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振中赵秀梅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70:断亲后囤满空间去下乡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宇宙无敌大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牛车刚出屯子,徐清雅忽然“哎呀”一声。林振中低头瞅见她的蓝围巾让树枝勾住了,伸手去解时指尖蹭过耳垂。徐清雅耳朵尖“腾”地红了,活像煮熟的大虾。“林哥看路!”张建军在后头怪叫:“眼珠子要掉人徐知青身上了!”众人哄笑中,徐清雅把脸埋进围巾。林振中踹了脚车板:“就你长嘴了?”转过山梁时,蒸汽机车的汽笛声惊得老牛直撂蹶子。知青们炸了锅,有个小个子差点栽下车。二十节绿皮车厢正喷着白烟,车头大轮子锃亮。“真是火车!”徐清雅攥紧林振中的袖口,眼睛亮晶晶的。她手指冻得通红,蹭在林振中腕子上像块热炭。“跟我走,别走丢了。”林振中把徐清雅护在身后,往月台的位置挤。哐当哐当响的绿皮火车喷着白烟,站台上挤满了裹棉袄的老乡。戴红袖箍的检票员挥着小旗子喊:“知...
牛车刚出屯子,徐清雅忽然“哎呀”一声。
林振中低头瞅见她的蓝围巾让树枝勾住了,伸手去解时指尖蹭过耳垂。
徐清雅耳朵尖“腾”地红了,活像煮熟的大虾。
“林哥看路!”张建军在后头怪叫:“眼珠子要掉人徐知青身上了!”
众人哄笑中,徐清雅把脸埋进围巾。
林振中踹了脚车板:“就你长嘴了?”
转过山梁时,蒸汽机车的汽笛声惊得老牛直撂蹶子。
知青们炸了锅,有个小个子差点栽下车。
二十节绿皮车厢正喷着白烟,车头大轮子锃亮。
“真是火车!”徐清雅攥紧林振中的袖口,眼睛亮晶晶的。
她手指冻得通红,蹭在林振中腕子上像块热炭。
“跟我走,别走丢了。”林振中把徐清雅护在身后,往月台的位置挤。
哐当哐当响的绿皮火车喷着白烟,站台上挤满了裹棉袄的老乡。
戴红袖箍的检票员挥着小旗子喊:“知青往东头!伐木队走西头!”
林振中攥着厚沓子车票挤到窗口:“二十张红星林场!”
“嚯!包了车厢啊?”售票员探出脑袋瞅他,撕下火车票的一角算是验了票。
后头知青们早挤作一团。
张建军把行李举过头顶:“哥!这儿有座!”
徐清雅攥着粮票本要数,被林振中一把按回去:“说了这次出来,我全包。”
闻言,徐清雅哭笑不得:“我不是去干活儿的,那哪儿能让你来掏钱?”
“这有啥的,你不是帮我去记账的吗?”林振中嘿嘿一笑,护着姑娘往窗边坐。
汽笛“呜——”地一嗓子,车厢咣当晃起来。
戴眼镜的知青脸贴窗户:“快看!铁轨结冰碴了!”
徐清雅忽然“呀”了声。
林振中胳膊护着她往窗边挤:“蒸汽车头劲儿大,站稳了。”
车轱辘碾过冻土,知青们跟着晃。
老王头掏出铝饭盒泡炒面,热气糊了半截车窗。
张建军这小子也不知道咋想的,兴奋的学狼嚎,被乘务员瞪得缩脖子。
“瓜子花生烤鱼片——”
小贩挎竹篮钻过人群。
林振中摸出两毛钱:“来包五香瓜子。”
徐清雅捧着瓜子不敢动。
林振中咔吧捏开颗:“吃啊,壳吐我手上。”
车过山梁时,整节车厢“哇”地炸开。
黑土地甩着白边往后跑,红松林顶着雪帽子。”
徐清雅哈气在玻璃上画圈:“比连环画还好看!”
