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诚徐小哥的其他类型小说《凡人永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沐在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狗子,快跑,你爹拿鞭子来抽你了!”徐诚正在河里带着小伙伴一起光着屁股抓鱼摸虾。听到这一嗓子大喊,徐诚吓得一激灵。因为他的小名就叫二狗子。徐诚今年十四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他的模样普普通通,皮肤略显黝黑。个头不算高也不算矮与寻常乡下穷苦少年没什么两样。徐诚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下边有一个才六岁的小妹。连同父母家中一共五口人,租种着四亩田地,有茅草屋三间,在村里属于穷苦小佃户人家。家里要关系没关系,要门路没门路,要钱更是没钱。“以前让你好好念书,你非得学别人打架,好的不学偏学坏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徐诚光着膀子龇牙咧嘴站在院子里,父亲正拿着一根油光发亮的竹鞭对他进行家法伺候。如果说没有被父母揍过的童...
“二狗子,快跑,你爹拿鞭子来抽你了!”
徐诚正在河里带着小伙伴一起光着屁股抓鱼摸虾。
听到这一嗓子大喊,徐诚吓得一激灵。
因为他的小名就叫二狗子。
徐诚今年十四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他的模样普普通通,皮肤略显黝黑。
个头不算高也不算矮与寻常乡下穷苦少年没什么两样。
徐诚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下边有一个才六岁的小妹。
连同父母家中一共五口人,租种着四亩田地,有茅草屋三间,在村里属于穷苦小佃户人家。
家里要关系没关系,要门路没门路,要钱更是没钱。
“以前让你好好念书,你非得学别人打架,好的不学偏学坏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徐诚光着膀子龇牙咧嘴站在院子里,父亲正拿着一根油光发亮的竹鞭对他进行家法伺候。
如果说没有被父母揍过的童年是不完整的,那么徐诚的童年就特别完整。
他被父亲揍过,被母亲揍过,更是被父母一起揍过。
不过徐诚也有些无奈,不是他以前不想好好念书,而是因为家里太穷。
即便他是念书的料,家里也供不起。
就连吃饭,除了过节农忙,家里经常一天两顿稀的。
而且一进到学堂他就没精神,一拿起课本就打瞌睡。
要是和小伙伴们抓鱼摸虾,爬树掏鸟蛋或者玩游戏什么的,他就特别有精神。
经常连吃饭都能给忘了。
父亲放下竹鞭有些无奈。
“你已经十四岁了,老大不小的,过个两年就可以说媳妇,还整天没个正形。”
“说,下次还打架吗?”
“爹,我不敢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父亲正在气头上,要是现在嘴上硬,等会又得挨几鞭子。
徐诚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打架的时候下手轻了。
那两个欺负女孩子的混小子,居然还有脸上门告状。
下回得接着揍,见一个揍一个,见两个揍一双。
“明天早上,你跟王大伯他们去飞云山里帮修建道观,估计得修一个多月,管吃管住,每天有五文钱的工钱拿。”
说完,父亲叹了口气,蹲坐在屋门口拿出烟杆装了一烟锅的旱烟点燃,然后闷头吧嗒吧嗒抽起来。
徐诚听到管吃管住还有五文钱的工钱拿,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身上挨鞭子抽的地方瞬间就不疼了。
一天五文钱!
长这么大他就没摸过十个以上的铜板。
一个月三十天,那就是一百五十文钱!
