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后站着戴珍珠项链的周若琳 —— 顾沉砚的母亲，也是苏晚棠生父的实验室搭档。

保险库的青铜门上，“仁心 0715” 的浮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晚棠摸出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顾沉砚忽然按住她手背：“如果我说，我父亲才是仁心医药的实际控制人，你会不会恨我？”

他的拇指碾过她指节，“二十年前，他让顾明修负责项目，却把所有罪名推给我二叔。”

齿轮转动声中，石门缓缓开启。

保险库内，整面墙的档案柜闪着金属冷光，中央玻璃柜里躺着支镶钻的珍珠钢笔 —— 比顾沉砚那支更大，笔帽上刻着完整的 “仁心医药” logo。

苏晚棠认出，那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 “顾振邦的私人钢笔”。

“看左边第三个柜子。”

顾沉砚的声音沙哑，指尖划过档案编号，“1995 年 7 月的财务报表，苏氏医药打给顾氏的三千万，用途写着‘实验事故封口费’。”

他抽出文件，纸页间掉出张照片：苏明远跪在顾振邦面前，手中捧着染血的实验报告。

苏晚棠的胃一阵抽痛，视线扫过玻璃柜底层：那里摆着周若琳的急救手环、父亲的实验室工牌，还有盘标注 “1995.7.15 急救室监控” 的录像带。

顾沉砚已经蹲下身，用珍珠钢笔挑开铁盒封蜡，露出里面叠放的人体实验报告，第一页正是她生父的名字。

“这是顾明修让我母亲签字的文件。”

他的指尖划过 “自愿参与基因改良实验” 的条款，“但实际注入的药剂，是顾振邦偷偷替换的毒药。”

突然抬头，目光灼灼，“你父亲发现后想报警，却被顾明修威胁 —— 如果他死了，你和你母亲会成为下一个实验品。”

保险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苏晚棠注意到墙角的暗格。

她摸出父亲的钥匙，插入暗格锁孔的瞬间，整面墙的屏幕亮起，播放着 1995 年 7 月 15 日的监控录像：周若琳在急救室抽搐，顾振邦站在床边，将支注射器推进她静脉，旁边的苏明远握着钢笔，正在修改死亡报告。

“不……” 苏晚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录像里的父亲眼角有泪，而顾振邦嘴角挂着冷笑。

顾
。

而她，根本不是苏明远的养女，而是顾振邦和周若琳的亲生女儿。

“晚棠，你后颈的朱砂痣。”

陆承泽的声音突然温柔，“和周阿姨的一模一样。”

他向前半步，“顾沉砚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十年前火场救你，又在收购苏氏时把你留在身边 —— 他要保护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苏晚棠的世界天旋地转，顾沉砚的身体骤然紧绷。

她想起他掌心的烫疤、锁骨下的纹身，原来那些与她 “巧合” 相似的印记，都是因为他们流着相同的血。

而珍珠钢笔、实验室钥匙、仁心医药的 logo，全是母亲周若琳留给亲生子女的信物。

“不，她是我的妻子。”

顾沉砚的枪口微微颤抖，却始终对着陆承泽，“不管血缘如何，从她在火光里抬头的那一刻起，就只能是我的。”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顾振邦想让我们兄妹相残？

做梦。”

远处传来警笛声，陆承泽的枪口终于垂下：“去看看你父亲吧，他等着你报仇等了十年。”

他转身时，扔下张门禁卡，“顶楼卧室的密码，是你母亲的忌日。”

苏晚棠接住卡片，发现背面印着周若琳的照片，旁边写着：“仁心医药的股权书，在珍珠钢笔的笔帽里。”

顾沉砚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带她冲向老宅顶楼。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楼梯上投下斑斓光影。

苏晚棠摸着口袋里的 DNA 报告，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沉砚总让她穿红色 —— 那是母亲最爱的颜色，也是他记忆里，火光中少女校服的颜色。

顶楼卧室的门虚掩着，呼吸机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顾振邦躺在床上，头发全白，看见他们时，浑浊的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顾沉砚掏出珍珠钢笔，旋转笔帽，金属环里掉出张泛黄的纸 —— 仁心医药 37% 的股权书，持有人是周若琳，转让栏上，顾振邦的签名还带着血迹。

“当年你母亲发现实验真相，要把股权转给苏明远。”

顾振邦的声音像破风箱，“我不让，她就带着你去找苏明远，结果被顾明修截胡……” 他咳嗽着，视线落在苏晚棠后颈，“你和若琳长得真像，连朱砂痣的位置都一样。”

苏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四章：火场重逢西郊旧仓库的火光在雨幕中格外刺眼，苏晚棠的高跟鞋陷进泥泞里，顾沉砚的手紧紧扣着她手腕，风衣下摆被火舌舔出焦痕。

警戒线外停着辆银色奔驰，车牌尾号 “9571”—— 正是顾明修的私人车辆。

“别动。”

顾沉砚突然将她按进废弃的卡车后厢，枪口从西装内袋滑进掌心。

火光映出他侧脸的轮廓，下颌线绷得像根弦：“三个月前，顾明修的人在这里改装过冷藏车，专门运输‘失效’的仁心镇痛剂。”

他指尖划过她手背，“也就是你们苏氏医药被收购前，突然‘销毁’的那批药。”

浓烟里传来脚步声，苏晚棠屏住呼吸，看见两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抬着铁箱走向火场。

铁箱侧面印着 “仁心医药” 的 logo，和父亲日记里的烫金印章一模一样。

其中一人抬手擦汗，无名指根的烫疤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 是王经理的手下。

“那些药里，掺着未经临床的基因改良剂。”

顾沉砚的声音混着烟火气灌进她耳孔，“我母亲临终前，血管里全是这种药剂的残留。”

