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佩贺府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上位记小说》,由网络作家“爱吃木耳烩豆腐的于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读啊,你平素不是最喜欢读这首诗吗?欸,你腰间的狮子滚绣球呢,怎么不戴?它就在我枕头下的小匣子里呢。”见他似是傻了,呆了,我叹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摸索着缓缓往屋内走去。二郎君真是的,竟发那么大脾气,摔坏了这样好的一件狮子滚绣球。翠柳确实混账,但气大伤身,哼,还贵公子呢,一点不爱惜自己。我都心疼死了,那个内有铃铛的银绣球,我花了整整十贯钱才让人修好。败家啊。当夜,二郎君为我请了宫里的御医来诊脉。御医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思念成狂,肝郁气结,病入膏肓,咒谁呢?御医走后,年轻的二郎君伏在我榻前哭了,哭得伤心至极,就像是我快死了一样。几日后,他自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锦帛塞进我的手里。“玉姨,这是我向官家求来的诰命,你成六品恭人啦!”...
欸,你腰间的狮子滚绣球呢,怎么不戴?
它就在我枕头下的小匣子里呢。”
见他似是傻了,呆了,我叹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摸索着缓缓往屋内走去。
二郎君真是的,竟发那么大脾气,摔坏了这样好的一件狮子滚绣球。
翠柳确实混账,但气大伤身,哼,还贵公子呢,一点不爱惜自己。
我都心疼死了,那个内有铃铛的银绣球,我花了整整十贯钱才让人修好。
败家啊。
当夜,二郎君为我请了宫里的御医来诊脉。
御医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思念成狂,肝郁气结,病入膏肓,咒谁呢?
御医走后,年轻的二郎君伏在我榻前哭了,哭得伤心至极,就像是我快死了一样。
几日后,他自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锦帛塞进我的手里。
“玉姨,这是我向官家求来的诰命,你成六品恭人啦!”
“啊?”
我登时惘然,不明所以,“我一个婢子怎么得的诰命啊?”
“因为你人好,你早就不是奴婢了。”
我好吗?
我不好,人品不好,我是曾经背叛过姑娘的人啊,其实我说谎啦,其实我背叛过她两回。
一回是生子药方,还有一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
我怪二郎君不懂我,我要诰命有何用, 不顶吃不顶喝的, 因此接连数月都郁郁寡欢。
又是一年初春,午后氤氲,汴京飘起了薄雪。
我忽然来了兴致, 将二郎君雀跃地唤了过来, “今日是我的生辰吗?”
二郎君沉吟着迟疑着含泪点头, “是。”
“那能不能给我煮几个鸡蛋, 滚滚结实?”
“能。”
“我还想坐船游汴京,赏飞雪。”
“好。”
“有撑船的艄公吗?”
“我来撑船。”
“那——”我红着脸, 很是不好意思,“能不能再买些糖炒栗子, 鹿脯, 旋煎白肠,荔枝膏?
我会不会太能吃?”
二郎君心疼钱,顷刻落下眼泪, “不会。”
完了, 二郎君穷哭了!
汴京的雪真美, 我们登了船, 二郎君穿着白色鹤氅立于船头, 每行二三里,便矫健地撩袍跳上岸去, 买回各式热乎乎的小吃。
我在船舱, 手握着滚滚结实的鸡蛋,腰间系着狮子滚绣球,哎,原来这一辈, 我就活了个“滚
,曾是惊鸿照影来。
没了贺家初棠,程景只是一个孤独的傀儡儿了。
在他所剩不多的时日里,我温柔地陪着他,同进同出,同吃同眠,他的身子已然糟透,不能对我做什么,他只是纯纯地依恋我。
年底守岁,九官亲手画了一幅美人图送给他。
“九官啊,快把你娘唤过来,让她瞧瞧画得多美。”
九官含着泪扭头,“娘,你看看孩儿画得好不好?”
我强忍悲戚,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过来,“画得自然好,二郎,该服药了。”
他已眼窝深陷,形容枯槁,只依稀能瞧出往昔的风姿。
“不喝了,苦。”
他摇头,有气无力。
我捏着一颗樱桃煎在他眼前笑嘻嘻地晃了晃,“你乖,我赏你一颗,否则,小粉拳捶你。”
这招我已经用了很久,可这回居然不顶用。
他仍旧摇头,闭上了眼睛,半晌,我以为他睡着了,谁料他又缓缓睁开了眼。
“小玉,待我死后,将我放在船上,随江漂流吧。”
我和九官对视一眼,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爹,您好了?