当看到闷头抽着旱烟的父亲。
徐诚暗自叹了口气。
为了这个家,父亲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是花白。
岁月在父亲黝黑消瘦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
父亲的背已是微驼,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
去年进山砍柴的时候,父亲伤了腿脚,如今走路有点不利索。
母亲两鬓也已染霜。
母亲身子骨向来不好,得经常喝草药调理,在生小妹的时候还落下了病根。
如今已是干不了重活。
大哥为人敦厚老实,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抢着干。
因为家里穷,也因为父母身体都不好。
大哥已经说好明年过门的一桩亲事也黄了。
女方家人来退婚的时候,家里没说什么。
小妹乖巧懂事,却是体弱多病,家里人都很疼小妹。
徐诚知道小妹一直想要两根扎头发的漂亮红飘带,小妹却是不敢和家里人说。
第二天一大早,徐诚扛着锄头跟着村里人往飞云山里去。
飞云山离他们陆家湾并不算远,走路一个时辰就能到。
以前徐诚没少和小伙伴以及家里人来飞云山砍柴,摘野果,采蘑菇或者挖草药。
听村里老人说。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是三四百年前吧,飞云山的飞云峰上有一座道观名叫飞云观。
后来赵国天下大乱,飞云观隐居的道人们下山入世,从此再也没回来。
因年久失修,飞云观渐渐荒废。
徐诚和小伙伴也爬过飞云峰想要寻宝。
在飞云峰顶,有一处平坦的地方,在那的确有一处残留的小院落地基,应该就是飞云观的遗迹。
但遗迹上除了一些残砖碎瓦与腐朽的木头,并没什么发现。
这次要重新修建飞云观的不是道人,听说好像是官阳镇的大刀门。
徐诚很是纳闷,大刀门是官阳镇唯一的帮会,实力强横,财大气粗。
就连他们寻常吃的盐都把持在大刀门手里。
一个江湖帮会,怎么会修道观?
大刀门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据说大刀门一个普通帮众的月俸就有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都已经够他们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销,还能有剩余。
徐诚不是没想过加入大刀门,而与他有这种想法的乡下穷苦少年不计其数。
但就如同去镇上做学徒与找活计一样。
没有门路,没有关系,想都不要想。
有管吃管住还能赚钱的好活计,谁不是先想到自己人。
这次他能来修建道观,还是因为修建道观需要大量苦力。
而如今又不是农闲的时候。
要不然,这种管吃管住,一天能拿五文钱的好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飞云峰不算高,也就百来丈,树木茂盛。
不过飞云峰有些陡峭难爬,按原先草木丛生多处毁坏的老路爬上去得一个时辰。
他们村这次来了四十多号人,主要干些修路与搬运材料的苦力活。
至于道观的建筑,毕竟不是搭建茅草屋,自有镇上专门的建筑队负责。
也如同在地里刨食一般,徐诚与村里人起早贪黑在飞云峰上修路。
只有先把路给修好,才方便往山上运材料。
一连修了大半个月的路,期间除了累点,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再有个两三天铺石板,路就修得差不多。
剩下的十来天,往山上搬运材料就可以。
如今沿着修好的路上到山顶,小半个时辰就可以。
“快,快,所有人,带上锄头工具,下山救人!”
正当徐诚与一个村里人抬着青石板铺路的时候。
王大伯边从山下跑上来边扯着嗓子大喊。
“山下砖窑子塌了,小河村的七八号人埋在里边。”
王大伯很是焦急。
大伙一听,二话不说,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拿起锄头工具飞快往山下跑。
小河村是陆家湾的隔壁村,两村隔河相望。
这次修建飞云观,小河村的十来号人在山下开窑取土,烧砖做瓦。
乡里乡亲的,很多人沾亲带故。
徐诚扛着一把锄头也跟着村里人飞快往山下跑。
虽然他们家与小河村并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但人命关天。
徐诚看到刚才还好端端的刘山,只是喝了一碗酒便倒下。
他就知道,酒里肯定有问题。
不过他却是没有大呼小叫,而是强行让自己镇定。
他刚才也喝了一碗酒,但他并没有倒下,恐怕是因为他有黑珠护体。
黑珠有祛毒的神效,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但徐诚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连忙起身查看刘山。
借着这个机会徐诚扫了一眼酒肆里。
刚才进来的时候,酒肆的大堂里还有两桌客人,如今却是都走光。
就连店掌柜与店小二也不见踪影。
他还以为是因为天色晚,那两桌客人才离开。
店掌柜与店小二往后厨走,他倒是看见,却没在意。
感觉刘山只是昏迷,不是凉透,徐诚松了口气。
“刘师兄?”