“这才哪到哪。“林振中拧开水壶递过去,“等进了老林子,还能看到獐子能追着火车跑。”
车头突然拉笛,三长两短。
林振中拽着徐清雅腕子:“到了!”
蒸汽像云团炸开,月台木牌上“红星林场”四个红字结了冰溜子。
红星林场的蒸汽还未散尽,刺骨的寒风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
月台旁歪斜的木牌上,“安全生产”四个红漆大字被冰溜子裹成了冰糖葫芦。
几个裹着羊皮袄的伐木工正蹲在铁轨旁卷烟,烟叶子渣沾在冻裂的指缝里,随着他们吆喝的号子声簌簌往下掉。
“嘿哟!”
“老柞木那个!嘿!”
“迎风倒嘞!哟!”
浑厚的号子声震得树挂上的雪末子扑簌簌往下落。
知青们挤在月台边沿,眼镜片上瞬间糊满白霜。
有个小个子踮脚张望,毡靴陷进半尺深的雪窝里拔不出来。
林振中把介绍信折好塞进内兜,转头嘱咐张建军:“带大伙儿去烤烤火,我去办手续。”
林振中指了指月台尽头冒着黄烟的板房,伐木工们进进出出,门口的铁皮桶里插着七八柄油亮亮的弯把锯。
“管他娘的干啥用!这儿老子说话就是硬道理!”林援朝一脚踹在砖垛上,疼得直咧嘴。
林振中“噗呲”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却是炸了窝。
赵秀梅叉着腰,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嚷嚷起来:“你笑个屁!还不赶紧干活!”
“干活儿?干什么活?”林振中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看你被下放到这把脑子下坏了吧?刚才来了通知,得搬三千块瓦,搬不完,就等着挨鞭子。”林援朝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开口。
“巧了不是!”张建军一拍大腿:“这是给振中哥盖新房用的!你吭哧吭哧烧的砖,全给我哥当苦力啦!”
啥?
二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可能!
林振中盖什么新房子?
他不是都下乡当知青了吗?
在屯儿里买房子,不住在城里,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肯定是骗人的!
赵秀梅手一哆嗦,刚捡的瓦片哐当砸脚面上:“放你娘的屁!他才来几天就盖房?”
“真当我不知道乡下的规矩?这房子是他能买就买的?”
“马厂长亲自批的条子!”张建军从裤兜掏出张皱巴巴的纸:“瞅瞅!红戳子还热乎呢!”
“自个儿不行,就以为别人不行了!”
“我林哥是啥人,你们能比的上吗!”
这话说的让林振中都忍不住给这小子竖了个大拇指。
畅快!
林援朝凑近了看,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兹批准知青林振中购青瓦三千片,红砖五百块。
底下马庆宝三个大字红得扎眼。
“不可能!”林援朝突然炸毛:“这瘪犊子肯定使钱了!刚下乡的人,哪儿来得钱买房子!还买这么多砖瓦?”
赵秀梅跟疯了似的扑向拖拉机:“把他砖卸了!投机倒把分子!”
“这钱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呢!”
闻言,砖厂的众人都跟着愣了愣。
这年头投机倒把可是大罪。
大家都是下放的知青,手上要有钱的,指定就留在城里了。
没准儿就是下乡的时候搞了投机倒把,才有的钱!
想到这,林援朝就更得意了。
一脚踹在砖头上!
“还想要砖?没门儿!”
“谁敢动老子的砖!”
话没说完,炸雷般的吼声从库房后头炸响。
马庆宝抡着账本冲过来,照林援朝后脑勺就是一下:“就你他娘的得罪老子客户是吧!”
瘪犊子玩意!
好不容易有个大单子!
再被搞黄了,这半年不都喝西北风了?
林援朝被抽得原地转圈,赵秀梅刚要张嘴,马庆宝反手一耳光:“再闹腾把你俩塞窑里当柴火烧!你俩什么身份,也敢得罪老子的贵客!”
