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冷御佲一顿,半晌没有开口。

许宙咧唇一笑:“男人可以有性无爱,但是女人往往都是有性也要有爱。所以在没有彻底有效的办法之前,不妨在苏浅的身上找到答案,朝夕相处,总能发现什么。”

冷御佲脸色暗沉,有那么一瞬,竟真的有点被说动。

但很快,他恢复平静。

“许宙,你不进传销,真的是可惜了。”他开口,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襟。<10>
见他恢复清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许宙翻了一个白眼。

等看男人找外走,他问:“你去哪儿?”

“去看安宁。”就仿佛要证明自己的爱情,冷御佲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往外走。

见状,许宙扶额,眼底多了一丝无奈。

……<20>
不过多时,冷御佲到了医院。
<23>高层的特殊病房有门检,一看到他,小护士立马开了门:“冷先生,你来了?”

“嗯。”冷御佲径直走进,还未等他推门,便透过病房里的玻璃门,就看到了苏夫人出现在苏安宁的病床前。

女人四十有余,面容白皙,保养极佳,穿着cucci贵妇人系列的套装,脚下是五厘米的高跟鞋,表情淡漠得就仿佛床上的人并不是她的女儿。

冷御佲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一侧,医生正拿着报告叙述苏安宁目前的情况:“从苏小姐目前的状况来看,各项指标都在平均线上……”

“她什么时候能醒?”秦美茹问。

医生一顿,低声道:“苏夫人你也知道,苏小姐目前的状况……”

苏安宁目前只是沉睡了三年,但至于会不会一辈子沉睡下去他也不能保证?更何况是醒来?

闻言,秦美茹冷着脸:“温医生,支付那么高昂的医疗费,为了就是让你们能让安宁醒来,而不是……”

知道,苏夫人,但你也清楚,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确保一个植物人能苏醒,一般苏醒过来的都是个例……”温医生开口。

不等他继续说完,“咔嚓——”门一推,冷御佲走了进来。

病房里的二人一顿。

秦美茹立马褪下脸上的冷漠,露出一丝柔和:“御佲,你来了?”

冷御佲抿唇,没有回应,而是扫了一眼温医生,才道:“温医生是我特意从美国请来的脑部专家,伯母是对我请来的人有质疑吗?”

闻言,秦美茹一顿,脸上的微笑也跟着一僵:“这怎么可能……”

她就算再不满,可能不满意冷御佲?

“我这不是心急吗?”秦美茹一笑,脸上的忧郁溢于言表,丝毫不见方才的冷漠。

冷御佲看在眼里,眸光一暗,手搭在床尾杆上,指尖轻点:“苏夫人的爱女之心确实让人感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上次来看安宁是三个月以前的事情?

听出男人话里淡淡的讽刺,秦美茹的笑容略浅,解释道:“御佲,你也知道,苏氏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伯父来处理,而我也是,家里那么多事情,不可能经常……”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借口太苍白,她一顿,才继续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就算再怎么爱女儿,她也不可能浪费过多的时间在医院。

苏家,整个C市的名流,她不可能让自己为了女儿,隔绝自己的生活。

说话间,她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

冷御佲不置可否,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直到秦美茹被他看的无所适从,她才猛然开口,转移了话题:“雪宁这次学校开了家长会,时间到了,我得过去,御佲你……”

“我留在这里。”

闻言,秦美茹笑的温和,便又说了一句,提着包离开。

还未等她迈出房门,冷御佲凝视床上的苏安宁忽然问了一句:“伯母,那年安宁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秦美茹一愣,面露诧异:“这件事情,御佲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安宁五岁的时候,曾和冷御佲一起被绑架过,所以……

“没事。”见状,冷御佲眼底抹过一丝幽暗,沉声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说话间,他看着苏安宁,不知为何,脑海里却拂过苏浅乖巧地埋在他怀里的画面……

那一瞬,他整个人仲怔。

直到秦美茹连连问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我没事。”他沙哑地开口:“伯母,你回去吧。”

见状,秦美茹感叹:“如果安宁知道你还想着她,一定很高兴……可惜了,你们……”

闻言,冷御佲眸底闪烁,沉默。

如果不是订婚那天的车祸,或许,和冷御佲结婚的人就会是苏安宁。

见他不言,秦美茹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

她一走,病房冷清了下来。

冷御佲问:“这几天还有谁来过?”

闻言,温医生摇了摇头,随即劝道:“冷先生,这是常事,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时间久了,能够坚持来探望的家属算少的,苏夫人她们最起码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没有选择放弃……”

冷御佲听着他的话,无言。没过多久,便让他出去,温医生没有拒绝。

直到病房的门再一次关上,整个病房只有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在回荡。

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冷御佲眸光深深。

他端坐在床侧,一如既往,拿着纸巾细细地擦擦拭着她的五指和她的脸。

直到擦拭完,他将纸帕扔进了垃圾桶,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六岁那年,他和苏安宁一起被绑架,两个人暗无天日地被关在山洞里。
<123>他重度高烧,黑暗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记得她笨拙地抱着他,说有她在,不要怕。

明明她比他还小一岁,但是她却还安慰他。

这件事情,他记到现在,刻入了骨髓。

而如今,他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却躺在这里,无声无息了三年。

想到这里,他想到破坏了他和安宁的女人,原本的温和散下,闭眸,掩下了眸里的寒意。

……

这一呆,他就呆了一个下午。

直到许阿姨按时来给苏安宁做按摩,见他在,愣了愣:“冷先生,你来了?”

她看向时间,接近傍晚,已经到了正常的下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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