徐诚假装摇晃刘山。
“一碗酒就倒,刘师兄你刚才还吹自己海量呢,哈哈。”
哈哈两声,徐诚也装出头昏的样子,然后扑倒在刘山身上。
但下一刻,徐诚直接抱起刘山就往窗外扔。
才将刘山扔出窗外。
徐诚立刻就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袭来。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徐诚耳边响起。
接着一把飞刀钉在窗台之上,只留下飞刀柄。
徐诚没有片刻犹豫,将刘山扔出后,他紧接着翻窗而出。
窗外就是丈深,且平缓的官阳河。
徐诚一个猛子扎下去,捞起昏迷不醒的刘山就往对岸游去。
徐诚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划着水。
若只是他一个人,他一个猛子估计就能潜到对岸。
但现在他还得托举着刘山,尽量不让刘山呛水。
酒肆窗户出现一个手中拿着五把飞刀的黑衣人。
虽然看不清这人的样貌表情,但这人手中五把飞刀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已是游到河中间的徐诚回头一看,吓得是亡魂皆冒。
顾不得许多,徐诚拉着刘山就往水下潜。
五把飞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芒如同流星般扎向徐诚下潜的地方。
角度方位极其刁钻,对徐诚几乎形成了必杀之势。
“叮!”
水下传来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徐诚知道护体黑珠又救了他一次。
刚才在酒肆里,如果不是护体黑珠,恐怕他的脑袋早就已经插了一把飞刀。
如今还没潜到河对岸的黑暗之中。
酒肆里的敌人借着月色居高临下,只要他一露头,恐怕就会挨飞刀。
他有黑珠护体,倒是不害怕飞刀。
但刘山估计有点悬,刚才在酒肆,敌人是想抓刘山活口。
现在逃出来,恐怕就是灭口了。
徐诚有些纠结,他倒是可以潜到对岸黑暗的阴影里再露头。
但他总不能扔下刘山不管吧。
突然,徐诚察觉到一个诡异现象。
他居然能在水下呼吸。
就连抱在他怀里昏迷的刘山也没有呛水的迹象。
要不然,即便刘山昏迷,也会本能像刚捞起来的时候那样呛水咳嗽。
这一发现让徐诚欣喜若狂,护体黑珠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宝贝。
有了这个发现,徐诚索性带着昏迷的刘山在水下潜行。
这个时候,徐诚突然看到泛着月光的水面上有一条小船滑行而来。
他还能隐约听到船上的人大喊。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久后又有几条小船打着灯笼火把在官阳河水面上搜寻。
虽然可以在水下呼吸,但徐诚依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刘山带到上游。
估计离临江楼已有百来丈远。
徐诚露头找了一个河边洗衣的台阶将刘山拖上岸。
在台阶上喘了好一会气,徐诚才算是缓过劲来。
看着月色,如今已是夜深时分。
药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
对方为了抓刘山肯定布置了大量的人手。
现在逃回药馆,估计还没进门,不是被人给活捉就是被人给弄死。
刚才要不是有护体黑珠,徐诚想都不敢想。
护体黑珠能有如此神奇功效,恐怕绝非凡品。
很有可能是修真界之物。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经。
徐诚咬了咬牙,背起刘山离开这里。
就在徐诚沿着台阶,上到街道的片刻后,一条打着灯笼火把的小船便从这里经过。
相比夫子街,这边的街巷就狭小许多。
即便有月光也被街巷两旁的房屋挡住。
除了偶尔有透过窗户的亮光照到街道上,四处就显得黑漆漆的。
在七拐八绕的街巷里穿行,徐诚已分不清哪是哪,毕竟他不是镇上的人。
徐诚现在是哪里黑就往哪里走,他也不指望今晚能找到一个舒服的藏身之处。
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徐诚发现一处因为火灾倒塌的房子。
想也不想,徐诚背着刘山走了进去。
没办法,此刻他已经累得不行,得歇息一会再说。
将刘山放在一个黑暗角落里。
徐诚一屁股坐了下来。
摸了摸刘山的脖子,这家伙没死,睡得倒是挺安逸的。
还没等屁股坐热。
徐诚突然听到远处巷口传来狗叫声。
徐诚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沿河能上岸的地方不多,只要对方仔细观察肯定会察觉端倪。
若是有追踪的好手再加上一条训练过的狗,恐怕对方发现他们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回徐诚知道他是吃了不熟悉地形与位置的亏。
要是能找到黑衣堂的人也就不用害怕对方,但现在知道地方与位置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徐诚恨不得给刘山几个大耳刮子,将刘山给扇醒。
都说不喝酒早点回药馆睡觉,这家伙偏是不听,还得生拉硬拽带他去喝什么好酒。
这下好了吧。
埋怨归埋怨,但徐诚知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
如果这是在山里,他还能找些让狗鼻子失灵的草药。
可这里除了砖头瓦砾什么也没有。
突然徐诚想到,他的护体黑珠能驱蚊子,不知道对付狗会怎么样。
“就是这条巷子!”
