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了?”
外头突然炸开引擎轰鸣。
周海生的奔驰车碾过满地纸钱,后备箱里掉出卷图纸——是填海规划图,红线把整片祖坟圈成水上乐园。
“林小姐?”
周海生捡图纸的手停在半空。
他腕上戴着开过光的桃木珠,此刻正在她胎记蓝光下冒烟,“听说你在城里照顾植物人?
我们疗养院项目正缺...”黑猫的尖叫撕开夜幕。
所有纸灯笼同时炸燃,火苗窜起三丈高,把“鑫海地产”烧成焦黑的“鑫海祭坛”。
第二章:契痕祠堂梁柱上的海蟑螂簌簌落进火盆,爆出噼啪响。
陈阿公的鱼叉头挑开林秋月左袖,胎记如浸了海水的蓝珊瑚,皮下鳞片窸窣作响,仿佛有群小蟹在甲壳下骚动。
“四十年前欠的债,该还了。”
他往火盆啐了口黑痰,火星溅到林秋月手背,烫出个猫爪形的疤。
小满嚼着泡泡糖挤进人堆,手机挂坠晃得人眼花:“阿公,直播守夜能赚打赏咧!”
她指甲染着夜光绿,戳屏幕时在供桌布上拖出荧荧痕迹。
陈阿公的榕树棍突然抽在她膝窝:“查某囝!
祠堂WIFI早拆了!”
供桌下突然传来呜咽。
林秋月弯腰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疯寡妇秀娥蜷在桌底,她脖颈有道蜈蚣似的疤,那是1984年沉船夜被鱼叉划的。
当年林秋月的生母攥着换来的死婴跪在礁石上,是秀娥偷藏了真正的女婴——直到陈阿公用掺哑药的鱼汤灌哑她的喉咙。
怀里抱着个海螺,螺口黏着绺白发。
“他回来了...”秀娥的指甲抠进林秋月腕子,胎记渗出的血珠滚进螺纹,凝成个“死”字。
---“看着!”
陈阿公踹开祠堂后门。
潮水正在退,滩涂上横着七具猫尸,眼珠子都被挖空了。
他抓把海泥糊住林秋月胎记,寒意刺得她牙关打颤:“戌时三刻,塞猫口。”
“这是你太姥爷用命换来的时辰!”
陈阿公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文着张海契图——浪涛里浮着具棺材,辰砂写的戌时三刻如血泪滴落,“光绪年间陈家先祖与龙王爷立契,守夜人活不过这个点,但能镇住子时的索命潮!”
黑猫被按在礁石上时,月亮刚好爬上桅杆尖。
陈阿公的榕树叶还没沾到猫嘴,小满突然吹响海哨。
黑猫挣出枯手,厉叫撕开夜幕。
远处渔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