他忽然扯开西装领口，露出半片纹身 —— 缠绕着薄荷枝的手术刀，和李明的刺青互为镜像。

消防车的鸣笛从远处传来，抬铁箱的男人突然加快脚步。

顾沉砚扣住苏晚棠腰窝冲出去，枪声在雨夜炸响时，她看见铁箱盖子翻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牛皮纸袋，封口处印着患者姓名：林浅、陆承泽母亲、还有她生父的名字。

“苏晚棠！”

熟悉的声音从火场二楼传来，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断裂的楼梯上，手中举着台老式摄像机。

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银质十字架项链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 是陆承泽。

<“承泽？”

苏晚棠的声音被浓烟呛得沙哑，十年前在父亲葬礼上见过的少年，此刻正对着她微笑，镜头缓缓转向墙角的铁柜。

柜门半开，露出里面叠放的实验报告，最上面那页贴着顾沉砚母亲的照片，旁边写着 “第 37 次人体实验，周若琳，副作用爆发时间 03:17”。

“十年前你父亲火场留下的日记，其实少了三页。”

陆承泽的声音混着木料断裂的脆响，“
汇，镜片后的目光灼热而柔软，“她没有举报，而是在报表边缘画了朵玫瑰 —— 和我母亲病房里的窗花一模一样。”

当基因伦理协会的律师质疑 “实验体是否具备人类情感” 时，苏晚棠忽然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碎钻项链 —— 链坠刻着 “03:17”，周若琳的死亡时间。

“我第一次在他办公室晕倒，” 她的指尖抚过项链，“他用体温焐热我冻僵的手指，像在捂热一团即将熄灭的火。”

顾沉砚的手指在被告席上蜷成拳头，记忆涌回那个冬夜：她缩在沙发里，后颈的纱布渗出鲜血，却仍用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玫瑰。

“顾氏医院的空调记录显示，” 他忽然开口，声音响彻法庭，“近三年来，每当苏晚棠女士生理期，会议室的温度会自动调节至 26℃—— 那是她母亲病房里恒温箱的标准。”

他望向她，眼中倒映着穹顶光束，“我们不是在计算仇恨，而是在彼此的伤口上，找到了体温的共振频率。”

金属长椅的阴影里，顾沉砚的指尖掠过她手腕的薄疤，动作轻得像在翻涌的暗涌里捡拾碎钻。

“还记得在悬崖边吗？”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说我的母亲和你父亲都是受害者，那时我就知道，你比我更懂如何在废墟里种花。”

苏晚棠低头，看见他掌心的茧子划过自己后腰的烫疤 —— 那是用顾沉砚的指纹形状设计的玫瑰花瓣。

“你替我挡住顾明修的子弹时，”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的朱砂痣上，“我终于明白，你不是要困住我，而是怕我像你母亲一样，在黎明前熄灭。”

男人的呼吸骤然急促，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涟漪。

他忽然掏出珍珠钢笔，在休庭记录的背面画了朵燃烧的玫瑰，花心里藏着极小的 “SC”—— 两人名字的缩写。

“这是我十七岁那年，在火场废墟画过的图案，” 他推过纸张，墨迹未干的笔尖还带着体温，“后来每次看见你穿红色，就觉得是这朵玫瑰在暗涌里开了。”

三个月后的基因库遗址，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换成雕花玻璃，门楣上 “仁心玫瑰园” 的铜牌映着晨光。

苏晚棠穿着平底鞋走过草坪，怀里的小烬正
沉砚与苏晚棠基因融合体”，培育日期正是他们在火场重逢的第十年。

“原来他连我们的孩子都准备好了。”

顾沉砚的声音沙哑，指尖按在冰冷的玻璃上，“顾振邦，你真是个疯子。”

苏晚棠握住他的手，发现培养舱的营养液正在自动排出，婴儿的啼哭即将响起 —— 那是仁心计划的最后产物，也是他们爱情的基因证明。

手机震动，收到 071 号的短信：“我们已经关闭所有纳米炸弹，接下来的路，由你们自己走。”

附带着张照片：基因库废墟上，三十七个实验体背对着镜头，后颈的朱砂痣在晨光中连成玫瑰的形状。

苏晚棠望向顾沉砚，他正凝视着培养舱里的孩子，眼中翻涌的不再是仇恨，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知道，这场始于基因编辑的暗涌，终将在孩子的啼哭中迎来真正的黎明 —— 不是作为实验体、继承人或复仇者，而是作为在命运暗涌中紧紧相拥的恋人，带着所有的伤痕与秘密，在基因库的废墟上，重建属于他们的未来。

第九章：黎明的裁决顾氏大厦的顶层会议室被晨光染成金黄，苏晚棠身着素色套装，后颈的朱砂痣在发髻下若隐若现。

会议桌中央摆放着周若琳的珍珠钢笔，笔帽上的刻痕 “20150410” 在阳光中闪烁，宛如一段被镌刻进基因的记忆。

“今天，我们召开特别董事会，讨论顾氏财团未来的走向。”

顾沉砚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的目光扫过十二位董事，落在苏晚棠身上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首先，我提议将顾氏 30% 的股份正式转入‘仁心幸存者基金会’，由苏晚棠担任理事长，致力于帮助基因库的实验体融入社会。”

首席董事眉头紧锁，手中的笔在文件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顾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旦股份转移，我们对集团的控制权将受到严重影响。

而且，这些所谓的‘实验体’，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伦理道德，我们真的要为他们的未来负责吗？”

苏晚棠轻轻抚过珍珠钢笔，开口说道：“各位董事，我理解你们的担忧。

但请想一想，这些实验体，他们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顾振邦的疯狂计划，他们本可以像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