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茧的手紧紧抓住了牌位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林瑶没有立刻回应，她为老人倒了一杯温热的草本茶，袅袅的蒸汽暂时模糊了窗外迷离的霓虹。

“慢慢说，钱师傅，出什么事了？”

“是龙鳞集团！

是他们的‘灵虚回响’！”

钱师傅接过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溅出少许，“他们……他们要我们所有老户都把祖宗牌位换成他们的‘灵虚终端’！

说是什么数字升级，能让祖宗的智慧永存，随时查阅，比这死木头片子强百倍！”

林瑶的眉梢轻轻一挑。

“灵虚回响”，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龙鳞集团最新推出的量子纠缠记忆复刻技术，宣称能完美复制逝者意识，甚至“优化”记忆，创造出可供后人随时“请教”的“数字先祖”。

一时间，整个新洛阳都为之疯狂，认为这是通往另一种形式永生的捷径，也是对传统孝道与祭祖文化的“现代化革新”。

“他们说，不换，就是跟不上时代，就是不孝！”

钱师傅的声音里充满了屈辱与愤怒，“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被他们说动了心，天天跟我闹，说老祖宗的牌位占地方，不如换个光鲜的终端，还能跟‘数字先祖’聊天学习……这，这不是胡闹吗！

那冰冷的机器，怎么能替代得了血脉相连的先人？”

林瑶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一枚温润的记忆玉珏。

她理解钱师傅的恐惧。

忆织术，传承自古老的通感与祝祷，结合现代精密的数据分析，旨在从驳杂的生物信息片段与数字尘埃中，重构逝者相对真实的“情感记忆图谱”。

它追求的不是完美复制，而是情感的真实与温度的传递。

而“灵虚回响”，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数据拷贝，甚至可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记忆美化。

“他们给了最后期限，”钱师傅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无力感，“再过三天，就要强制清拆老旧牌位，统一安装终端。

林师傅，我知道您的忆织术……能不能，能不能在我这牌位被毁掉之前，帮我……帮我留下我曾祖父真正的样子？

不是龙鳞集团数据库里那个完美无缺的‘模范先祖’，而是……而是我记忆里，那个会打骂我，也会偷偷给我塞糖吃的，活生生的曾祖父？”

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