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瓶水。
我接过,拧开,仰头喝了一大口。
真好,自由的味道。
大姑的电话?
直接挂断,拉黑。
二叔的短信?
看一眼都嫌脏,删除。
这些所谓的亲戚,当初一个个跳得比谁都高,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想让我原谅?
做梦!
我搬出了那个所谓的“家”,不,那不是家,那是吸血鬼的巢穴。
行李很少,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张全家福。
曾经,这张照片被我视若珍宝,现在,我只想把它撕个粉碎。
但我忍住了,我要留着它,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顾承泽,他还在帮我。
申请法律援助,追究那对“父母”的责任,他做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学校的生活变得艰难。
学费、生活费,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我开始半工半读,白天上课,晚上打工。
咖啡厅的服务员,超市的收银员,家教……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做。
很累,真的很累,但我咬牙坚持着。
明泽,他给我发过几次短信,说对不起,说他后悔了。
我一条也没回。
不是我冷血,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谅他?
我做不到。
不原谅?
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我再恨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些亲戚,现在都躲着我,像躲瘟神一样。
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力气去应付他们。
学校的心理辅导?
我拒绝了。
我知道自己没病,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疲惫,但……很坚定。
我告诉自己,林清语,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傻瓜了。
从今以后,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
6我把全家福扔进了垃圾桶。
五年,1825个日夜,足以让我的伤口结痂。
毕业典礼上,我穿着学士服,拨穗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我不再是那个被亲情绑架、被道德碾压的林清语,我是独立的,我是自由的。
论文答辩,我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无数双眼睛,讲述着“家庭伦理与器官捐献”的议题。
我没有声嘶力竭地控诉,只是平静地陈述,陈述那些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到残酷的一切。
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