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嘉木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那年杏花微雨时全文》,由网络作家“洪崖洞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知青,平日里在学校学的都是数理化、语政外,哪里干过这样的粗活?一个个都累得东倒西歪,叫苦不迭。就在我累得头昏眼花,几乎要虚脱的时候,一把带着泥土气息的粗瓷碗,递到了我的面前。碗里,是半碗浑浊却带着一丝甜味的红薯稀饭。“喝点吧,歇口气。”一个略显低沉,却很清朗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那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知青,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材清瘦却很挺拔。他的皮肤也被高原的太阳晒成了古铜色,但眉眼却很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在尘土飞扬的田埂上,显得格外明亮和沉静。他见我发愣,便将碗又往前递了递,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别客气,队长让送来的。你们刚来,还不适应。”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
一个个都累得东倒西歪,叫苦不迭。
就在我累得头昏眼花,几乎要虚脱的时候,一把带着泥土气息的粗瓷碗,递到了我的面前。
碗里,是半碗浑浊却带着一丝甜味的红薯稀饭。
“喝点吧,歇口气。”
一个略显低沉,却很清朗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
那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知青,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材清瘦却很挺拔。
他的皮肤也被高原的太阳晒成了古铜色,但眉眼却很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在尘土飞扬的田埂上,显得格外明亮和沉静。
他见我发愣,便将碗又往前递了递,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别客气,队长让送来的。
你们刚来,还不适应。”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荆条编的篮子,里面放着好几个这样的粗瓷碗。
原来,他是负责给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送饭的。
“谢……谢谢你。”
我接过碗,声音有些沙哑。
喝了几口那温热的红薯稀饭,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驱散了不少疲惫和寒意。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去给其他知青送饭了。
我看着他那在田埂上穿梭的略显单薄却很稳健的背影,心中对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至少,他不像其他一些老知青那样,对我们这些新来的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戏谑,也没有村里某些老乡那种戒备和疏离。
后来,我从同行的女知青口中知道,他叫陈嘉木,比我们早一年下乡来到赵家沟。
听说他也是从大城市来的,父亲好像还是个大学教授,因为某些原因,被打成了“右派”。
他来到这里后,话一直不多,干活却很踏实,人也老实本分,村里人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
那天的劳动,依旧很辛苦。
我的手上磨出了更多的血泡,晚上回到窑洞,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艰苦”二字的含义。
也第一次,对未来那漫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知青岁月,感到了深深的迷茫和……恐惧。
但不知怎的,脑海里却总会时不时地闪过陈嘉木那双沉静而明亮的眼睛
:黄土陌上初相见一九六九年的秋末,我,苏晓青,和我们学校一大批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一样,胸前戴着大红花,响应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号召,挤上了那趟开往未知远方的绿皮火车。
车窗外,父母亲人挥手送别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模糊在城市的喧嚣中。
我的心里,一半是激昂的革命豪情,一半是对未来的茫然与忐忑。
火车咣当咣当了三天两夜,把我们从繁华的沪市,一直拉到了黄土高原深处一个叫做“赵家沟”的偏僻山村。
一下火车,再转乘颠簸的牛车,满眼的黄土和光秃秃的山峁,让我那点在宣传画报上看到的“战天斗地、建设新农村”的浪漫想象,瞬间碎了一地。
空气干燥得呛人,风里都带着沙土的味道。
村子很小,稀稀拉拉几十户人家,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显得格外萧索。
我们这批十几个男女知青,被安排住进了村口几间废弃的旧窑洞里。
窑洞冬暖夏凉是没错,可里面黑黢黢的,只有一孔小小的窗户透着点微光,泥土地面坑坑洼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陈年土腥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怪味。
所谓“床”,就是用几块土坯和木板搭起来的硬邦邦的土炕。
那一晚,我们几个女知青挤在一个大通铺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和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谁也没睡着。
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同学,已经开始小声地抽泣起来。
我虽然强忍着没哭,但心里那份失落和惶恐,却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生产队长,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不苟言笑的中年汉子,就带着几个老乡,把我们从窑洞里叫了出来,给我们分派农活。
“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娇生惯养的,没干过重活。
今天先跟着我们学学怎么刨红薯,也算是体验体验生活。”
队长操着一口浓重的陕北口音,语气生硬,眼神里却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
于是,我平生第一次,拿起了沉甸甸的锄头。
黄土地硬得像石头,锄头下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没刨几下,我的手心就磨出了血泡,腰也酸得直不起来,汗水更是像小溪一样,顺着额头往下淌,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们
。
“这个……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他声音沙哑,眼圈通红。
我打开手帕,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用杏核精心雕刻而成的小小的同心结。
雕工虽然粗糙,却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嘉木……别哭,晓青。”
他伸出手,想替我擦去眼泪,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我都会在心里,永远记着你。
记着那年杏花微雨时,我们……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火车的汽笛声,无情地拉响了。
