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这是新得的辽参,给夫人补身。”
自此宋时便和顾南星回了家。
冬至前夜,顾南星在醉仙居宴请布政使夫人。
席间听那夫人叹惋膝下无子,眼珠一转,竟想起宋时尚未痊愈的身子。
散席后,她跟着夫人到了布政使府,望着庭中三尺高的琉璃灯,觉得郑府的屏风都成了俗物。
“若能让我家大人得个嫡子,”布政使夫人拨弄着鎏金护甲,“黄金千两、世袭商籍,顾娘子可愿一试?”
回到家宋时正抱着宝儿在灯下识字,孩子指着“典”字问:“爹爹,这个字怎么读?”
顾南星推门的手顿在半空,听见宋时说:“典,是典当的典,就像......”她猛地咳嗽一声,打断话头,将宝儿交给乳母,拉着宋时进了里屋。
“布政使夫人要典你半年,”她避开他的目光,“千两黄金,够宝儿读最好的书院,够我们买城南的大宅......够娘子买更多的珠宝绸缎,对么?”
宋时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顾南星,你还记得我们在茅屋下听雨时,说过的话么?”
她当然记得,那时宋时说“粗茶淡饭亦是甜”,可当她抱着饿到啼哭的宝儿在雪地里奔走时,当她被牙婆嘲讽“穷酸娘子不知变通”时,那些话便冻成了冰碴,扎得人心里出血。
“这次不一样,”她抓住宋时的手,按在自己新做的织金裙上,“半年后,我们就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们......”顾南星亲自给宋时换上簇新的湖蓝缎面长袍,发间别着布政使夫人赏的簪子。
宝儿躲在门后,看着爹爹被马车接走,忽然冲出来抱住宋时的腿:“爹爹别走,先生说典夫的孩子会被人戳脊梁骨!”
顾南星心中一痛,却还是扯开孩子:“胡说!
等你爹爹回来,咱们住高楼、骑大马,看谁还敢说闲话!”
宋时从车窗望出去,见顾南星正与布政使府的管家清点金银,他想起初次被典时,顾南星眼中的泪光,如今却只剩算盘珠子般的精明。
自宋时入布政使府,顾南星的生意愈发兴隆。
她用千两黄金买下城南最大的绸缎庄,又在秦淮河畔置了别院,每日坐着小轿,穿梭于达官贵人之间。
那日在布政使夫人的宴会上,她见着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