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顾承泽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家庭,不应该是以爱为名的牢笼。”
这句话,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会场安静得可怕,安静到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我成功了,我的声音被听到了。
新书发布会,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我签售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
这本书,不仅仅是我的故事,更是无数个“我”的缩影。
我希望,它能像一把火,烧掉那些腐朽的、扭曲的家庭观念。
基金会的成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太多的人,太多的故事,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看着那些求助信,看着那些绝望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告诉自己,林清语,你必须做点什么。
顾承泽递给我一杯水,他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林明泽,那个曾被我视作弟弟的人,竟然通过媒体找到了我。
他说他已经接受了非亲缘骨髓移植,活下来了。
“姐,对不起。”
他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带着几分虚弱和……悔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屏幕上,他脸色苍白,瘦得几乎脱了相,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了。
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那场病,他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继续做着他那“孝顺儿子”的美梦?
他说他想见我,想当面跟我道歉,想……跟我重归于好。
呵,重归于好?
多么可笑的词。
我关掉视频,没有回复。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明泽发来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全是“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之类的字眼。
我一条条点开,又一条条删除。
这些迟来的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拿出当年被爸妈藏起来的那份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
曾经,我视它为梦想,现在,它只是一张废纸。
我将它折成一只纸船,走到河边,轻轻地放入水中。
纸船顺着水流,缓缓地漂向远方。
我看着它,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一点点远去。
林明泽,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我们,再也不是姐弟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林父林母从老家打来电话,哭嚎着要见我,说他们知道错了。
“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