“什么这条那条,这里是十字路口!”
外边巷口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徐诚探头探脑看向外边,护体黑珠早已经被他扔到了外边的巷口。
“要不分头找?”
“你大爷,黑衣堂的人已经得到消息,正往这边赶呢。”
“要是在那帮家伙来之前找不到那小子,咱们有多远就得跑多远。”
“这狗怎么跟吃了耗子药一样在发抖?”
“不能啊,我调教的猎犬即便看到老虎也不会怕成这个样子。”
“看脚印那小子应该背着人往这条巷子里边走的,往这条巷子里追准没错。”
徐诚苦笑,对方果然有追查痕迹的高手。
已过了一盏茶功夫,护体黑珠回到徐诚手中。
接着巷口又传来了狗叫声。
刚才徐诚看见巷口一共有四个提着灯笼的人外加一条狗。
这些人的目标不用说就是刘山。
如果他现在扔下刘山独自逃跑肯定有活命的机会。
抓住刘山,外边那四个人想必也不会浪费时间再追他。
今晚的事情太过凶险。
徐诚也并没有因为能死里逃生或者救下刘山而感到庆幸。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护体黑珠的功劳。
否则不要说刘山,就连他也是凶多吉少。
知道他使用护体黑珠的四个人都已经被灭口。
至于他是如何应对四个大汉,如果有人问起,他也找到了搪塞的理由。
就说是用石子扔的,他一个不懂武功不会暗器的乡下穷小子,这扔石子总该会吧。
护体黑珠虽然神奇,但徐诚决定,若不到万不得已的保命关头,绝不能显露。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救人的法子不多,但这害人的法子多了去。
现在唯一还让徐诚感到担心的是,那个用飞刀想杀他的人。
此人肯定是一个用暗器的行家高手。
而且此人肯定能猜到他身上有古怪。
一个暗器高手接连对付一个普通人两次都失手,若说是运气任谁也不相信。
有黑衣堂众人的护卫,一路上再无波澜。
刘山依旧熟睡,不过却是他老舅宫九背着。
让徐诚感到奇怪的是,宫九并没有打算把刘山背回家或者黑衣堂。
宫九背着刘山带着他回到了广和药馆。
黑衣堂的帮众见三人进了广和药馆也没有跟进来的意思。
宫九将刘山背到房间,扒光刘山湿漉漉的衣物,然后把刘山放在床上。
“大恩不言谢,徐小哥不但救了我一命,今晚还救了小山一命。”
“若是今后徐小哥有需要我宫九的地方,只要我宫九能办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宫九说完对徐诚抱拳一礼。
徐诚连忙抱拳回礼,有宫九这句话,他今晚冒险救刘山所做的一切也都值了。
虽然徐诚知道,他这样想有些唯利是图,但能获得好处他自然不会拒绝。
他家现在还是穷得叮当响,经常有上顿没下顿,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
但他起码也要为家人考虑一下。
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与家人将来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九哥,刘山是我师兄,我这个做师弟的,怎能见死不救,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九哥,我师兄现在怎么样?”
徐诚连忙问道,原本他与刘山师兄弟的情分,最多也就是同在一个师傅手下学手艺的关系而已。
这种关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兄弟。
但现在却是不同,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关系又更进一步,在感情上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师兄弟。
至少宫九这种重情重义的江湖汉子会这样认为。
宫九叹了口气说道:“小山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蒙汗药,明天药效一过就会醒来。”
接着宫九正色说道:“徐小哥,这一两个月如果没事情你和小山切记不要外出。”
“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帮忙的,就让小山托人传话给我。”
“只要你们在广和药馆里,哪怕外边打翻了天,你们也是安全的。”
对于宫九的话,徐诚还是相信的,广和药馆看来并不仅仅只是大刀帮产业那般简单。
云阳子说过,他是一个炼丹仙门的记名弟子,是来打理宗门世俗产业的。
这广和药馆说不定就是那个炼丹仙门的世俗产业。
宫九并没有过多停留,随后一脸杀气腾腾离开。
看来今晚的官阳镇注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这已经不关他的事。
徐诚看着呼呼大睡的刘山,摇了摇头。
他从衣服内袋里拿出那一两银子。
看着在灯光下闪光的银子,徐诚这才算是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家里有他在山里干活赚的钱还有李管事赏的一两银子,下半年家里的日子就会过得很宽裕。
下个月再攒一两银子,他就有了二两银子,到时候把钱给家里,让家里先买一亩良田。
自家没有田地只能租种佃主家的田地。
除了自家租种的田地要起早贪黑忙活,平时还得经常去佃主家帮工,用帮工的天数抵消一些佃租。
即便是这样,一年累死累活的收成,光是交赋税与佃租就去了一小半。
有刘山在一旁,徐诚也不好继续研究护体黑珠。
虽然刘山如今睡得跟死猪一样,万一刘山突然醒来知道他护体黑珠的秘密,他该怎么办?
