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站在天台入口,瘦得像根枯枝,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嘴角挂着那歪歪扭扭的笑。
“你跑不掉的。”
她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她一步步走过来,剪刀在她手里晃得像活物,每剪一下,空气里就多一片红纸屑,飘下来贴在我脚边。
我退到栏杆边,手背上的红线烫得像烙铁,我低头一看,手指关节处的皮肤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细密的纸纤维,像被剪纸替换了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吼了一声,嗓子却哑得像被堵住。
她停下脚步,歪了歪头,眼窝深得像两个黑洞,眼底闪过一丝红光。
她低声说:“我丈夫是第七个替死鬼,每个被选中的人都会变成纸,先闻到檀香,再感觉不到水温,最后呼吸里全是纸屑。”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拉得更长,“你闻到了,对吧?”
我脑子一震,想起这几天喉咙里的檀香味,想起洗手时那毫无温度的水流。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气管里一阵刺痛,像吸进了无数细小的纸片。
我捂住嘴咳了一声,手掌里多了一团暗红色的纸屑,黏糊糊的,像血。
我盯着那团东西,手抖得像筛子,抬头看向林月茹,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剪刀尖对准我的脖子。
我猛地挥手打掉她的剪刀,转身想跑,可天台的门突然被一张巨大的红剪纸封死,上面的人形纹样咧着嘴,像在嘲我。
我踉跄着退到栏杆边,低头一看,楼下的街道黑得像个深渊,风里夹着低低的哼唱,像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林月茹捡起剪刀,慢悠悠地走过来,低声说:“别挣扎了,你的命已经缝进去了。”
我咬紧牙,抓起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红纸屑,火光蹿起来时,那团纸屑发出“嗤嗤”的响声,像在尖叫。
我猛地扔向她,她愣了一下,火舌舔上她的毛衣,烧出一股浓烈的檀香味。
可她没躲,只是站在那儿,火光里她的脸扭曲得像纸,嘴角的笑却没变。
她抬起手,扯下头上的假发,露出满是缝线疤痕的头皮,红线密密麻麻,像一张网裹住了她。
她低声说:“我才是第一个替身,剪纸娘娘早就死了,我只是她的壳。”
我脑子轰的一声,脚底一软,差点摔倒。
她一步步逼近,剪刀尖对准我的胸口,我猛地