说完后,就看向刚才他们踹翻的砖头。
“这两块砖脏了,从你俩工分里边儿扣!”
全场哄笑起来。
有个老窑工叼着烟袋直摇头:“这俩人纯粹脑子有毛病!也不想想,能买三千块瓦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林援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揪住林振中衣领:“你少他娘的得意!”
“去你娘的!”没等林振中说话,马庆宝一脚踹开他:“这是老子的贵客!再闹腾今晚就滚去睡茅坑!”
赵秀梅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资本家崽子都骑到贫农头上了......”
“啪!”
马庆宝这巴掌直接把她抽了个倒仰:“再诬陷革命同志,老子现在就把你退回去!你爱挑大粪挑大粪!老子砖厂不要了!”
两人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在砖厂里搬砖头,那都是使了钱的。
真要去挑大粪,日子还怎么过?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林振中啐了一口,突然抓起块石头往右边一扔。
“哗啦——”
石头砸在灌木丛上的声响果然吸引了对方注意,三个人同时朝那边开枪。
就是现在!
林振中猛地跃起,连开三枪。
第一枪打中最右边那人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倒地!叽里咕噜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旁边的两人撒腿就跑,第二枪打空了!
林振中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塞子弹打出第三枪。
第三枪击中中间那人的大腿!
三人一下子倒了俩,在林子里鬼哭狼嚎起来。
“操!点子扎手!”剩下那个见势不妙,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
“军子!拦住他!那人有问题,说不定是敌特!”
“来了!”张建军从侧面扑出,一铁叉戳在那人屁股上。
那人吃痛转身,举起枪就要开枪。
千钧一发之际,林振中一个飞扑将张建军撞开,同时扣动扳机。
“砰!”
子弹正中那人手腕,手枪“当啷”掉在雪地上。
“捆起来!”林振中一脚踢开手枪,从腰间解下麻绳。
张建军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把三人捆成了粽子。
林振中扯下他们的帽子塞进嘴里,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哥,你看这个!”张建军从其中一人怀里摸出个小本子。
林振中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公社粮仓位置和民兵布防情况,还有手绘的地图。
“妈的,真是敌特!”林振中咬牙切齿:“这是冲着咱们的粮食来的!”
最年长的那个敌特突然挣扎起来,眼神怨毒地盯着林振中。
林振中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帽子:“说!谁派你们来的?”
“呸!”那人一口血痰吐来:“土包子,等着挨收拾吧!”
林振中冷笑一声,从对方腰间摸出把匕首:“嘴硬?待会儿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
他转头对张建军说:“去,把老赵头他们叫来,再把牛车赶过来。这三个王八蛋,得押回公社好好审审!”
张建军刚要走,林振中又喊住他:“等等!先搜搜他们身上还有啥!”
这一搜可不得了。
除了地图和笔记本,还搜出了炸药和雷管!
“好家伙!”张建军吓得手直抖:“他们这是要炸粮仓啊!”
林振中脸色阴沉如水:“看来是盯上咱们这批粮食了。要不是今晚撞上狼群,还真让他们得手了!”
老赵头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这场面也惊呆了:“这...这真是敌特?”
“千真万确!”林振中把证据一一摆出来:“您看这地图,连咱们公社的哨岗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想祸害咱们屯儿!”
“天杀的!”老赵头气得直哆嗦:“绑严实了!到时候带回去,这可是大功一件!”
众人七手八脚把三个敌特捆在牛车上。
临走前,林振中突然想起什么,又返回林子深处搜查。
果然,在一棵老松树下发现了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引狼用的血腥诱饵和信号弹。
“果然是他们引来的狼群!”林振中咬牙切齿:“这是要制造混乱,好趁机下手!”
但粮食耽误不得,先把粮食交了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车队就重新上路了。
老赵头甩着鞭子,把牛车赶得飞快:“都打起精神!今儿个得把粮食一口气赶到粮站!不能出岔子!”