他总不能把刘山给灭口吧。
其他的不说,他其实对刘山这大大咧咧的家伙还是有好感的。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徐诚如往常一样早早醒来。
他们住的房间外边也是一个小院。
不知道是特意安排还是什么,这个小院里就住着他和刘山。
其他房间里都堆满了药材。
在井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将两人的衣物洗干净晾晒好后。
徐诚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喊叫之声。
“酒里有蒙汗药,徐诚你快跑!”。
徐诚进到屋子,看着光着身子呆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刘山,除了感到好笑,他也觉得总算没白救这家伙。
见徐诚进来,刘山急忙问道:“徐诚,昨晚怎么回事?”。
徐诚笑了笑,轻描淡写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水下呼吸与用护体黑珠伤敌的事情,徐诚没有说。
即便是这样,刘山脸上也露出了后怕与凝重之色,刘山不用想就知道昨天晚上的凶险。
“对了刘师兄,你知道官阳镇有谁是用飞刀的行家高手吗?”
徐诚问出他想要问的问题。
他昨晚之所以没有直接跟宫九说,他只是不想让宫九这个老江湖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通过刘山宫九也能知道。
刘山一愣,随即问道:“昨天晚上有用飞刀的好手追杀我们?”
徐诚暗自苦笑,看来这刘山也不是省油的灯。
“昨天晚上,我带你快游上岸的时候,有个阴险的家伙,站在临江楼上,向我们扔飞刀。”
“要不是离得远,咱俩就得串一块。”
刘山闻言想了想说道:“临江楼到对岸算不得太宽,也就十来丈。”
“对于用暗器的好手来说,十来丈的距离算不得什么,一般的练家子也能扔过去。”
“要是于笑天那边的人,使用飞刀的行家那就非五把刀张生莫属。”
“张生此人阴险狡诈,喜怒无常,却深得于笑天的信任,一手五把飞刀同出是他压箱底的绝活。”
“据说见过张生五把飞刀同出的人都已经是死人,虽有吹牛夸大的成分,但不得不说此人的飞刀绝技厉害。”
张生?
徐诚想到昨天晚上他在水中的回头惊魂一瞥。
那个拿着五把飞刀袭击他的人,肯定就是张生。
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不过徐诚也知道,他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
护体黑珠偷袭一般的人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是对付一个使用暗器的高手,他可没有把握能靠近对方一丈的距离。
护体黑珠虽然可以防护暗器,但若是石灰,毒烟或者铁网,铁砂之类的暗器呢?
即便能靠近,他也没有把握将一个暗器高手一击毙命。
就算肉搏,一个强壮点的汉子他都打不过。
因此徐诚不会狂妄到有了护体黑珠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在那些修真界的修士眼里。
他们这些凡人不就如同蝼蚁一样吗?
