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兵时的慌乱,想起他刻字时磨破的指尖。
这个粗人,是不是喜欢我啊?
“将军可曾听过‘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我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糖,放进他掌心,“这是回礼。”
他盯着掌心的糖,像看见什么稀罕物,忽然咧嘴一笑,犬齿在阳光下泛着光:“老子不爱吃甜的——”话未说完,却将糖塞进嘴里,腮帮鼓得像小兽,“不过...你给的,老子吃。”
我别过脸,感觉脸颊发烫。
远处传来号角声,他抹了把嘴,忽然凑近我耳边:“晚上教老子念诗?”
“好。”
我轻声应道,看见他耳尖又红了。
夕阳染红帐顶时,我在案几上摆好木炭和羊皮纸。
沈砚秋进来时,怀里竟抱着捆野草——是几株蔫巴巴的芍药,根部还沾着泥土。
“路上看见的,”他将花塞进我怀里,转身要走,“比野蔷薇顺眼多了。”
我望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忽然笑出声。
帐外传来他的喝令:“都给老子轻点声!
惊着小姐老子剁了你们!”
士兵们的嬉闹声骤然消失,只剩晚风卷着军旗猎猎作响。
我摸着芍药的花瓣,忽然想起《诗经》里的句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9.戌时三刻,军营的炊烟混着血腥味飘进帐中。
我对着铜盆里的清水梳头,发梢沾了片野蔷薇的花瓣——今早沈砚秋让人换了新的花束。
这次是不带刺的芍药,却被他插得东倒西歪,像极了他写“棠”字时的笔法。
“小姐,将军让咱送晚饭。”
士兵掀开帐帘,端来的却不是烤鹿肉,而是碗莲子百合粥,“将军说您总盯着花叹气,许是想以前的生活了...”我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
自那日他送我芍药后,我们之间多了些微妙的沉默。
他不再像初遇时那样粗声粗气地命令我“脱衣服”,却总在路过帐前时故意弄响甲胄,像个等着糖吃的孩童。
粥还冒着热气,莲子炖得软烂,显然花了心思。
我忽然想起深宅里的膳房,母亲总说“女子宜食清补”。
却不知这碗粥,是他顶着士兵的嘲笑,亲自盯着厨子熬的。
“谁让你吃独食?”
沈砚秋的声音突然从帐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他扒着帐角往下看,脸上沾着草屑,像个偷腥的猫。
“将军何时学会爬帐了?”
我忍笑放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