众人也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那三个敌特被五花大绑扔在最后一辆牛车上,由林振中和张建军亲自押送。
“哥,你看这仨瘪犊子。”张建军用铁叉戳了戳其中一个敌特:“长得人模狗样的,净干些缺德事!”
社员们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新来的知青们站在最前排。
新知青和老知青的差别一目了然。
那些打着哈欠,衣服都穿的歪歪扭扭的,全都是新下乡的。
老知青晒得黢黑,站在原地没说话。
周富贵不停跺着脚上的新皮鞋,刘丽娟则捂着鼻子,嫌弃地躲着旁边老乡身上的汗味。
“王铁柱!”
“到!”
“继续去砖窑!“
“李秀兰!”
“在呢!”
“养猪场还缺个人手......”
张大海挨个点名,很快就轮到了新知青们。
“徐清雅!”
徐清雅怯生生地举起手:“到......”
“听说你爹是燕京大学的教授?”张大海眯起眼睛,清了清嗓子问道:“会打算盘不?”
“会、会的。”徐清雅小声回答:“我从小跟着父亲学......”
“那成!”张大海一拍大腿:“老会计要退休了,你去跟着学记账!”
这话一出,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
“啥情况?来就可以当会计?这活儿好啊!”
“比咱们搬木头的强!”
“果然是有文化啊!”
众人虽然羡慕,但也没说啥。
“凭啥啊?”周富贵第一个跳出来:“她一个黑五类子女,也配当会计?”
当会计风不吹太阳不晒的。
光是听都知道是好活儿。
刘丽娟也跟着尖声嚷嚷:“就是!我们可是正经工人阶级出身!”
张大海烟袋锅“梆”地敲在碾子上:“吵吵啥?人家是大学生!你俩会啥?会打算盘还是会记账?”
周富贵被噎得满脸通红:“我、我......”
“我什么我!少在这耽误功夫!”张大海不耐烦地摆摆手。
“林振中!张建军!”
林振中往前一步:“在。”
“你俩进赶山队!”张大海吐了口烟:“每月交两百斤肉,剩下的归自己!”
“完不成任务的话,就得干活儿挣工分!明白了吗?”
“明白!”
周富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就他那样还会打猎?别让野猪给拱了!”
虽说赶山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凭啥林振中特殊?
肯定是昨儿个去吃饭的时候贿赂队长了!
刘丽娟阴阳怪气地接茬:“怕是连兔子都打不着吧?到时候工分不够,可别哭鼻子!”
张大海正要发火,林振中却慢悠悠地开口了:“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周富贵梗着脖子。
“今天我要是打不到猎物,任凭你们处置。”林振中眯起眼睛:“要是打着了......”
他故意拖长声调:“你们就去挑一个月大粪,敢不敢?”
人群“哗”地炸开了锅。
周富贵脸色变了又变,刘丽娟拽着他袖子直摇头。
挑大粪?
那都是犯了错的知青才会被分配的活儿!
寻常都没人干的!
“怎么?不敢?”林振中嗤笑一声:“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不行就自个儿挑大粪去!”
“没本事就在这叭叭叭的,有毛病似的。”
“谁、谁不敢了!”周富贵被激得跳脚:“赌就赌!你要是打不到,就跪着给我擦皮鞋!”
“好!”林振中转向张大海:“队长,您给做个见证。”
张大海吧嗒两口烟,点点头:“行!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周富贵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林振中一眼:“晚上有你好看的!”
知青们都拿着工具上工去了。
周富贵扛着扁担往采石场走,肩膀磨得生疼。
“呸!什么玩意儿!”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肯定是给队长塞钱了!不然那黑五类丫头能当会计?”
刘丽娟拎着水壶跟在后头,高跟鞋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富贵哥你慢点!我这鞋可是上海买的!”
“就你事儿多!”周富贵不耐烦地回头:“那姓林的嘚瑟个屁!赶山队?这年头山里连根兔子毛都没有,他拿头打猎?”