假如他能修真,那该多好。
不过徐诚也知道,他想想就好,他没那个命。
下午的时候,徐诚背着依旧酒醉的刘山回到住处房间。
或许知道最近一两个月不能出去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黑虎堂被灭的缘故。
刘山今天喝酒的时候喝得是特别欢。
徐诚虽然没见过江云山,他也是希望江云山能夺权获胜的。
他去宗门修炼的时候,宗门虽然会给一笔不菲的安家费。
但既然他身不由己地已经卷入了江湖纷争,他也不希望于笑天的势力掌权大刀门。
因为于笑天掌权大刀门,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对家里人始终是一种威胁。
徐诚可不会认为,他能进入修真宗门修炼,就可以置身事外。
除非他希望把进入修真宗门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有时候锦衣夜行更好过钱财露白。
五把刀张生可是知道他身上有古怪的,这件事情得必须解决。
最好是张生被宫九给砍了。
将刘山放在床上,徐诚来到屋外的院子。
他打算感受一下天地之间的灵气。
但任他憋红了脸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天地灵气。
而他可是按着引气诀的要求与步骤来修炼的,还得到云阳子的指点。
徐诚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把引气诀给背错了。
无奈之下,徐诚从怀里拿出云阳子给的符纸。
其他符纸徐诚没拿,只拿了清凉符。
他有护体黑珠,这清凉符对他来说无疑是鸡肋。
有了护体黑珠,他已经无惧火毒与丹毒,更不会惧怕丹炉火的炙热。
其余的三张符纸,他准备留着拿来炼制一炉保命丸。
虽然师傅他老人家这十天里不会再炼制保命丸,但会先教他一些世俗的丹药炼制。
当然是有些类似修真手法的丹药炼制。
等他会得差不多,他就尝试炼制一炉保命丸,除了卖钱就让家里留着一些。
清凉符在手,徐诚按着引气诀的方法再次感应天地灵气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清凉符,传来一丝凉意。
只是这一丝凉意,要比云阳子激活给他的清凉符要微弱得许多。
难道这一丝凉意就是清凉符里蕴含的一丝天地灵气?
云阳子说过,要是能感受天地灵气就需意沉识海。
随即徐诚看到,有一颗白芝麻大小的乳白亮光,凭空出现在他漆黑的识海里。
接着乳白亮光不由自主,向识海里那米粒大小的圆形光点飞去。
乳白亮光如同漆黑夜空里的一颗流星,拖着长长丝线般的尾焰。
瞬间乳白亮光便与圆形光点相撞在一起,激起一道灵光。
随着乳白亮光的加入,原先米粒大小的圆形光点仿佛大了些许。
圆形光点原本微弱的亮光,也仿佛亮了几分。
在识海看着这一切的徐诚,不由得欣喜万分。
如今他已经能隐约看到,护体黑珠的大概轮廓。
护体黑珠围绕着圆形光点旋转,相对于圆形光点来说,护体黑珠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
不过现在徐诚有些感到疑惑,这算不算是引气入体?
若是引气入体,那灵气应该是先进入他的身体,他再运转引气诀,吐纳天地灵气,然后补充识海。
可如今他却是直接将清凉符上的一丝灵气给吸收到识海里。
如果不出意外,这肯定是护体黑珠的功劳。
这让徐诚有些无奈。
若是不能感应到天地灵气修炼引气诀,他就不能吐纳天地灵气。
那他还修炼什么,总不能用清凉符,这种蕴含天地灵气的外物来让识海变得清明吧。
师傅倒是说过有灵石可以用于修炼。
灵石蕴含着大量的灵气,一块下品灵石蕴含的灵气就相当于一个月吐纳天地灵气的苦修。
但师傅他老人家也只是一个记名弟子。
除了在宗门修炼时获得过灵石,来到世俗就再也没见过灵石。
就在徐诚苦恼的时候,刘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子里出来。
徐诚没想到,他运起引气诀意沉识海只觉一会,实际却已是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如今连醉酒的刘山都已经醒来。
云阳子对他说过,对修士来说修真无岁月,看来不假。
看到徐诚手里拿着一张符纸。
刘山打趣说道:“我说徐师弟,你这是准备跟师傅他老人家,出家当道人啊,拿张空白符纸你想画些什么。”
徐诚看着手里已经变成空白的符纸,上边那些鬼画符般的符文已经消失。
看来符纸上的符文是以天地灵气为引所画的。
徐诚将空白符纸揉做一团扔到院中的花圃里,无奈笑道:“我倒是想学,可师傅他老人家不教啊。”
刘山哈哈笑道:“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不教,是你学不会,师傅他老人家想让我学医术,我却是学不来。”
“我倒是想学炼保命丸,师傅让我站在烧红的铜丹炉前,说是我能站一刻钟就教我。”
“别说一刻钟,就是让我走近些我都受不了,要是真的站一刻钟,我肯定被烤成人干。”
“走,吃晚饭去。”
听到刘山前边的话徐诚还在笑,当听到吃晚饭的时候。
徐诚不由得一愣,他有些疑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刘山。
如今太阳刚准备下山,这就到了晚饭的饭点了吗?