今日是除夕,不说不吉利的话。”
九官哭着跪倒在他膝前,泪水洇湿了他的衣衫。
“我儿可怜,为父对不住你……”二郎君唇角颤抖,瞧着是哭,却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的眼泪,早在承安五年便流尽了。
初春来了,花要开了,可二郎君却要走了。
那一日的榻前,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明明心痛得要死,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二郎,不痛了,不苦了,下辈子,别再来了。”
他的双目已然看不清,唯紧紧抓着我的手,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初棠,是你吗?
他们都说我疯了傻了,咒你早死了,可是明明就是你啊。”
“嗐,他们嫉妒你呗,嫉妒你有这般好的娘子。”
他闭着眼满足地笑了,“我就说嘛,我程景命好,娘子怎会不要我。”
“自然要你啊,瞎说什么,当心我捶你。”
我肝肠寸断,笑音似鬼呜。
“娘子,我先走了,黄泉路上我不喝孟婆汤,我等……”话未说完,他瞳孔散开,手如枯黄的折柳般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伏在榻前,傻呆呆望着他的脸,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俱裂,一口腥甜的血骤然自腑中涌了上来。
“姑娘,二郎君,你们等我,你们等等我啊——
,二郎君病了,食不下咽。
姑娘急得团团转,跪在蒲团上不知拜了多少尊菩萨,听说宫里的御医开了药方,她还主动求了侯夫人,要亲自为二郎君看炉煎药。
二郎君病愈已是年底,侯爷应允了程贺两家的亲事。
继续住在侯府,有损姑娘的名声,于是大娘子在甜水巷租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子暂且住下。
转眼便是第二年初春,侯府二公子程景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将贺家姑娘初棠迎娶进了定远侯府。
新婚燕尔,你侬我侬,老天爷也来凑热闹,明明已然开春,却下了场雪为新人添喜气。
成亲第六日,午后氤氲天不冷,二郎君在汴河上租了只船,带着姑娘和我游汴京赏飞雪。
二郎君穿着白色鹤氅,姑娘拥着红色毳衣,他们撑着竹伞,携手并肩站在船头,薄雪飞舞,林木沆砀,我则猫在船舱里,一边呵手一边拥炉煮茶。
二郎君兴致颇高,船行不过二三里,他便命艄公靠岸,随后他撩袍跳到岸上,转眼之间买回热乎乎的各式小吃。
糖炒栗子,鹿脯,旋煎白肠,荔枝膏,他们每样只尝一点,剩余的全进了我和艄公的肚子。
“姑娘,二郎君,我快吃不下了!”
我撑无可撑,最终含泪出声。
“哈哈哈,小玉你如今正长身体,多吃些。”
二郎君拥着姑娘,在船头朗声大笑。
姑娘也笑得肚子疼,“一转眼,小玉也十五了,想当初她那么瘦那么小,瞧着跟豆芽菜似的令人生怜。”
“小玉的眉眼倒是有几分像你。”
“正是呢,平素我拿她当妹妹,妹妹像姐姐,有何稀奇?”
“我是说在我眼里,你也楚楚可怜,昨夜你……”二郎君说着说着,便垂下头来在姑娘耳边私语起来,顷刻惹得姑娘一阵小粉拳乱捶。
她娇羞地捶,他坏笑着躲,那动静闹得岸上行人皆来瞧,小船也随着摇摇晃晃。
我吓坏了,拼命摇头,“姑娘,二郎君,你们别闹,别闹,我吃就行了!”
