜哨,与她父亲当年送给暗桩的信物,形制分毫不差。
雪越下越大,土地庙的檐角垂下冰棱。
沈清禾攥紧铜哨,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伴随熟悉的沉水香。
她抬头望去,却见本该在火场的顾承煜,此刻正骑着黑马朝她奔来,怀中抱着个烧得焦黑的木盒——那是她藏在医馆密格里的,父亲的血书。
“拿着!”
他将木盒塞进她怀里,脸上有灼伤的痕迹,“去御史台找徐大人,他是我父亲的旧部!”
“你呢?”
她抓住他染血的衣袖,第一次在他眼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