真当赶山队是个香饽饽了!
瞧那小子得意的!
刘丽娟终于把鞋拔出来,尖着嗓子附和:“就是!等晚上他空手回来,咱就找队长闹!连那徐清雅的会计也给她撸了!”
周富贵冷笑:“他要能打着猎物,老子当场吃屎!”
两人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见林振中跪着擦皮鞋的狼狈样。
刘丽娟突然压低声音:“富贵哥,那娘们都能当会计......”
周富贵也跟着点头:“我知道!到时候那会计,就推荐你去当,就凭着我爹的身份,还能治不了一个队长了?”
两人阴笑着往采石场走。
与此同时。
等到人散尽了后,张大海叼着烟袋锅,冲林振中招招手:“走,带你瞅瞅房子去!”
两人绕过打谷场,拐进一条土路。
“就这儿。”张大海推开掉漆的木门:“以前地主家管事的住的,后来充公了。”
院子不大,三间砖瓦房围成个“凹”字形。
窗户纸破得跟蜘蛛网似的,风一吹哗啦响。
“是破了点。”张大海踹开堂屋门:“但比知青点强,至少不漏雨。”
林振中里外转了一圈。
东屋能睡人,西屋能当仓库,灶台虽然塌了半边,但修修还能用。
“咋样?”张大海磕了磕烟灰:“一个月两块钱,要租现在就签条子。”
这价格确实公道。
城里租间房少说也得七八块,还挤得跟鸽子笼似的。
“成!”林振中从内兜掏出钱:“先租三年。”
张大海乐得见牙不见眼:“你小子爽快!回头让张建军帮你拾掇拾掇。”
他摸出皱巴巴的租赁合同,两人按了手印。
“钥匙拿好!”张大海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拍在林振中手里:“缺啥去大队部领,记账上就行。”
林振中把钥匙揣进兜,心里踏实多了。
总算有个自己的窝了!
“谢谢张叔!”他真心实意地道谢,“赶明儿打了猎物,先给您送条后腿!”
张大海哈哈大笑:“那我可等着了!”
两人走到老槐树下时,张建军已经蹲那儿等着了。
他肩上扛着杆老套筒,腰里别着柴刀,活像个山大王。
“林哥!”张建军蹦起来,“咱现在进山?”
林振中拍拍他肩膀:“走!”
两个人去生产队领了两把猎枪,背着猎枪就往山上走。
“林振中!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出来!”
尖锐的女声刺破夜空,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
是三婶的声音!
林振中眼神一凛,迅速将推荐信塞进怀里。
看来林援朝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回去了,这是来找他算账的。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听着外面越来越激烈的叫骂声:
“丧良心的东西!敢陷害我家援朝!”
“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老娘跟你姓!”
“开门!再不开门我砸了你这破屋子!”
刚打开门,三婶张翠花叉着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叔林有财和拄着拐杖的奶奶冯春兰。
“你个小畜生!挨千刀的东西!”
张翠花扯着嗓子嚎叫,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林振中冷眼看着这群人,悠悠然开口:“三婶,大半夜的,您这是唱哪出啊?”
“你还装!”张翠花指着林振中的鼻子就骂:“你个小杂种,竟敢陷害我家援朝!他可是你亲堂哥啊!”
林有财阴沉着脸,手里的旱烟杆重重敲在门框上:“振中,你太不像话了!赶紧去保卫科说清楚,把援朝换回来!”
冯春兰拄着拐杖,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怨毒:“造孽啊!我们老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林振中冷笑一声:“三叔三婶,你们这话可就说岔了。援朝哥偷厂里的铜锭,人赃俱获,关我什么事?”
“放屁!”张翠花跳起来就要挠林振中的脸:“肯定是你栽赃的!我家援朝那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偷东西?”