3那一日,我们的船绕遍了整座汴京城。
最终,二郎君吩咐船公将船停在了城外的一座湖心岛。
银河清浅,静湖飞雪,一轮团圆皎月从东而出,照得天地犹如白昼。
是夜,他们于岛上拥炉呢喃,我则垂下梅花帘在船里呼呼大睡,醒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五月
,因贺氏一族子嗣不兴,大娘子与姑娘诸事应对不暇,所以二郎君挺身而出,协助族里追斋理七,报丧开吊,极为尽心。
即便亲事未定,但我打赌他们心里已然认定彼此是良人了。
我们在侯府住了两个月。
听闻汴京的小娘子都擅厨艺,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学会了做瓠羹,学会了做醉蟹,还学会了做侯夫人最喜欢吃的带骨鲍螺。
是二郎君亲自教她的。
“将乳酪和蔗糖混在一起,再历经熬、滤、漉、掇、印,便是香甜酥脆的带骨鲍螺。”
小厨房里,他含笑将秘诀说给她听。
姑娘双目明亮,透着少女的雀跃与羞涩,“二郎,想不到你堂堂侯府贵公子,竟还懂得这些。”
“我的好处还多着呢,你日后……”奇怪,二郎君芝兰玉树,根本不是个轻浮公子,可却总能说出令姑娘面红耳赤的话来。
见我在灶旁傻乎乎地忙活,他扭头清了清嗓子,“小玉,我和你们姑娘有话说,你去倒杯茶来。”
我顶着寒风去泡茶,很快便端着茶回来了。
谁料还未走近小厨房,平素侍奉二郎君笔墨的翠柳便一把将我拽住。
“傻子,你们快离府了,二郎君和表小姐有体己话要说,你别去碍眼。”
我“哦”了一声,端着茶避到了廊庑下。
“喂,你家公子和我们姑娘有体己话说,你为何探头探脑的?”
正伸长脖子偷听的翠柳登时扭头朝我横眉立目,“你这蹄子,我能你不能。”
“为何不能?”
“因为我爹是侯府管事,我日后是要给二郎君做姨娘的人。”
翠柳得意扬扬地道。
汴京城里的公子哥儿身边都有妾室,翠柳容貌出众,做姨娘也不稀奇。
见我不语,翠柳又神秘兮兮地主动凑身过来,“日后你定然也要跟着你家姑娘,瞧你呆头呆脑,撑死做个通房大丫头。”
“我才不会跟我家姑娘抢男人!”
我忽然不知怎的急了。
“嘁,你脸面真大啊,抢男人?
你也配?
通房丫头只不过是给主君暖被窝的奴婢,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翠柳忿忿不平,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茶盘,将我狠狠往旁边一挤,“滚开啊。”
那日不知二郎君和姑娘窃窃私语了些什么,我只知那日姑娘做的鲍螺得到了侯夫人的交口称赞。
不过第二日,许是着了些风寒
年轻啊……”可不是嘛,岁月催人老,一晃我都二十七岁了,府里刻薄的人都暗地里骂我是个又瞎又呆的老白菜帮子。
明明五岁那年入贺府,仍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啊。
二郎君走后,侯夫人没过两年也不行了。
在病中她时常懊悔,当初不该娶贺家女进门,她偏执地认定是姑娘害了她儿子的终身。
大娘子听了颇为不喜,她年岁大了,自己也病病歪歪的,知道自己日子不多,索性跟侯夫人硬刚起来。
“人都没了,还说什么悔不悔的?
“当初若不是你在初棠孕中非要给二郎纳妾,初棠能那么忧心?
不忧心,九官能生下来就体弱?
不体弱,我女儿怎会上山坠江?
我女儿不坠江,二郎能这么年轻就丢了性命?
这都是你这个老货做的恶!
“还有那年,是你非要生米煮成熟饭,把小玉灌醉送到二郎的床上,也是你在酒里放的软筋散。
我呸,幸亏小玉有忠心,从不做背主之事,否则二郎早跟你拼命了!”
我原匆匆赶来是要劝和的,可听了大娘子之言,我心虚不已,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其实我背叛过主子。
大娘子为姑娘送生子药方那回,便是我偷偷向二郎君告的密。
没法子,那时年少,且又是婢子,我隐隐觉得药方不妥,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跑去搬救兵。
二郎君珠玑满腹,锦绣盈肠,他定然比我有法子。
我就背叛过那么一回,就那么一回,想必九泉之下姑娘会原谅我吧。
大娘子狠狠和侯夫人对骂了几回,承安十七年冬,两个人终于骂不动了,双双离开了人世。
九官是个极聪慧的孩子,他四岁启蒙,十五岁便中了秀才,侯府上下皆以他为荣,宫里的官家也甚是喜欢他。
我的眼睛渐渐真的不行了,瞧什么都是一团虚影,于是自学堂回来,九官便伏案念书给我听。
“玉姨,今日还读《诗经》?”
我含笑点头,“对,还读《初棠》。”
“初棠初棠,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哎,人上了年纪,精神竟如此不济,听着听着我便垂头睡着了,再醒来,睁开眼,模模糊糊见到一个穿着水蓝色丝袍的翩翩少年。
“二郎君,你怎么不读了?”
眼前的二郎君突然身子一震,眼圈似是红了,我瞬间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