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板,门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间凹下去一大块。
按道理过门槛也不用脚踩,怎么就磨损的那么严重,至今想不明白。
木门合拢后即便锁起来,如果往里推门,门和门槛之间就会出现个三角形的洞,小时候父母不在家,放学回家没钥匙,就会用这个方法钻洞进去。
堂屋左边是火塘,正中间的墙上供着已故祖父的牌位,孤零零的几排字提醒后人祭奠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
神龛下摆着一张黢里抹黑的四方桌,右边挨着门的位置放着一张碗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内堂左边是我们和奶奶住的房间,右边是父母的房间,父母房间的隔壁是一个小黑屋,祖父在那个小黑屋过世,那个屋子终年不见阳光,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地方。
小时候的半夜,起来尿尿的时候,我在那个屋子的角落里见过阿飘。
也有可能是恐惧导致的幻象。
我们住的房间是两间房的大通间,原来并不是通间。
听我妈说,我们更小的时候,二叔一家住在那个房间,因为计划生育,他们拿不出罚款,计生办的人把隔墙板和其中一面外墙板抽走了,窗户楞也给卸下来了。
留给我们一个没有窗户,一面外墙空了两块墙板的房间。
后来我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块板子,修修补补才勉强能住人。
但是那个窗户楞,一直到我们搬新家都没修好。
拿了两张透明塑料膜背上了。
一到刮风的天气,整夜塑料膜的交响曲,连带着老房子独有的异响,好不刺激。
房间里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老式木床,蚊帐灰头土脸的挂在床架上,床的对面是一张桌子。
房间的另一边,两张存放谷物的大箱子和床并排放着,除了这三样东西,房间里再也没有别的,真正的家徒四壁。
奶奶来我们家住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睡在这个临时铺的的大箱子上。
睡梦中还曾滚下来过,摔的懵懵的。
现在想来,和女儿一般大的年纪,独自睡在一个四处漏风,开放式窗户,晚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蛇虫鼠蚁,歹人恶徒,哪一个都会要了我的小命。
想一想,小时候还挺难杀。
但我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命运,大概也是因为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都差不多吧。
甚至还因为出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