林振中灵活地闪开,眼神冰冷:“老实?老实人半夜偷铜锭?老实人往我床底下藏赃物?老实人跟赵秀梅勾搭成奸?”
“赵秀梅可是我未婚妻啊!他勾搭弟妹,这事儿怎么去说道说道?”
“你、你胡说八道!”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
冯春兰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振中啊,奶奶求你了!你去把援朝换回来吧!他可是咱们老林家的独苗啊!”
林振中看着这个偏心到骨子里的老太太,心里一阵发寒。
“奶奶,您说让我去换援朝哥出来?”
冯春兰拄着拐杖,理直气壮地说:“那是自然!你年纪小,进去待两年就出来了。”
“你堂哥都二十五了,要是进去蹲几年,这辈子就毁了!”
“那我呢?”
林振中声音突然拔高:“我也是您亲孙子!我爹娘在世时,每个月工资大半都孝敬您。”
“他们走后,您连抚恤金都吞了,全给了三叔家。现在还要我去替堂哥顶罪?”
“那是你该孝敬的!”冯春兰拍着大腿嚷嚷:“你爹是老大,养我天经地义!再说了,你爹娘都死了,你要那些钱干什么?”
张翠花也帮腔道:“就是!你一个半大小子要那么多钱干啥?还不如给你堂哥娶媳妇用!”
林振中气得浑身发抖,却突然笑了:“好,很好。既然你们这么不讲道理,那我也没必要跟你们客气了。”
他转身就要进屋,林有财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站住!你今天必须去保卫科把援朝换回来!”
林振中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如刀:
“三叔,您再碰我一下试试?我爹娘是为救厂里火灾牺牲的烈士,您动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明天全厂的人都能把你们家给掀了?”
这话一出,林有财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手。
冯春兰见状,又开始哭天抢地:“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的孙子啊!”
张翠花也跟着嚎叫:“没天理啊!小畜生要逼死亲叔叔亲奶奶啊!”
左邻右舍的灯都亮了起来,不少人探头张望。
林振中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突然提高声音:
“各位邻居都听见了!我奶奶和三叔三婶,要让我去替偷厂里铜锭的堂哥顶罪!”
“我爹娘是为救厂里火灾牺牲的烈士,他们就这样对我!“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也太不像话了!”
“烈士子女也敢欺负?”
“老林家真是造孽啊!”
冯春兰被这话说的脸色发黑,扯着嗓子尖叫,唾沫星子喷了林振中一脸:“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东西就是你偷的!敢偷不敢认?”
“我告诉你,今儿个援朝要是出了事,别怪我家法伺候!”
“你们老大家的全都是白眼狼!祸害亲兄弟!以后族谱里没你的名儿!”
林振中听到这话,眼神陡然一厉。
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老太太克扣他爹娘的抚恤金,纵容三叔一家欺负他,甚至在他被冤枉时还落井下石......
“好!”
林振中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既然如此,这家我不待也罢!”
“我要分家,断亲!”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冯春兰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哆嗦着嘴唇道:“你说什么?断亲?”
反了天了!
这瘪犊子以前都是任劳任怨的!
啥时候能这么跟她说话了?
“对!”林振中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往后,我跟你们老林家再无瓜葛!”
“你个白眼狼!睡毛楞了吧你!”
张翠花跳起来就要打人:“你爹娘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们照应,你能活到现在?”
林振中冷笑一声,眼里能喷出火来:“照应?我饿得啃树皮的时候,你们在吃白面馒头。我冬天没棉袄穿,你们家援朝一年换三身新衣裳。这就是你们的照应?”
要没有这三房一家,他日子还好过的多!
这林家,不待也罢!
反正老太太都偏心,跟吸血鬼似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前世他愚孝,他爹也愚孝。
不然,也不能被欺负成这样了。
林有财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长辈?”林振中讥讽地勾起嘴角:“你们配吗?”
他转身进屋,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一份断亲书:“从今日起,我林振中与林有财、冯春兰一家断绝关系,生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