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这花。”
我险些笑出声,忙用袖口掩住:“原来将军对烟花之地如此熟悉。”
“你——”他瞪眼,忽然扯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歪歪扭扭的糕点,“诺,甜的!
老子让厨子学你们文官的手艺,叫什么‘花糕’?”
我看着那团不成形的面糊,上面还沾着炭灰:“这是...枣泥糕?”
“管他呢!”
他抓起一块塞给我,“吃!”
我接过糕点,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这双手昨天还拎着山匪的脑袋,此刻却笨拙地递来一块烤焦的点心。
咬下一口,里面混着焦糊味和没化开的糖粒,我却忽然喉咙发紧——上一次有人给我带点心,还是兄长从书院回来时,带的桂花糖。
“难吃?”
沈砚秋忽然皱眉,夺过我手里的糕点塞进自己嘴里,腮帮鼓得像仓鼠,“老子觉得挺甜...将军若是喜欢,日后我可以教厨子做。”
我低头搅着小米粥,“不过...下次不必采花了,我更喜欢清静。”
“清静?”
他忽然起身,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倒在案几上——是堆长短不一的木炭,“那你教老子认字!
省得你整天对着帐子念诗,跟念经似的。”
我愣住。
木炭堆里混着几片碎纸,正是昨夜我看见的鬼画符。
现在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是写着“月棠”的纸片。
其中一张被反复揉皱,上面的“棠”字少了个“木”字旁。
旁边用刀刻了无数遍,刻歪了就磨掉重刻,纸角泛着毛边。
“这些是...?”
我指尖抚过那些歪扭的字迹。
“别碰!”
他突然伸手按住纸团,耳尖红得要滴血,“老子...老子就是觉得你名字好看...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晨光从帐角漏进来,给他粗粝的轮廓镀了层柔光。
这个被称为“杀人狂魔”的将军,此刻像个偷拿了塾师笔墨的孩童,眼里藏着不安与期待。
6.“将军想学什么?”
我拿起一块木炭,在他的战报背面写下“静女其姝”四个字,“《诗经·邶风》,讲女子赠男子彤管。”
他凑近了看,呼吸喷在我耳垂上:“‘静女其姝’...这‘姝’字怎么这么多笔画?
老子刻刀疤都没这么麻烦!”
“将军刻刀疤?”
我转身看他,目光落在他肩头的旧伤上,“是...为了记事?”
“老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