以前在家与修路工地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凉快的时候,也是最好干活的时候。
他都可以想象得出,家里人现在正在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
跟着刘山来到药馆食堂,果然已经到了饭点。
此刻药馆食堂里吃饭的人要比昨天晚上多了很多。
除了药馆里的帮工与杂役,还有不少药馆学徒打扮的人。
刘山不是说学徒一般很少在食堂里吃饭吗?
今天看来倒是不少。
不过从那些学徒看刘山的目光来看,徐诚就明白。
这些学徒恐怕以前是黑虎堂帮众的亲属。
徐诚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来号人。
这些学徒看着刘山的目光很是复杂,大多数都是仇恨的目光。
但也不乏一些讨好的,其中就有几个马大宝原先的跟班。
从那些仇恨的目光来看,宫九肯定对黑虎堂下了狠手。
不过想想也是,江湖纷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成王败寇的事情而已。
刘山直接无视那些人的目光,看来这家伙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
徐诚觉得,如果他面对如此多的仇恨目光,他就做不到刘山这般淡定。
恐怕刘山将来也会是一号人物。
刘山与徐诚打着饭菜,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看到是刘山,几个原先坐这桌的帮工杂役,纷纷陪着笑脸起身离开。
刘山大口吃着饭菜说道:“如果没有你在药馆里陪着我,我还真的不痛快,恐怕连找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跟师傅他老人家醉生梦死咯。”
“黑衣堂的帮众亲属,没有几个是在广和药馆的,要是在武馆那边,我就给你介绍我那帮兄弟。”
就在两人吃饭的时候,马大宝阴沉着脸,走进了食堂。
马大宝如今是独自一个人前来,身后已经没有狗腿子跟着。
当距离上次开炉取丹过去十天之后。
今天又是云阳子开炉炼制保命丸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徐诚与刘山早早起床洗漱。
只不过今天早上师兄弟两人,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去云阳子的小院蹭吃蹭喝。
而是早早在住处小院里开始忙活,因为三天过后云阳子又将炼制出一炉保命丸。
到时候多余的保命丸又可以卖银子。
不说为了银子,为了能帮师傅他老人家的忙,给师傅他老人家做点事情也得早早起来。
在住处小院的其他房间里,徐诚与刘山忙着清点着药材。
这些清点出来的药材,便是炼制保命丸所需的药材。
原来这个小院是药馆专门给云阳子堆放药材的地方。
难怪这座小院里除了他与刘山就没有外人住。
清点完炼制保命丸所需药材后。
徐诚与刘山两人就提着一包包药材往院外走,然后把药材堆放在院门的一辆小推车上。
以前云阳子开炉炼丹都是药馆的人帮着清点药物,送到云阳子的小院。
如今徐诚和刘山这两个云阳子的徒弟,闲着没事自然是由他们代劳。
虽然说他和刘山都是药馆学徒的身份,领着药馆的月俸。
但药馆却是管不着他们两个人,也不会给他们安排活计。
刘山的身份不用说,如今更是水涨船高,而更关键的是,他们两人是云阳子的徒弟。
这些炼制保命丸的药材,徐诚从云阳心得里,与他刻意请教云阳子后也全都已经认识。
他还想在去宗门修炼前偷偷炼制一炉保命丸,然后把炼制出来的保命丸卖银子,剩下的留一些给家里。
如今炼制保命丸的药材全由他和刘山清点,还由他和刘山保管。
两人同流合污,监守自盗不要太容易。
云阳子教徐诚炼制世俗丹药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刘山。
刘山倒也兴致勃勃学了那么两天,然后却是发现连徐诚都不如。
好歹徐诚炼制的所谓丹药还能剩下炭般的药渣,而刘山炼制的所谓丹药只剩飞灰。
因此刘山也彻底打消了学炼丹的念头。
不过对于假如能炼制保命丸的事情,在徐诚的诱导下,两人却是一拍即合。
那三张炼制保命丸所用到的符纸,徐诚到现在都舍不得用。
徐诚知道,即便他用了也得不到修炼引气诀的体会感悟。
符纸里蕴含的灵气,只会被护体黑珠以某种形式转化到识海里。