车轮缓缓转动,将他的身影,一点点地抛在了身后。
我趴在车窗上,看着他站在月台上,久久不愿离去的身影,直到他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知道,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我生命中最纯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也随着这趟列车,永远地留在了那片贫瘠而深情的黄土地上。
那年,杏花开得正盛,微雨濛濛。
而我们,却在那个本该充满希望的春天,走向了各自漫长而未知的旅程。
:那年花开情未了从赵家沟那趟绿皮火车算起,悠悠忽忽,竟已过去了十五年。
十五年,足以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成长为沉静从容的成年人;足以让稚嫩的脸庞,添上岁月的风霜;也足以让许多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渐渐淡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轮廓。
我,苏晓青,如今是省城一所重点中学的高中语文教师。
每日站在三尺讲台,面对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教他们平仄格律,唐诗宋词,也教他们人生道理,家国情怀。
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内心也还算安宁。
我没有结婚。
倒不是没有人追求,也不是我对爱情彻底死了心。
只是,经历了那段在黄土地上生根发芽、却最终无疾而终的初恋,我似乎很难再对谁,付出那样纯粹而炽热的情感了。
也或许,是我潜意识里,还在固执地为心中的某个人,留着一个无人能及的位置。
父母早已接受了我的人生选择。
他们看着我有了体面的工作,能独立生活,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只是母亲偶尔还是会叹气,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终究还是该有个伴儿。
每当这时,我
,一声不吭地开始将洒落在地的粪肥重新撮回筐里。
是陈嘉木。
他还是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上沾着几点泥污,但那双眼睛,依旧沉静而明亮。
“我来吧。”
他将粪肥重新装好,然后不由分说地从我手中接过了那根扁担,稳稳地挑在了自己肩上,又将他自己那筐相对轻一些的,递给了我,“你挑这筐轻的,跟在我后面,慢点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
快走啊!
磨磨蹭蹭的,耽误了上工,没工分可别哭!”
那个老乡又在不远处催促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挑起那筐轻了不少的粪肥,跟在了陈嘉木身后。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他那不算宽厚但很挺直的脊背,在春日略显刺眼的阳光下,仿佛成了一道可以依靠的屏障,替我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议论。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适应我的节奏。
偶尔遇到难走的路段,他还会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轻轻扶我一把。
那一天,在他的默默帮助下,我总算是勉强完成了运肥的任务。
收工的时候,我的肩膀依旧火辣辣地疼,手上的血泡也磨破了好几个,但心里,却不像以前那么委屈和无助了。
“陈嘉木,”我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道,“今天……谢谢你。”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
都是知青,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他的笑容很浅,却像春日里那和煦的阳光,照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从那以后,我和陈嘉木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
我们会在集体劳动休息的间隙,坐在田埂上,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他会告诉我一些干农活的技巧,比如如何使锄头更省力,如何辨认田里的杂草。
我则会跟他讲一些城里的新鲜事,或者我在书上看到的有趣故事。
我知道了他父亲的事情。
他说起他父亲时,眼神中会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思念和不易察觉的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作为儿子的骄傲和对父亲学识的敬佩。
他说,他父亲虽然身处逆境,却从未放弃过
对知识的追求和对真理的信仰。
“我爸常说,”陈嘉木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黄土山峁,声音低沉而坚定,“人可以身处沟渠,但心,一定要向往星空。”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
我也开始留意到他身上更多的闪光点。
他不仅干活踏实肯干,而且心思细腻,乐于助人。
知青点里谁有了困难,他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却从不张扬。
他还很有见识,读过很多书,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们这些知青,大多时候都在抱怨生活的艰苦和前途的渺茫,只有他,似乎总能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找到一些值得坚持和守望的东西。
他就像一棵在悬崖峭壁上顽强生长的青松,沉默,坚韧,却又充满了生命力。
而我,苏晓青,这株初离温室,被风雨打得有些摇摇欲坠的娇嫩花朵,也因为他的存在,开始在这片黄土地上,努力地扎下根来,汲取着成长的养分。
那年春天,赵家沟的杏花开得格外灿烂。
粉白的花瓣,在微风细雨中,簌簌地飘落,像一场温柔的梦境。
有一天,我们一起在杏花树下休息。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麦秆编成的小蚂蚱,递给我。
“送给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微微泛红。
那只小蚂蚱编得很精致,栩栩如生。
我接过来,放在手心,只觉得那小小的麦秆,也带着一丝他指尖的温度。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在杏花疏影下显得更加明亮的眼睛,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了阵阵涟漪。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带着一丝羞怯,一丝甜蜜,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期盼。
我知道,在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在这段艰苦的知青岁月中,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地,在我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了。
:窑洞夜话寄情思春耕的忙碌过后,便是夏日的酷暑。
黄土地被太阳炙烤得滚烫,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知了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更添了几分烦躁。
我们这些知青,每日顶着烈日下地干活,汗水湿透了衣衫,皮肤也晒得黝黑脱皮。
白天的劳动已经够磨人了,晚上回到那闷热如蒸笼的窑洞里,更是难以入眠。
蚊虫嗡嗡地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