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旋,本宫特赐合卺酒。”
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众目睽睽之下,沈昭握住那只执壶的手腕。
酒液顺着玄铁甲纹渗进里衣,她仰头饮尽残酒,忽然将鎏金酒盏抵在萧明璃唇畔,“末将斗胆,请殿下同饮。”
指尖擦过朱唇时,将沾血的柔然王玺塞进对方掌心。
鎏金壶坠地声里,长公主就着她的手饮尽盏中酒,齿尖在盏沿咬出裂痕,“沈将军可知,本宫等这杯酒等了九十七夜?”
殷红口脂晕在白玉盏缺口,恰似雪地落梅。
夜半,沈昭摸黑翻进栖梧宫时,正撞见萧明璃对镜梳发。
铜镜里映出她错愕的脸,长公主头也不回地将玉梳掷来,“沈将军倒是把逾墙钻穴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末将来讨殿下的赏。”
沈昭接住玉梳,梳齿缠着几缕银丝——与三个月前她带走的那绺鬓发出自同一个主人。
萧明璃起身时鲛绡寝衣滑落肩头,露出心口缠着的玄铁甲衬,“本宫赏过合卺酒了。”
她指尖点着沈昭护腕下隐约的红绳,“还是说将军要讨的...是这个?”
沈昭解开护腕,那串南海珠串正缠在腕间。
萧明璃突然抬脚勾倒银甲,金丝履碾着她腰腹伤疤,“早知将军要当窃玉贼,本宫该在珠帘上淬毒。”
足尖顺着甲缝游走,“好让这相思锁,刻进将军骨血里。”
更漏声里,沈昭握住那只作乱的脚踝。
掌心旧疤摩挲着踝间红绳,与腕上珠串纠缠成结。
窗外落雪压断梅枝的刹那,她突然将人抵在妆台前,“末将缴获的柔然王玺,殿下用着可趁手?”
“不及将军心口这道箭痕趁手。”
萧明璃的护甲探进她衣领,勾出染血的珍珠帘线,“正好串上狼山关的雪,给本宫做个禁步——免得沈将军再擅作主张。”
她一个翻身跨坐上将军的腰间,居高临下地扯开银甲系带,“早知将军是个梁上君子,本宫该在房梁抹上蜜胶。”
她俯身时长发垂落如瀑,“好将你这偷心的贼人永远黏在本宫枕畔。”
烛火摇曳间,沈昭忽然想起班师那日,北境最后一场雪落在她染血的虎符上,此刻正化作萧明璃鬓角一滴将落未落的融霜。
03其实,就在庆功宴的三日前,沈将军还身陷鹰愁涧与敌人的缠斗之中。
血色漫过第七重山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