若是不能用蕴含灵气的符纸修炼引气诀,获得体会感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等于浪费。
不过他也没问云阳子再要符纸。
倒不是徐诚怕师傅他老人家舍不得给,而是云阳子并不会以灵气为引画符。
每年云阳子只能从宗门的世俗堂那里,领取规定数量的符纸,并没太多的富余。
若是徐诚开口,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会给,但他哪里好意思开口。
不过听云阳子说,等到了宗门修炼,这种用于补助炼丹的简单符纸。
宗门虽说不是管够,但也会大量发放。
这让徐诚有了想法,若是发得多,他就全让护体黑珠直接转化到识海里去。
反正他有护体黑珠,他又不畏惧炼制粗浅丹药的火毒与丹毒,还有炙热的丹炉火。
那些蕴含天地灵气的符纸,除非必要的符纸,他完全可以不用。
就像清凉符这类炼丹的补助符纸,要是他炼丹的时候还使用,那护体黑珠的妙用就体现不出来。
只是让徐诚很郁闷的是。
他现在连世俗的丹药都没能炼制成功,这用修真方法炼制的保命丸,他就更没把握。
徐诚与刘山两人,推着装满药物的小推车来到云阳子的院子里。
小推车上的药物有十个袋子,每袋药物有二十来斤的样子。
袋子里边都装着已经研磨处理好的药物,将袋子里的药物直接倒进丹炉里就行。
云阳子此刻已经在院子里,只是如今云阳子又恢复了,头发胡子乱糟糟不修边幅的模样。
原本身上崭新的青色道袍也已经有了油污酒渍。
虽然徐诚已经知道炼制保命丸的步骤与方法。
但看着一袋一袋药物往院子中间水缸大小的铜丹炉里倒,也不由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即便他在炼制世俗丹药的时候,云阳子也会告诉他得根据火候添加不同的药物。
可这用修真手法炼制的保命丸,怎么就跟熬药与煮猪食一样,搞个一锅烩。
或许因为是用修真手法炼制世俗丹药的缘故。
云阳子也说过,只要符纸运用得当,炼制保命丸很简单。
但对他来说,炼丹却是太过艰难。
当徐诚与刘山将十袋药物从炉口都倒进铜丹炉里之后。
云阳子一手拿着一张火红的引火符,一手拿着一根火木看着徐诚与刘山说道:“这炼制保命丸,需用到火木持续提供的丹炉火,而火木的点燃需用引火符而不能用普通的凡火。”
云阳子在开炉炼丹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瞒刘山的意思。
因为在刘山听来,云阳子说的都是一些神奇的世俗道术。
而刘山也只是认为,云阳子除了有二品的官身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出家道人。
出家的道人会些道术很正常。
但刘山哪里会知道,其实师傅他老人家除了是一个出家的道人,还是一个修真宗门的记名弟子。
或许也只有他才知道云阳子的真实身份。
官阳镇大刀门顾忌的也只是云阳子二品官身的特殊身份,以及暗中保护云阳子的高手。
即便大刀门在官阳镇势力强横,财大气粗,仗着天高皇帝远,有些不把双阳县城的官府放在眼里。
但毕竟这天下还是大赵国的天下,自古有言,民不与官斗。
云阳子微笑说道:“启用符纸需要念咒语,这咒语便是引动天地灵气的功法。”
“咒语可以念出,亦可默念,之所以要念咒语为的是能静气凝神,达到心神合一的目的。”
“只有心神合一,才能在催动符纸的时候不受外物干扰,就能快速引动符纸里所蕴含的天地灵气,从而激活符纸。”
徐诚认真听着,他知道这是云阳子在对他进行言传身教。
虽然云阳子已给他讲解过符纸的激活步骤,但讲解再多也不如亲眼一见当场学习来得深刻。
这也是云阳子在让徐诚仔细观察,如何用符纸引动天地灵气,这对他感应天地灵气有好处。
而一旁的刘山却是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徐诚知道刘山这家伙,以前念书面对先生讲课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
徐诚会心一笑,他以前念书面对先生讲课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
但现在徐诚却是知道,他得用心去学。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更是为了家里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