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的哭音,从不良井的影壁后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半旧襦裙的妇人,手里牵着个约莫六七岁、惊怯怯的小女娃,几乎是扑进堂内的。
“官爷!
官爷,民妇……民妇要报案!”
妇人一开口,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张励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这位娘子,莫慌,有事慢慢讲。
不良井便是为百姓申冤的地方。”
韩屿的目光却锐利如鹰隼,在那妇人身上一扫而过。
他认得此人,西市“锦绣阁”绸缎铺的掌柜娘子王氏,一个平日里还算精明干练的妇道人家,此刻却方寸大乱。
“韩……韩帅,”王氏显然也认出了韩屿,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家……我家当家的,徐茂功,他……他不见了!”
“徐掌柜?”
韩屿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他脑中迅速闪过徐茂功的影像:一个四十出头、身材微胖、总是笑眯眯的生意人,平日里迎来送往,八面玲珑。
这种人,按理说不该轻易“不见”。
“何时不见的?
可曾去常去之处寻过?
或是与人有约,去了何处?”
韩屿连珠炮般发问,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
“回韩帅,是昨儿个傍晚,”王氏哽咽道,“他说去东市‘德源当’的钱掌柜那里核对一笔丝绢的账目,还说晚间与几位布行老友在‘太白酒楼’小酌。
可……可一夜未归!
今晨我着人去德源当问了,钱掌柜说茂功昨日压根就没去过!
太白酒楼那边,也说昨夜并无徐掌柜的宴席!”
王氏越说越急,眼泪流得更凶:“他平日里最是守时守信,便是生意再忙,也断不会夜不归家。
身上还带着前日刚收拢的一笔货款,足有……足有三十贯!
这……这定是遭了歹人了啊,韩帅!”
三十贯,不是小数目。
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都尽够了。
张励听闻,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三十贯?
这倒有些蹊跷。
莫不是路上遇到了剪径的贼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韩屿却没急着下定论。
他示意王氏坐下,又让旁边的老吏倒了碗水给她。
他自己则慢条斯理地研起了墨,铺开了记录的麻纸。
“王娘子,你仔细回想,”韩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沉稳,“徐掌柜失踪前几日,言谈举止可有异常?
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